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多练气期弟子冲入了寺院之内,就像两千多只蚊子飞进了一所学校,一群一群到处乱蹿,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李晓东带着玄天剑宗的众弟子,一直向前方主殿飞去。宽阔的大道像个永远飞不到头的飞机场,李晓东施展开神行九变身法,足足飞了一天半的时间,才来到了寺院的主殿。
奇怪的是主殿之上竟没有匾,进了主殿的大门,就象进了一个宽大的体育场。一尊尊一排排金色的佛像,形态各异,变化万千,把一个大殿排得满满的。成千上万尊佛像,聚在一个大殿中,简直就像一个佛像兵马俑,壮观宏伟。
李晓东却发现,每尊佛像与佛像位置之间,并不是简单的排列,仿佛是一种深奥的阵法。主殿之上,一大束金光从殿顶投下,照射在众佛之上。
飘渺仙踪步让李晓东成了一只苍蝇,在佛像们的腰间穿梭。身后,一百九十几个玄天剑宗的弟子,也像他一样在佛像们的大腿小腿之间,向前穿梭。
突然,李晓东内心里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连忙喊道:“停!”自己随即向地面落去。
“大家不要飞了,慢慢地靠过去!”李晓东道。
大家越往主殿中心走,佛像之间渐渐多出些细丝来,越往里走细丝变得越粗。当大家到达主殿中心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飞龙寺的四个和尚早就到了,天机宗、妙真院、天魔教和万剑谷的练气期弟子也早到了,只不过他们的处境不妙:主殿的地面有一个大窟窿,窟窿里长出五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围在一起,每个骷髅有玄天大殿那么大,每个黑骷髅底下都长着长长的黑丝,深入地下,仿佛扎根地下的一棵大树桩。从骷髅的嘴里吐出无数根长黑丝,天机宗、妙真院、天魔教和万剑谷的二千余个练气期弟子都被黑丝卷在上面。
飞龙寺来的四个年轻的筑基和尚,被黑丝卷在上面,还能不停地挣扎着手脚。这些被卷上的弟子们,同时感到自己灵海中的灵力在不停地顺着黑丝消逝,可怕的黑丝仿佛就是一个个吸血鬼,不吸光他们的灵气死不罢休。虽然自己身子不能动弹了,可是每个弟子仍然都露出了极其恐怖的表情。
黑丝上大多数弟子,看到玄天剑宗的众弟子就在下面,想呼救却喊不出来了,就仿佛自己一个人掉到了一个地下二十米深的下水管底部,自己卡着出不来,也无人知道。筑基期的四个和尚中的一个却喊了出来:“玄天剑宗的……公孙雪,救救我!”
头顶的金莲台撒下的光柱,仿佛已经镇压不住这五个巨大恶魔头。五个魔头“喀嚓”地一声,又钻出地面好几丈,“放我出去……!”痛苦而绵长地喊叫着,五个魔头不停地左晃右晃地挣扎着,被卷在黑丝上的二千多个练气弟子也随着魔头的挣扎而上下左右的悬空飘荡着。
突然,五个黑色骷髅嘴中,又钻出几百根细丝飞向玄天剑宗的弟子们,“大家快退!”李晓东大喝一声。毕竟黑丝覆盖的范围大而且广,让人防不胜防,李晓东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这黑丝。玄天剑宗的众弟子飞身而退,只剩下李晓东在左右观察着五个黑骷髅头。
五个黑色的骷髅仿佛非常震怒,一齐口吐黑丝,黑丝犹如闪电袭向李晓东。李晓东把幽冥剑贯注全部灵力,挥剑就斩,千万根黑丝瞬间斩断,化为一股黑烟。五个黑色骷髅再次震怒,狰狞旋转起来。五张黝黑的巨口中分别吐出五根碗口粗细的黑丝,卷向李晓东,黑丝上面竟然闪烁着耀眼的黑光。
李晓东再次挥着幽冥剑斩去,幽冥剑却如同斩在了厚厚的胶皮之上,黑丝竟未被斩断。李晓东待要更换秘法,却已经来不及了,五根黑丝把李晓东缠得像个粽子,拖着李晓东瞬间缩回到了最大的那个骷髅头口中。李晓东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进入了一个大黑屋里。
五个像人高的巨大的绿色闪光的晶球向自己飞来,一齐向李晓东的脑袋里钻去。李晓东大惊,内心大喊道:“神魂吞噬!我命休也!”
就在这危急关头,李晓东的识海之内,一颗小桑树,突然金光闪,金光烁透出头颅。五个骷髅的神魂光球,仿佛非常惧怕这神光,立即后退。李晓东突然觉得自己存物袋中灵力波动不止,神识赶紧扫视储物袋内。
自己的储物袋中那五个在天魔教地摊买的灰金色小骷髅,突然灵力爆发,蠢蠢欲动,急不可耐得要窜出储物袋。李晓东也顾不得许多,心念一动,五个小骷髅瞬间飞出,化作五丝金影,分别扑向五个一人高的绿色大光球。五个大光球看清来者,顿时像兔子见到鹰,转身就逃。
五个巨大的光球没逃多远,就被五个古铜色的小骷髅一口咬住。小骷髅们“咯吱咯吱”地钻进光球里面。五个大光球一阵震颤蹦跳,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右不停地乱窜,越来越小,不一会儿竟就被里面的小骷髅啃食得干净,消失的无影无踪。李晓东只觉得身上一轻,向下落去……五个小骷髅追随着下落的李晓东窜入了储物袋中。
佛殿之中,漫天的黑丝瞬间消逝。天机宗、妙真院、天魔教和万剑谷的二千余个练气期弟子,像雨点般从空中落下,嘣嘣地掉落了一地。掉下的弟子爬起来就拼命地往外跑去。五个黑色的巨大骷髅,在上面金莲台神光的镇压下,迅速的消失,佛殿的地面又恢复了原貌。
李晓东只知道自己在往下落,身上的灵力竟然提不起来一点。自己也不知道下落了几天,下落了几千丈深。“噗”的一声,身体停住了。打眼向四周一看,自几就像在一个黑色的气球之内,四周到处是黑色的水在流动。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残破锈蚀的圆腹金属炉子。眉心一热,但自己飘在空间中间,只得上身向下一使劲,身子竟然慢慢地旋转着伸平,再一使劲,头朝下脚朝上了。用手指紧紧抓住金属炉,一提拿了起来。用力过快,手指碰到了一锋利的边,手指竟然破了,流出了血来。血染在了金属炉之上了,迅速地被吸入。金属炉子,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道虚影,钻入自己的灵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