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杨雨凝得病情便控制住了了,在家里宅了两个星期得两人都闷得快发霉了,于是华少决定带她出去吃顿好的,算是庆祝。出发之前,两人又因为杨雨凝的衣服问题起了争执——-她非要穿那种肥肥大大、几乎能把自己包进去的,华少买的衣服她不穿,偏要穿华少的衬衫、西裤,要知道两个人的身高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华少差不多一米九,而杨雨凝撑死了也不过一米六。本来嘛,在公寓的时候她大多时候都是穿那套古代的衣服,华少没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如今要出门了,她还这么不配合,华少就有点发火了。
“这些衣服明明就很奇怪啊,布料那么少,你们这儿的布料很贵吗?”她嘟着嘴,十分不满意华少给她的衣服。其实还好了,都是流行的当季新款套装,华少买的是品牌的,质量、款式都没得说,只是杨雨凝的眼光与别人不同而已。
“我们这儿的女孩子都这么穿,谁像你这么大热天的还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你不觉得热吗?”华少也不让步,甚至还有点毒舌。“你怎么一点审美眼光都没有,明明看着长得挺漂亮的,非得把自己弄得跟个异类似得。你挑的衣服有一点曲线吗?都能装下两个你了。”
“我才不要露那么多给别人看,这跟没穿差不多。”
“只是让你露出胳膊和腿而已,多吗?”华少的音量不由得拔高,她实在是固执地让人头疼,小小年纪就满脑子得迂腐思想。忆起他给她打针时,她初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要她命般的百般抗拒。华少告诉她“病不避医”,她却说什么以前的大夫只要隔着丝帕诊脉就可以诊断病情,变相地质疑华少的医术。如果不是看在她身份特殊,又孤身一人病得厉害,他才不会耐着性子给她治病呢!
“我就是穿不惯啊!”她满脸无辜,摆明了气死人不偿命。
“那就从今天起慢慢习惯,你身上的这套衣服收好了别再让我看到,否则我只有烧了它。”华少说的是她的那套古代的衣服,她平日里宝贝的紧,每次穿着都小心翼翼,生怕弄脏或弄坏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换上我买的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二是你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去,不过今天你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了。”
实在逼不得已,他只有使出威胁手段。
还好,很快杨雨凝便妥协了。半小时后她换上一套淡紫色洋装,脚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她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般站到华少面前,任由他将自己盘好的发髻放下来,又拿了一个罗色系的皮包搭配,俨然变成了时髦的俏女郎。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杨雨凝的头发已在某个夜里被华少偷偷剪得只到肩膀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后杨雨凝发现了哭得稀里哗啦,让他赔。可华少说剪都已经剪了,他可没那个本事再接上去,而且现在的女孩子很少会留她那么长的头发,实在太引人注意了,帮她剪了可以利于她隐藏身份。杨雨凝不依不饶的闹了一通,无奈改变不了头发被剪的事实,只得找了个箱子将头发珍藏起来。
由于是第一次穿高跟鞋,华少体贴地让她扶着以防摔倒,即便如此杨雨凝每走一步路都还是歪歪扭扭,掌握不住平衡。从门口走进电梯已经是大汗淋漓,华少对此视而不见,内心甚至生出一股淡淡的不耐烦。到了地下停车库,华少带她到车里后便驱车开往附近有名的法国餐厅,连续吃了两个星期的盒饭,他几乎闻到那股味儿都要吐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自然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然而在华少眼里的美食到了杨雨凝这里就不一定了,华少点了自己爱吃的之后将菜单递给她,她却很坚定地冲他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餐厅对面的肯德基店。透明的玻璃门上贴着宣传彩页,汉堡、可乐、薯条等招牌餐点颜色鲜艳,诱惑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想吃那个?”华少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这个女孩心无城府,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很容易就能让人读懂心思。
“电视上说那里面的东西很好吃。”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华少不肯给她买似的。
“骗人的,我觉得还是这里的菜好吃一点。”在美国待了几年,每天都吃那些西餐,他都吃腻了。毕竟是土生土长的的中国人,偶尔吃一次两次的图个新鲜还行,时间久了实在很难让人生出好感。在这里不得不说肯德基很会做生意,电视上、网络新闻里几乎都能看到宣传广告,明明味道不是很好却说得及其美味,吸引了众多的人追捧。
“可是,我想吃。”
“那是出了名的垃圾食品,吃了容易导致人发胖。”华少坐得稳如泰山,一本正经地望着她。
“那里面的人好多,看起来生意很好的样子。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吃过呢,就让我吃一次好不好?”杨雨凝脸上满是向往,说到最后几乎是祈求着的。
“那可是外国人开的餐厅,你不是说自己是中国人,要和洋人划清界限吗?你的爱国情怀哪儿去了?”深知她固执的性格,华少决定逗逗她。以前他的生活中除了研究还是研究,最近却多了个乐趣:逗她。她真的是个很好玩的人,明明只有十几岁却满脑子的封建思想,每每告诉她什么新潮的话语,她便会陷入天人交战之中,一方面坚守自己的立场,一方面又对新思想赞同不已,矛盾极了。
记得有一次,他用英文和美国的同事聊天,被她给听到了。当下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了他大半天,后来知道他说的是英文,外国人说的话,连连说他没有爱国思想,要他和外国人断绝来往。用她的话来说,外国人和中国人种族不同,信仰不同,根本就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也不应该有什么交情。
“只是吃顿饭而已,不算是不爱国吧?”果然,她又矛盾了。
“那就看国家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了。”法国餐厅的环境极好,透明的玻璃窗,圆形的桌子上插着束鲜艳的红玫瑰,大提琴手拉出悠扬的音乐。华少闲适的靠在白色的藤椅上,白色暗纹的衬衫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干净,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额头,嘴角的笑意明显。
“我们在的地方也是外国人开的吧?”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想起在餐厅里出入的金发碧眼的外国服务生,而且墙壁上的文字也像是蝌蚪一样,根本不是中国的方块字。迟疑片刻,她猛地站起身来,做出了结论。“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你说得对,身为中国人就应该抵制这些东西。虽然我只是个弱女子,做不了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但是可以用自己的行为坚定立场。”
“你先坐下。”看到她当真了,华少连忙朝她摆手。
“为什么?”
“我逗你的。”认识她久了,华少发现自己的笑容明星变多了,以前一个星期说的话都超不过现在的一天。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重新坐好。
“错,如果人人都有这种思想,咱们中国出口的东西还有人要吗?”他笑笑,俊逸的脸庞更显迷人。“国与国之间需要贸易之间的来往,这样才能与时俱进,不断提升自己。”
“我不懂。”她坦白地摇头,对他的话无法理解。
“没关系,我刚刚只是和你开玩笑了。”鉴于她的性格太过直白,为了自己的味蕾着想,玩笑还是适可而止的好。“那里的招牌菜是汉堡、可乐、薯条,你要吃什么?”
“随便,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你看着买就好了。”听到华少让她吃了,她兴奋地笑开了,也不挑剔。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华少交待,然后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暑期的肯德基店客流拥挤,大多是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有父母带着孩子过来的,外面的太阳很大,华少从对面回来的时候提了一个大大的袋子,到座位上坐好后便将牛肉汉堡、可乐、炸鸡翅、薯条、蛋挞等等摆满了杨雨凝面前的桌子,可华少的脸上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将黑色的刘海儿侵湿。
“吃吧!”他招呼着,也不觉得自己大热的天跑到外面有什么不妥,更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为像极了讨好心仪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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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华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基本上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更改,所以在杨雨凝从超市的货架上拿起一个毛绒玩具时,忍不住向她讲解毛绒玩具里面潜藏的螨虫和细菌,平日里不易清洗等弊端。
可是在看到杨雨凝依依不舍地把东西放回去时,却无法忽略她眼里的泪光。
“那就买一个吧,不过,只能够放在你的卧室里,不可以出现在其他的地方,清洗消毒的方法也要按照我教你的来做。”他退了一步。
杨雨凝欢天喜地的点头,将一个毛绒绒、穿着公主裙的兔子放进了购物车。
不久之后,杨雨凝的房间里就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喜气洋洋的红色猴子、粉嘟嘟的小猪、酷酷的麦兜哆啦A梦以及成套的可爱垂耳兔毛绒公仔……最让华少无法忍受的是,她居然睡觉时都抱着一个泰迪熊。
@#¥&*华少忍不住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