我叫于犇,从初中开始我就觉得上学没用啊,也没怎么学习,乃至于最后还是花钱进了一个二流高中上学。不管怎样,我从高中起还是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就是因为犇这个字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很多人都不认识,入学第一天老师点名字,看着我的名字交了半天于.....于......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没错!最后老师喊了个:“于三牛是哪位同学?”同学们听了这个名字哄堂大笑,于是我理所应当的有了个响亮的外号叫做于三牛,开始时还很讨厌,后来吧大家都叫也就没什么了。
这不又放暑假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再开学我就高三了。利用这个月的假期,我踏上开往远方的汽车,我要去体验社会,体验一下工人阶级的生活。车启动了......又是那种熟悉的空调味道,全都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路,陌生的风景,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离开家乡,我的心里总免不了有一丝伤感,这漫长的旅途好像走不到尽头,到了夜里我得内心忽然升起一丝惆怅。我没有睡,一直看着窗外,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在过一座大桥时,我看到远处江边那璀璨而又美丽的灯火,充满了浪漫与温馨,像是那天边的城市,离我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次日上午,已经坐了十五个小时的车了,此时的我浑身酸痛,然而车又闯进一个充满黑暗隧道,瞬间我失去了所有光明,每个人都埋在昏暗的光线里,我感觉自己在大山的身体里穿行,这狭窄的空间使我感到压抑,好在一会儿就闯出那浓浓的黑暗。
中午十二点,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坐了二十个小时的车,下了车一阵轻松。当时三叔已经在车站等着我了,坐上了银灰色的面包车,一个小时候后我来到了三叔的公司,就此也开始了这段炼狱般的生活......
到达后的当天晚上,我就已经开始了工作,我和陈军一组,陈军四十多岁了,满脸络腮胡子,但又是个光头,看着有点滑稽,我和他是同乡,所以分到了一组,另外两个人我刚来也没见到。跟着陈军走进车间,那轰鸣的机器声和又脏又热的环境忽然使我明白,这工作和我想象的差距很大!
我所在的车间名字叫做造粒,所做的所有工作也就是控制着那些机器,把工艺品原料粉碎后送入一台机器,融化后拉成条粉碎成粒子,装进袋子,每袋五十斤。融化的机器上有两道过滤网,第一道过滤网十到二十分钟需要换一次。装进袋子的粒子需要用包机封口,然后搬着五十斤的袋子把四十袋全部堆积在一块大木板上,每层五袋,一共八层,总重量一吨。
我每天的工作大致就是这样,总之我每天就是在和这些粒子打交道。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我在将近四十度的车间里汗如雨下,我还要不停的运动,当额头上的汗水流进眼睛的时候,我的眼睛辣的睁不开,汗水混着泪水一起流下来,我知道,它们都是咸的。
我必须要一直补水,然而喝下去的水马上又成了汗流了出来,就这样循环着。我从没想过原来十二个小时可以过得这么慢,这种工作一天下来把我搞得浑身脏兮兮的,我穿的白色的衣服早已面目全非。洗澡时候从我身上冲下来的水都成了黑色。这漫长的一天过去之后,我已经没有精力去玩手机看电视打游戏,我需要的仅仅是好好的睡一觉。
每一天我都在坚持着,每一天的生活也都重复着。吃饭,工作,睡觉。原来这种生活如此乏味,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时候我真搞不明白那些提前退学去打工的孩子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辍学去打工去玩,到最后当一辈子工人,玩一辈子。我思考,我思考这种人生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