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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鹤娘子与法明长老(下)

究竟哪一班人物致众惶恐?正是小猪、宫天保等六伙伴。小猪行于最前,雄气赳赳,望而生畏。方才一呼即出其口。宫天保听到有人呼己并伙伴们为“妖精”,好生不悦,马上唬起脸来,道:“说谁妖精呢?指明白。”某甲言:“没包括您进去,冲所引来的这些位说的。”不无胆虚。并非不想避开,而是迈不动步子。宫天保道:“不识人便不要乱呼,会遭神谴的。凡所来,当然有我一个,都是钉钉铆铆名副其实的法官,惯于降妖伏煞的。知他是谁吗?”一指小猪。某甲答:“不敢说。”宫天保道:“想是晓得,但言无妨。”某甲道:“像是一猪精。”宫天保闻而怒起,“乒乓”,左右开弓赏了某甲两记耳光,并斥责道:“好一张臭嘴,告诉过你我们这班人当中没有妖精的,属猫的?掉爪便忘。”某甲捂着火辣辣的两腮,内心叫苦,口上不敢言语。宫天保又道:“与我牢记了。他是我们之间的顶梁柱,并具鼎鼎赫赫英名,早年为过天蓬元帅统掌天庭水军,而今皈依佛门,净坛使者是也。”“哗”,观者又起骚动,“怎么,这便是曾辅佐大唐三藏法师西天取经,并力齐天大圣孙行者一路平妖灭怪的猪八戒?降身于此,一方大幸。”而那位法明长老则心中紧缩,面上掠过一丝慌乱,未即时言语。锡杖顿住,没有落到郎中头上。郎中算又捡回一条命,但已顾不得庆幸。闻到“猪八戒”三字,且尊驾即在眼前,如见救星,转又倒身于小猪脚下,磕头如捣蒜,并口称:“净坛使者,您是位大菩萨。不仅慈悲为怀,而且法眼锐利。望请将这一事情细剖明辨,断个是非曲直,令众心折首肯。我的娘子绝对不是恶人呀,乞请您去浊还清,替她洗刷所蒙受的不白之冤。”小猪对他十分怜悯,扶之起,说道:“事情终会搞一个水落石出的。有冤,自然还她清白;无屈,便当伏罪,有所报应。”然后,走向法明长老,并行佛释之礼,道一声:“长老请了。”长老还礼,道:“原来您便是净坛使者,老衲有眼无珠,未得早迎,还望海涵恕罪。不知尊驾如何到此?”小猪言道:“长老错认了。弟子并不是净坛使者,而乃其不肖子朱一郎。”长老“哦”了一声,道:“您是小使者,亦久仰大名,如雷轰耳。失敬,失敬。哈……”有些皮笑肉不笑感觉,给人直观上如此。小猪道:“不敢担承。弟子相伴诸友云游,偶投此间,恰逢长老举降妖事。机会难遇,不容错过,因此伫立旁观,暗里习学一二,有益自己。由先前来看,您果然具备一些好手段。”明里夸赞,却隐含三分挖苦。长老脸一红,道:“胜之不美,惟凭机巧。小巫未遇大巫,尚得施展。小使者,既然您大驾于此,对于那女妖老衲不敢擅断轻刑,便交于您来处置。老衲还有一些事情急着去办,不能奉陪,这里请辞。”便欲去得。小猪忙拦,道:“长老且请留步,有太多的问题相讨待解。”长老问道:“关于鹤精之事吗?小使者还有哪点存疑?尽管言来。”小猪问道:“不揣冒昧,敢问长老,您如何就能肯定这鹤精便是近期疯狂造孽的魔煞?目睹其为,还是揣测?因为彼为妖精,即不脱干系?”长老心中老大不痛快,并没好气地回答:“老衲数百年修持,炼就一双法眼。又久于同妖魔鬼怪打‘交道’,颇富经验。不论他们是善良是邪恶,老衲一眼便能辨别得出,百无疏漏。你怎道我仅凭于‘揣测’呢?”小猪道:“亦未免牵强,难令人信服。治人于罪,须掌握确凿证据,使不冤枉一个无辜,否则即为失当。就目下之事的处置,还请长老慎重对待。”长老脸色阴沉下来,道:“小使者,何要对老衲横加指责,点点挑剔?你的眼目之中,旁人均不会为事?认为老衲这一次走了眼,指良为恶,一切全错了,是不?你既然是为颇具能力的法官,那么,这个迷案便交你来办理好了。”语气冷冷酸酸。小猪赶忙解释:“长老,您别生气,别误会,弟子并非这个意思。眼下鹤精只能算是存在重大嫌疑,尚不宜判定她即为凶魁。但请长老暂缓对之极刑,销命夺魂。接下来,弟子愿伴辅您详察细访一番,不错秋毫。待有了结果,再作道理,亦不为迟晚。”宫天保心直口快,于旁道:“根本用不着察呀,访的。依我来看,将妖女先作拘押,小心看护。然后待他些日子,观一观动静。假若血案仍生迭起,那么足以证明另有邪魔作祟,小娘子则蒙受了冤屈。反之,一切消停,便没别的可说,小娘子即是元凶,跑不了的。”小猪驳他:“大哥,这未免太过简单了吧?表面上看来像是具有一定的道理,但须仔细辨分,并不是办法。你想,今日之事闹得可不算小,远近必然轰动。倘若真正的元凶隐于暗处,并未被揪出的话,定受惊扰。获悉有法官来降自己,那少胆气的恐将神分志夺。或短期内暂作收敛,蛰伏以观;或远遁他方,从此后销声匿迹。这样一来,鹤精同样会有代他受过,蒙冤含屈的可能。”宫天保道:“还是二弟精细。”长老听得有些极不耐烦,火气鼓鼓,道言:“小使者,说来道去,你无非是要袒护这一鹤精,教之不死。这究竟为了什么?莫不成为她的一番花言巧语所蒙蔽,产生了同情?哼,不知薡蕫,难辨菽麦,如何做得法官?”宫天保一听,便不乐意了,叫道:“吓,和尚,怎么出言不逊?我们咋就愚昧无知了?话解释清楚。不然,小心吃宫大爷的拳头。”捋胳膊,挽袖子,欲要霸道。小猪见之,忙将他拉扯一边。然后又转对长老,来赔不是:“长老,我大哥粗鲁暴躁,言行不周,望您别介意,多担待则个。”长老的口吻依旧冰冷:“老衲不会同不逞之徒一般见识。小使者,老衲今日必要灭此鹤精,还请再不要多做干涉的好,免伤两家和气。”较之前显得硬戗许多。拦还是不拦?倒闹得小猪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正当小猪拿不定主意,而法明长老又执着如旧的时候,打那边来了一辆独轮车。奇怪的是,有一青年人被五花大绑撂在上头。推小车者为一中年汉子,黑脸,大高个儿。见眼前情景,大大吃了一惊,问一个小伙子:“兄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围着这么多人?”小伙子答:“您来得有些晚了,方才好大的热闹哩。有一位法明长老说这郎中的娘子是剖腹食肠的邪魔恶煞,欲降服她。”汉子插上一言问:“什么,郎中娘子是元凶?难以想象。结果怎么样?镇住了吗?”小伙子道:“拿是拿住了,还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斗法呢。只是要灭这妖精的时候,又来了一位小使者。”汉子闹不清楚,“小使者?”小伙子道:“对,小使者,叫什么……朱一郎。还是净坛使者的儿子哩。净坛使者你知道吧?”汉子答:“这咋不晓得,不是猪八戒吗?怎么,他还有个儿子?”小伙子道:“这位小使者言说郎中娘子可能蒙有冤屈,还须加以核证,不允马上刑之伏罪。这不,两位法官,一个迫不及待要灭妖除患,一个坚持容缓待定,争执不下,弄一个脸红脖子粗哩。”汉子道:“原来如此,动静不小。唉。”摇了摇头。小伙子有些纳闷,问他:“你怎么忽然叹气起来了?今日虽然难以剖明真相,但有两位大法官于此,元凶早晚必将剪除,好事呀!你咋还不高兴呢?”汉子解释:“你有所不知,本来我是带儿子到此看病的。可经你一说,生有这么大乱子,啥时收场呀?郎中遭受祸扰,心身想也俱疲,性情亦见移改,还会瞧哪门子病呢?我算是白跑了一趟。”小伙子问:“车子上的人便是你儿子?他得了什么怪疾,咋还用绳子捆着?”汉子“唉”了声,不无气愤地道:“还不是给妖精闹的?前天,打外头回到家里,一身脏,满衣土,脸色极是难看。眼直直的,并满足惊恐。问他怎么了,傻傻地,什么也不说。倒炕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唤之吃饭亦不应。到了晚上,更是闹腾了起来,叫叫嚷嚷,称自己白天亲眼目睹妖精吃人了,怎么怎么的情景。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也能够听懂八、九。随后,他便手指一个方向,口中白沫乱喷,呼‘妖精,妖精来了’。莫言其状,好是可怕。害的我与浑家躺卧不得,一直守着儿子,并尽一切可能帮助他消除恐惧,安静下来。可是,病根落下了,想百种办法也不济事。他该折腾还折腾。我两口子那个担虑,那个心疼,自不细喻。又怕一时不能看住,为之跑了出去再生意外。也由于会扰得四邻不安,一咬牙,我两口子将他绑了,还堵了嘴。但这并非长策,须治好他呀,可犯了难。后来想到,这白羊屯的倪元珍郎中医术高明,医治像我儿子这一类病或许有好手段。于是,便来了。只做梦想不到,他家娘子会是一个妖精。假若应那位长老所说,她果真是命案的罪魁祸首,那么,如是一来,我岂不是送子鬼门关,自投死路吗?她必要杀人灭口,连儿子带我俱不得活。”小伙子道:“也是,也是,算你父子幸运。咦,老哥,你们来得正好。有两位大法官在此,没的怕的。何不让你儿子指认一下,不,确定一下郎中娘子是否便是食人恶魔,他不是见过吗?另外,法官们都怀高超本领,对于中邪入魔,解而不在话下,可以相请他们来医治好你子怪疾。”汉子大喜,道:“对,对。”小伙子言:“快往前来。”引领汉子,分人群向里去。并兴奋地大嚷起来:“这下好了,有见过元凶的人。”“哗”,一时轰动。这里尚须作一交代,被绑在车子上的青年人怎么回事?究竟见到过魔煞食人伤生没有?却原来,青年人给人临时务完工,家里返。途中内急,钻苞米地方便。秸高逾人,足以掩蔽。突然,被小一阵秸秆断折之声所惊动,传自对面。透过秸秆缝隙循而望去,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令之失魂丧胆,毛骨悚然。不远处,一个农夫被劈掷在地,好像自于空中。因为,紧接从天而降下一名僧人,相貌凶恶,装扮古怪。见他手指如爪距,深深插入已半死不活可怜的人儿的腹内,“咔哧”,生生将肚皮扒开。是僧狂笑,森森刺耳。不觉间,现出一张禽鸟的面目,极为可憎。接下来扯那肠子嘴里送,美美食吞。吃饱之后,弃尸而去。青年人脉失性呆,不知蹲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有是如何回到的家里,神情恍惚。再往后,大犯癫狂,疯了。

这有了目击证人,鹤娘子究竟是不是元凶或可有一确切结果。两位法官也不必争执下去,绝大多数人为此欢欣。然而那位法明长老却面冷若霜,目中爆出凶光,疾步上前去,将那青年人劈胸薅住,喝问:“可是你亲眼目睹妖精食人?他生个什么模样?”但是青年人嘎巴了几下嘴,由于塞着布团并不能说出话来。喉咙里咕噜,“呜呜呀呀”一阵,在同时颜色大怖,摇头晃首,身子拼力挣扎。然而很快眼珠翻白外努,息止体僵,惊厥而毙。长老放手一推,骂道:“好无用的东西。”转脸又冲小猪说道:“小使者,这里的事情权请尊驾处置。白牛山有一黑虎怪尚须降伏,老衲要那儿走一遭,就此拜别。”言毕,扬长而去。面对长老的背影,小猪若有所思。狗儿叼了叼小猪的裤腿儿,然后言道:“二哥,这长老可是个恶种,怎么这么便让他去了?”小猪到:“不握把柄,不好结论。”小天一道:“我倒有个主意,……试他一试。”小猪点头,道:“还是三弟足道道儿。”转向宫天保,借了他的酒葫芦。另又拎了个小包儿于手上,内有大饼若干,熟肉几斤。这是一早儿镇子上买的,为看热闹尚不得工夫进餐。小猪教大伙们看住鹤娘子,自己去些时候便回。最后怎么处置她,尚还不能定。已经元气大伤,何况法明长老的项珠未有解除,谅之难以逃身。为谨慎起见,防止意外,小猪另加一纸法揭于其脑顶。也没什么热闹续接下去,今天的事亦给不出个结果,特别是其中一班好事之徒颇觉无趣,看客们陆续散去了。

返回头说那位法明长老,事不遂愿,初时忿怨懊恼,而后则有些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走了一段路,瞧到位大嫂迎头而来。这位大嫂半老徐娘,花袄青裤,挎着个大篮子。篮子有布蒙着。两人擦身而过。长老鼻子挺尖,嗅到喷香的肉的味道不觉心动。回身叫道:“阿弥陀佛,施主且请留步。”大嫂驻足,转来问:“哦,大师父,有什么事情吗?”长老道:“老衲乃云游之人,值日中腹饥,想向施主化一佛缘。您能否施舍些许粗斋?”眼儿直勾勾盯想篮子。大嫂道:“舍得。”掀起覆巾,打篮子中拿出一块大饼来,递向长老。这令长老大为失望。他不需要这个,期望得到的是肉食,所以并没有伸手去接。但他也真好厚的脸皮,道:“施主,有肉吗?”大嫂怔了一下子,继而“哈哈”大笑,道:“大师父,您还吃荤呀?不破了戒吗?”长老道:“老衲不同于其他出家人,而属别一宗释门,可以食荤的。”大嫂道:“好吧,便施您一些。哟,这整一大块,没有带刀,根本不得切,如何是好?真糟糕。”长老好没出息,道:“那便尽舍予老衲吧。”大嫂打了个“唉”声,道:“谁让我应了您呢,不能打诳语。”将整方的酱牛肉予了长老。长老笑逐颜开,二目迸采,同时谗涎流垂。与其说是接将过来,倒不如道是劈手抢夺。“咔哧,咔哧”将肉撕下一块、一条,急不可待嘴里塞填,极尽一副贪婪相。这令大嫂看个目瞪口呆。长老囫囵半片很快食毕,但不觉满足。有些据陇望蜀,得寸进尺,早打好眼了,希望大嫂将篮子中的那一葫芦酒不若也作施舍。怎么知葫芦中盛的是酒而非其他?经常用来装它,味结难除,完全可以嗅闻得出。大嫂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一边将葫芦递给长老,一边言道:“没有好的肴儿,酒喝无趣,索性不带它了。本来是准备犒劳看果园子的我那当家的,还有跑那儿玩的一双儿女。现在看来,只能白水淡饭吃这顿喽。如果知道我将酒并肉都施舍予了您,怕我当家的那个驴脾气,不知会怎样骂我哩。”那长老全无意去听,只将一葫芦酒尽灌饮光。大嫂收回了葫芦,并问长老:“滋味如何?吃得可好?”长老答:“肉香味美,好极了,只是不得过瘾。肚腹未满,尚还可容。”意思是没吃饱。大嫂道:“大师父饭量不小哩。可惜我这里只余素馍干饼,之外便是一点咸萝卜,合不得您口味,抱歉得很。”长老脸上露出奸笑,道:“有的肉,有的肉。”大嫂笑道:“大师父真会打谑,我哪里还有的肉?”长老道:“你浑身上下不尽是肉吗?肚子里更具一挂鲜美可口的肠儿。”大嫂并没有弄明白长老卖何关子,是啥意思,还“咯咯”一阵大笑,言:“大师父原来也好拿人耍子,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施舍予人的东西。”却怎料祸在眼前,尚浑然不知。长老笑着说:“怎么不能舍?完全可以的。”观周围旷寂,目无他者,于是大变一副模样,狰狞可怕,眼爆凶光。将大嫂劈手捉住,掼摔于地。大嫂满脸惊惧,“您要干什么?”长老狂笑,答:“要吃你的肠肚。”探爪欲分大嫂的衣服,破腹掏肠。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大嫂动作比之还快,疾似闪电。长老的双腕寸关尺被牢牢扣住,整个身子酥麻,无能走脱。而对方瞬间改换面目,原来大嫂乃为小猪所变。巧计赚得长老,识辨其身份真伪,致令之原形暴露无遗。妖人惊得胆裂魂飞,叫苦不迭。小猪怒喝:“好业障,蛮会隐藏自己的哟。今劣迹败露,还有何说?又走得走不得?落本法官之手,惟有伏罪。走。”飞空流云,返回了白羊屯,招呼伙伴们帮把手以绳索穿了妖人的琵琶骨而行紧缚,另镇之一张法帖。因为小猪艺出于释门,故而所用为法帖。道门之用,则称灵符、符箓。

次日,富家店之边一处广场之上人山人海,乌乌压压。今要公审一宗宗血案的制造者,而元凶却是前两天还以法官自居并声称曾捉妖降魔无计数,盛气凌人的法明长老。身份转变何其之快,超乎想象。事情轰扬动了,人们由四面八方赶来汇集,为观一个究竟。小猪在当地官长的陪同下,登上土台。他向大众讲述了赚法明长老的经过,也同时洗清了鹤娘子的冤屈。台前的鹤娘子喜极而泣。可是经历此一长风波。自己是妖精之身这一事实大白,如何还于凡人中间生活,又能够像以前那样再与邻里安然相处吗?他们会拿什么眼光又什么态度来待自己?为避免闹得冷漠和不爽,自己还是离开的好,重返山林。但是郎中抓着她不放,哭着道说若没有她,自己便不能再活下去,苦苦哀求她留下来。同村一女孩道:“之初知道了你是一个妖精,心中不无后怕,不敢想象下去。但真相已经大白,你并非那一恶魔。联想以前,你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呀,望我们不应从此成为陌路。如果人皆冷眼侧目,视同邪端,惟避而不及,这对你将是太大的不公平。你的心里肯定十分难过。善良者是不该受到伤害的,相反更应当赢得尊敬。街坊们多希望你能够留下来,你仍是大家心目当中心地善良、热忱待人的邻家大嫂,而非是什么妖精。”一位老大娘也说:“是呀,是呀,他大嫂,留下来吧。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搞清楚,我们的心早落了底。我们不是那种偏见的人,不会改变对你当初的印象。我们不但不会担恐受到你的危害,相反还需要你的一些帮助。你具有那么大的本领,有可保护山村,街坊们不必再忧患于贼儿的觊觎。”俱说得情真意切,令鹤娘子深为感动,从而消除了顾虑,决定留下来。当然,这是散会之后的事情。

随着官长一声“带妖人”,那位法明长老被押至台上,左有宫天保,右有黑豚汉,各执一根大棍。官长正颜厉色,喝问:“你这妖人是何来历,并犯了哪一些重罪,还不从实悉数招来?”宫天保附和:“警告你不要耍杠头,识相些的好。否则,皮肉受苦,熬挺不住。”长老哪里肯服,晃首挣身,一边大叫:“苍天无眼,降此大不公于老衲头上。遭小人陷害,负屈含冤,我一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如何会是妖人?无罪,无罪。大家莫听信那一猪头的片面之辞,莫听信呀。”官长向小猪讨教怎样使长老放老实些,乖乖陈供。小猪冷笑,道:“将彼打现原形,怕他不就范。”将一纸书咒,强掖到长老嘴里。并捏之鼻,捂之口,迫他吞下。小猪接下来吩咐,悬吊长老于木架之上,并杖脊拍腹。宫天保、肥甲操刑,毫不手软,两根棍齐奋,“乒乒乓乓”一阵。打得长老脏腑之内翻江倒海般,着实难奈煎熬。忍不住,口大张,血水、苦水并喷,裹夹而出还有一颗青珠。“这是什么玩意儿?”宫天保并不嫌脏,拾之起,只认不得。小猪接将过来,道:“此为妖人精气所结,几百载之修,元丹是也。”又转问长老:“看,汝丹于我手上,你招不招罪?若仍行拒抗,哼,莫怪本法官心狠,且先销掉它,看你痛也不痛。”“呀呀呀”,长老有一些神伤,但气焰并不减灭,狂笑起来。脸儿瞬间大变,一副恶鸟面目。自知不得好结果,索性不再装下去,显得也骨气。台下的鹤娘子见之,脱口惊呼:“铁喙大圣?还活着?”不敢相信。铁喙大圣即秃鹫妖,“扑天二圣”之一。“哗”,众皆惧然,一阵大乱。秃鹫妖大叫:“对,我便是当年的铁喙大圣,没想到吧?原未曾死。七年了,始终未忘报仇。今回来了,也寻到冤家。不但要置之死地,还欲将她的名声搞臭,那才会痛快。谁曾想,即将全功之际,半路却杀出个‘猪头’来,败了我的好事,致功亏一篑,目的不达。恨,恨呀。诸多膛开肠失的人都是我所害,宗宗血案我做下的,随你们将魔家怎么着吧。”

闻之所述,群情激愤,尤其是那班苦主。众皆大呼:“打死他,打死他。”一些人全然不顾其他,当中包括那一吃秃鹫妖惊吓而死的青年人的父亲更是领头,蜂拥而登上台。拳脚相加,绝然无情,极短工夫即将秃鹫妖生生致毙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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