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多和她聊天,带她出去接触外面的环境,以帮助她早日适应现代化的生活。
公寓里华少请了钟点工定期过来打扫,第二天便是该做清洁的日子了,因此他交代杨雨凝一定要换掉身上的古代服饰,否则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门,不要让别人看见她穿着古装的样子。
杨雨凝乖乖点头,基本上除了打针时会哭闹之外,对于华少的话她都是言听计从的,有的时候华少甚至会忽略她的存在。
夜深人静,两人各自回房休息。三楼的主卧与客房紧紧相邻,且大床的摆放仅有一墙之隔,只是两人一直都是没有什么交际的,一方面是由于华少的作息时间不定所致,经常是昼出夜伏,而杨雨凝的作息则和普通人一样,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非常规律。另一方面是由于杨雨凝的刻意回避,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可是又无力改变这种生活模式,只能选择逃避并且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华少不存在。
虽然她不得已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又因为身体的疾病和华少有了肢体接触,可是毕竟男女有别,从小受到的传统教育不允许她过多的接触异性。
自尊、自爱是一个女子必须保持的观念,无关乎时代的变迁。
也是因为两人接触不多,所以即使同住在一起好几天了,她对华少的脾气、生活习惯都不是很了解。从而导致见到钟点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时,被华少那严重的洁癖所吓到。
两人的一日三餐都是叫的外卖,电话旁边有几十张各种餐厅的名片,想吃什么打个电话便会有人送过来。杨雨凝的作息时间相对来说算是规律,但是华少不敢让她打电话,怕她那雷人的话语引起送餐人员的注意,所以她只要负责早上敲门把华少叫醒就好了。
对于华少的起床气,她每天早晨站在门外时听到的乒乒乓乓、像是东西落地的声音时隐约可以想象到,不过每次打开门后他的屋子都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床单平整地铺好,鞋子整齐地摆好,就连前一天换下来的脏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比她的房间都干净。她也就不好多问什么,只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惹到他。
送来的外卖一般都装在塑料的盒子里,华少说高温的食物会让塑料制品挥发出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因此她需要把食物装到瓷的器皿里。吃完饭的餐具清洗是杨雨凝负责的,因为华少说买东西的钱是他付的,她也应该付出相应的劳动才公平。
杨雨凝无条件服从,她的观念是“君子远庖厨”。
即便望着油腻腻的盘子,会让她忍不住反胃。
钟点工是上午九点钟来的,看上去三十来岁,身材娇小玲珑,浑身上下都打扮得干净利落,一幅非常能干的样子。她来到公寓后先是将客厅打扫了一遍,接着便是阳台、楼梯,手里的工具也是五花八门,只见她的身边随时携带着一个正方形的箱子,可以调节长短的刷子、质地不同的清洁布、玻璃水、清洁剂等林林总总,看得杨雨凝眼花缭乱。
单单是客厅的地板,钟点工就打扫了三遍,第一遍清洁,第二遍打蜡修护,第三遍则是避免地板太滑涂上的防滑剂。而华少则是检查边边角角,防止有遗漏的地方。
杨雨凝觉得华少简直比那个钟点工更专业,他总是能挑出不合格的地方,然后就看到钟点工不时地点头,进行清洁工作。
卫生间的镜子明明已经很干净了,他却说上面有模糊的印记,要求重新擦。
窗台上纤尘不染的,他愣是从缝隙里挑出一根细长的头发,说清洁的不仔细。
楼梯的扶手镶嵌了湛蓝的宝石,他说宝石上面不能用普通清洁水,需要专业的工具。
做这些的时候,华少的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仿佛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和钟点工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不是他的态度温和有礼,估计那钟点工会觉得自己被人刁难,甩手走人。
整整三个小时,两人一直在二楼忙忙碌碌,而杨雨凝则是透过门口悄悄地观看着,不敢被人发现。
中午的午饭也是钟点工负责做的,食材是打电话让人送来的,华少吩咐她做饭之前先洗澡,做完饭之后又让人洗了一次,他自己在吃饭之前也回房间洗了澡并且换了衣服。
下午离开之前,钟点工衷心的说很少会遇到华少这么爱干净的人,并非常感谢华少。她的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白色的纸袋,杨雨凝猜测里面是她今日的报酬。
“今天真是辛苦了,下个星期再见。”华少帮她开门。
“再见!”钟点工微笑,将工具箱放到门口,蹲下解开套在鞋子上的鞋套,扔进垃圾袋里,然后把垃圾袋也放到门口。
“你这样做算不算是有洁癖啊?”只剩两个人后,杨雨凝走到他身边问道。“每次给我打针之后,就要待在洗手间那么久,其实就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洗手吧!”
“没办法,职业病。”听出她话里的不满,华少解释。
“什么是职业病?”
“就是由于职业养成的某种习惯。平常人不会注意到病菌流行的方法,我却是专门研究这些的,明知道接触传染病菌而不做任何防护措施,我还真的做不到。”
“怎么说?”她呆呆的问,配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简直媲美萌神奥莉。
“人的手上是最脏的,因为每天都会接触很多很多东西,这其中就会有细菌。人们习惯见面时握手问好,殊不知许多病菌会借此传递。感冒时呼出的气息和分泌的唾液会携带病菌,因此与这样的人接触时就必须格外小心。许多病毒性感冒经常时家庭式的,一人生病全家遭殃,就是因为平时不注意的关系。”
“像瘟疫一样吗?只要不接触病人就不会被传染,逼不得已接触病患就要做防护措施。”她听得一知半解,将理解的意思反馈回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华少点头。
“哦。”杨雨凝坐到沙发上,一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一边拿起果盘里的西瓜吃起来,俨然一副主人模样。
住了几天都很少看到华少的身影,她早已从原来的拘谨过渡到了轻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