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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百人饮酒一为醉二为喜三独品味

好半响,小翠才嘤嘤泣泣的抬头道“小姐留了书信在房间,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说着起身去拿来书信。

沈百万打开一看,字体娟秀,正是沈佳樊的字迹。

书信洋洋洒洒写了三大篇,词句中饱含对江湖的憧憬向往以及对即将去闯荡的兴奋与激动。还嘱咐老爹不要担心,不要责怪小翠之类的。

沈百万看完又是一叹“儿女成人,独行天下,做爹娘的又怎能放心?”他捧着书信沉思良久,又道“罢了罢了,让你出去闯闯也是好的。”话虽这样说不过心中却想到,这样可不行,我的找个人去保护你,一念及此,心中瞬间浮现一个人影,昨日擂台之上一力挫众敌的林三郎。

其实昨日林三郎风采焕发、震惊全场的时候沈百万就把他当作理想的女婿,只是可惜他最终将胜利拱手相让,无法只得选择李逵安,后来一想李逵安身世清白,在城中也算名门之列,武功比起林三郎自然差了许多,不过在这个年纪,有这般实力倒也不弱,加上他老爹也是有名的宗师大家,他日后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样一想便也想开了许多,再者就算想不开又如何,最后擂台之上只有李逵安一人,也没人敢上去争锋。

想到这,沈百万愁容满面,本以为按照闺女的要求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岂料是这般结果。

想起前几日自己在后园心急如焚的操心闺女的终生大事,却丝毫没有半分头绪,自己早年一心忙于生意,导致夫人疾病抛下年幼的佳樊离世长眠,自此闺女便成了自己唯一的心头肉,从此少了温润如水的母爱,不敢再让她有半点不如意,也正因如此,闺女养成了叛逆的性格,这让沈百万暗暗叫苦,这不,眨眼间,这闺女就长大成人,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终身大事就迫在眉睫了,真是急煞做爹的了。沈百万早些时日一直在旁敲侧击询问沈佳樊喜欢怎么的青年才俊,如有中意,不论对方什么身份,哪怕是一方行乞也毫不介意,甚至期间多次介绍有为青年,沈佳樊都无动于衷,这让沈百万就更为头疼了。

这不刚从沈佳樊那边过来,问她意中人的事,总是死活不开口,碰了一鼻子灰,正郁闷的走着,前方闪过一个人影,是沈佳樊的贴身丫鬟,两人情同姐妹。

沈百万眼睛一亮,同时暗恼,左思右想怎么就没想到这丫头。

当下叫住小翠就道“小翠啊,你来我家多少年头了?”

小翠掰着手指算了算“老爷,十五年了,谢谢老爷这些年的照顾。”说着眼中竟隐隐有些泪花了。

见此,沈百万赶忙道“咳咳……小翠啊,既然进了我家门,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好好陪着佳樊就行。赶明儿再给你找个好婆家,好好过日子。”

小翠抽了抽鼻子“小翠不嫁人,小翠要一辈子陪着小姐,伺候小姐。”

“恩,这个以后再说,小翠啊,老爷我问你个事,你要老实回答哦。”沈百万道。

“恩。”

“小翠呀,你知不知道佳樊喜欢什么样的公子啊?”沈百万左顾右盼悄悄的问道。

“噗嗤……哈哈……”小翠之前还寻思什么事情来着,一听是这事情再结合沈百万的神情动作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沈百万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斥道“不许笑”。

小翠见老爷发火,虽然平常沈百万好人一个,但也有几分惊惧,道“恩,小姐不喜欢公子。”

沈百万一下就急了,不喜欢公子莫不成喜欢小姐吗?这成何体统?真是岂有此理啊。

刚准备发火,小翠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姐喜欢大侠,恩,喜欢那种背刀负剑行仗义,执壶独闯皇城飘然而退,只身落叶青史留长名,鸳鸯做伴夕阳下的生活。”说这还一边捧脸遥思。

沈百万一听糟糕,他深知江湖险恶,怎么可能放任她去过那种生活,可偏偏闺女就喜欢那种大侠的江湖生活,这让他实在恼心不已,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不过这次似乎相对要简单点了,起码有个比较明确的目标,可以对症下药。说来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沈百万在一番冥思苦想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即不用担惊受怕,又能满足心愿,那就是――比武择婿。

可事与愿为,这婿招到了,女儿却跑了。

沈百万没有过分追究小翠责任,此事似乎就暂时了结了。

话分两头,李逵安回过神来已是午时之后,他实在难以接受好不容易成就的姻缘居然是一场笑话,虽然他不像余文清、赵金银等人迷恋沈佳樊的美貌以及沈家的财富,但对沈佳樊多少有些痴迷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午后就准备出门喝酒,正好撞上在门口等候他的林三郎与訇图,三人就一起直奔西湖楼去了,叫伙计上了两斤牛肉,一只醉香鸡,一碟花生米,几坛桂花雕,三人谁都没有开声,倒满一碗酒,仰头就喝,菜还没上就连干三大碗,饶是三人酒量惊人也难以为继。

李逵安不知是酒醉还是悲伤就迷离的趴在桌子上,眼目无神,喃喃的说着“我本来没想打赢擂台,只想上去找几个人畅快的试下拳脚,顺便气气那个娘们一样的余文清,可是后来赵金银那个杂碎上来了,还用那样阴作的手段,我断然不可能眼看他落我武林威风而袖手旁观,纵然不敌,也要博个子丑寅卯。还好林兄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就算身死也难以抵挡赵杂碎的野心。”吐出些心中的话,猛灌了一碗桂花雕,又嘟囔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等牛肉和鸡上来之时,三人就着花生米,一坛桂花雕已经见底。三人免不了六眼惺忪,迷离恍惚。訇图觉这桂花雕虽不及老家的酒辛辣、够劲,但胜在香醇可口,入口醇香,流连唇口之中,啧啧品味。林三郎却觉这酒不如昨天的香醇,少了一股沉淀的浓香,有点失望。

酒楼里宾客满座,无一虚席,就之前他们来都是赶上运气,正好有一桌客人酒足饭饱离开。

赵金银昨晚一宿未睡,全在愤怒之中,念着那天仙般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娇声细语,辗转缠绵,心中就恶气上涌,愤欲难泄,纵使家中百般器具轰砸一地也无事于补,至今日晨时,他往日翩翩公子模样已不复存在,发丝杂乱,双目血红,眼窝更是肿大发青,尽显憔悴无余。门外站着一干奴仆,南坞四鬼尽在其中,个个垂首而立,不敢妄言甚至不敢张望,生怕惹祸上身。

日上杆头,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家仆,满头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累的不轻,但神色异常兴奋,一路高喊“大少爷,大少爷,好消息……”手舞足蹈完全不能表现他的兴奋之情。

赵金银心头正火,啪的就是一巴掌,怒道“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什么都能比得上她?”

那家仆被打的翻身倒地,战战兢兢道“大少爷,就是关于她的好消息,奴才看大少爷彻夜未眠,就早去形意门探听,希望能得到让大少爷高兴的消息,大少爷真是如有天助,还真让我听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博大少爷开心。”家仆一口气说完,赵金银听闻与她有关,顿生心急,催促道“有屁快放,如真是好消息,本少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家仆脖子一缩,继续道“刚刚形意门有消息传出沈百万之女沈佳……哦,不对,是我家少夫人并不在城中,早在昨日之前就已离家,此时不知在何处,所以那个嫁入形意门的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翠。”

赵金银闻言精神一阵,思虑少顷,便哈哈大笑,之前萎靡好似一扫而光,容颜焕发,又有了几分翩翩之气。

“此事当真?”

“当真,小的以性命担保。”

“好好好,来人,看赏,五百两白银,看你这么机灵,以后你就跟着本少吃香的喝辣的。”

“谢谢,谢谢大少爷。”

家仆磕头如捣蒜,感恩流涕。

赵金银气色正好,吩咐道“来人,备轿,本少今天心情美妙,去西湖楼大吃一顿,庆祝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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