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一条狭窄的楼道,黑乎乎的,周靓在黑暗里朝两边的墙壁摸了摸,摸到一个开关,开了,一盏昏黄的灯泡出现在上面楼道的转角顶端,虽然不亮,但总算把黑暗驱散了大半,他把门关上,把背包甩到一边肩膀,朝楼上走去,因为楼道逼仄,她不得不时时小心着不要让背包擦到墙壁上那层厚厚的灰。
到了二楼,周靓见到一道卷闸门,她又掏出那串钥匙,把其中一根钥匙插进了钥匙孔,这次很幸运,第一根就中了。
卷闸门后的木门居然没有锁,周靓小心翼翼一推,门就开了,摸到门旁边的开关开了灯,这次的灯是日光灯,比楼道的白炽灯泡亮堂多了,不过,周靓被一张画像吓了一跳,那张画像就贴在正对门的墙上,是偌大的一个头像,画的是一个面目慈善的中年男人,给人的感觉像是盯着来人笑里藏刀。
看清是画像后,周靓自嘲地笑了笑,视线顺着画像往下移,见到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沓报纸,报纸上面还搁着一个电话,正想朝里走,看看房子的格局,桌上的电话换响了,铃铃铃,周靓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清脆的声响吓了一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拿起了话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潮湿的原因,话筒的声音很不清晰,电流像急速流动的空气,发出丝丝的声音:
喂?喂?!你那里是香港A市同乡会吗?还有没房?
周靓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童越交代过的话,连忙说有。
那我订一间双人房,还是248港元是吧?我后天到。我后天中午12点前会打电话过去确认的。
你,贵姓?周靓有些没底气地问道。其实,他对这个同乡会旅馆是在一无所知。更不用说订房的程序,还有房间的价格。
我姓司。
死?周靓心头凉了一下。
什么死啊?司!司马光的司!那人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有些不耐烦,周靓应了一声,正要为自己的无礼道歉,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周靓苦笑了一下,把这个司先生的订房日期随手写在了桌面上的一叠白色表格纸上:司先生,8月16日,双人房一间。
写下来后,周靓才来得及环顾四周,是旧式的那种居民楼,十几平方的是客厅,客厅南面有五个房间,藏在昏暗、略显迂回的过道两旁,有两间的门是对着客厅一眼就能看见的,另外有三间是要拐个弯进一个小走廊才看得见的,洗手间和厨房在背面都是独立的门。
周靓想了想,随便走进了客厅看得见的两间房中的一间,推开门,是一个只有六七平方的小房间,只有一张床和床头柜,一个小电视柜和一台电视,和内地的一些三流的小旅馆差不多,周靓并不觉得奇怪,事实上,他此时也关心不了那么多,因为昨晚没睡好,现在经过半天的舟车劳顿,睡意已经像潮水一样袭击了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