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四兄弟继续漫游江湖,这日,见前方:
高高一“巨汉”,巍巍豪气壮。
却是大山一座:
头顶天不塌,脚沉地无撼;淙淙血雨刷,岩石上新色;
岁月蹉跎长,不知寿几多;旧颜从不改,仍然一身赤。
山有碣石,书“赤峰山”。宫天保发现那边“骏马”一匹,大叫起来:“好久没有骑马了,这没主的马儿归我兜兜风。”上前来骑。金毛哈巴狗儿急得大叫:“那不是马,是駮。”駮与马长相近似,但不同之处在于有利齿与利爪,头上多生一角,并性情暴戾,凶猛可食大虫。宫天保并不知此,只认作马儿想要跨他呢。被駮一头撞跌在地。那駮下爪来擒。这时,金毛哈巴狗儿蹿将上来,在駮的后腿上咬了一口。駮一痛,回首来啮哈巴狗儿。狗儿机敏地避开。那駮变成了一个妖精,大叫:“某正在吹风遛弯儿,尔等何人,敢无礼而欺魔家?犯我者死。”张手,一口大捍刀现于掌中,抡起砍向宫天保的顶梁。宫天保之前吃他一回羞,有些恼,将铁棒来战。两个一场好杀:
棒舞挂风劲,力沉势千钧;横扫琼崖折,下砸泰岳塌;
刀飞光唰唰,白华如龙旋;劈顶华山开,拦腰天柱断;
吼啸慑人胆,闻者战栗栗;杀气冲九霄,铩羽过路鸟;
千里皆肃穆,林平莽消失;百兽隐踪迹,虫儿觅不见。
真好大的害处。“叮叮当当”一阵,宫天保有些力怯吃不消了,大呼那仨:“我说弟弟们,快来助我,别干瞧着。”另三兄弟一齐向前,小猪挥舞铁耙,小天一滥射弹子,金毛哈巴狗儿得便而咬。駮怪招架不住,一口咬住了狗儿的颈皮,衔着便去。“放下我们的四弟,”那三兄弟边呼边追。駮怪扯一溜烟回到了洞府,命小妖将狗儿绑了并投入笼中。然后来见义兄犴(胡地野狗,状似狐而黑,身长七尺,头生一角,老则有鳞)精,道说受欺之事。犴精大怒:“何人如是大胆,敢犯咱兄弟?当该予以教训。”猛听外面有人山呼海叫,小妖来报:“有贼寻衅,请主上定夺。”二魔王火气冲天,点兵杀出洞来。见这犴精身披锁子甲,手拈一根黄金虎头枪,前前后后百步威风。犴精手指小猪、小天一与宫天保喝道:“呔,三个恶贼,犯我山,欺负我弟,太岁头上动土,好大胆子。至我烂辉洞犹如来到鬼门关,只有缴命。”挥妖兵冲杀,双方展开混战。这边妖精人多势众,两家大王又别是凶猛,那一方三兄弟支撑不住了。宫天保被打翻,拖入了洞中。小天一招呼小猪:“二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暂避为上。”将身来逃。小猪以为是,抽身便走。那駮怪不肯舍,向前来追。“为何迫人太甚?”小猪恼起,来一个张身铁板桥,同时抛手,向后方劈砸大耙。駮怪未曾想到对手有此一招,躲闪不及,被耙背击中头部,登时颅开脑裂,焉还有个活命。
小猪与小天一逃到远处商量对策,却一时抓不得好主意。小猪急了,道小天一:“待想好了办法,大哥与四弟怕早没命了。我再拼死闯他一回,无论如何也得救出他俩。”拎耙就走。小天一忙赶上,道:“慢,有主意了。”如此这般一说。小猪道:“倒可一试。”将身杀回烂辉洞。那犴精正要杀掉俘虏祭奠兄弟呢,闻报说“贼”又折身而回,怒不可遏,跳出洞来。不容分说,将枪向小猪当胸便刺。小猪并不强战,且战且走,又不断骂语以激增对方火气。待犴精与一班小妖被引诱远去,小天一又忍耐了些时,方才现身烂辉洞,大叫:“你们的主子刚刚被打死了,还不快逃。”几名留守小妖不辨真假,一哄而走。小天一乘机将宫天保与狗儿解救。
小猪引诱走了犴精及大部洞妖,估摸小天一应该得了手,便嘲笑对手愚蠢中计,全部家当完了。犴精顿悟,意识到不妙,急忙折回。但见黑烟由洞府中向外狂涌,令他懊恼不已。那兄弟仨见犴精回,向前来杀。小天一喝一声“着”,一粒弹丸儿至。那个准头甭提了,正中犴精的右目。“哎哟”,犴精扔掉大枪,以手而掩创处。宫天保乘势前纵,劈头一棍,将犴精打一个万朵桃花开,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