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秀和程英杰开始秘密交往着。
京城传出圣旨,康熙皇帝驾崩,亲王雍正继承皇位。沈子凡得知这个消息后,惊恐万分,他害怕雍正派人来找玉兰母子,吃过晚饭和静娴走到卧室说话。
英杰觉得父母有些异常,还是第一次看到父母在吃饭的时候心事重重。待父母进了卧室后,他收拾好碗筷,独自在屋子里看书。
屋外凉风习习,吹着屋内烛光摇曳,把他映在墙上的身影扯得长长的,一种无可名状的寂寞涌上心头。
英杰从小天资聪慧,读书过目不忘。他以前想长大后考取功名,好好孝敬父母,可是待他稍大一点,父亲便告诫他,一辈子不可以考取功名。同龄的男子大多在读书,而父亲却让他少读书,闲得无聊他才会去茶花镇逛逛,没想到却遇见一个仙女般的莹秀,本想着把和莹秀的事告诉父母,让他们替自己做个主,却不料父母这两日像失了魂似的,根本不理会他的存在。今日又背着自己,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不会是父母要为自己做媒,娶哪家姑娘吧?要是这样,如何是好。不如自己先开口。英杰一边想,一边走到父母卧室前敲了敲门。
沈子凡打开门,见是英杰,说道:“孩儿,可有事?”
英杰说道:“孩儿正有一事求爹娘做主。”
静娴听儿子这么一说,也走了过来,急切地问道是什么事情。
英杰把和莹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母。他刚说完,沈子凡就接着他的话说道:“这姑娘和你同岁吧?是不是长得比你娘还好看啊?”
“爹,你怎么知道呢?你认识莹秀吗?你还别说,莹秀和我娘还真有些像。”
“我不仅认识她,还知道她娘叫玉兰。”沈子凡一字一句的痛苦地说道。
英杰弄不明白情况,呆呆地看着父亲。
事到如今,沈子凡觉得有必要将过去的事情一一告诉英杰。未来怎样,谁的不能预测。但是,任何人都不应该抹掉别人的过去。过去的往事浮现在沈子凡面前,他缓缓地向英杰诉说着:“你不姓程,姓沈。沈玉兰是我的妹妹,十几年前一个叫雍正的男人改名岷山娶了她。玉兰生下一个男孩。我和静娴生下一个女孩。后来,不知是雍正的敌人还是朝廷的人一把火烧掉我们的大宅,我爹也被这场大火活活烧死。为了躲避想害我们一家的人,我们一家隐姓埋名分头逃离。为了防止坏人对这个男孩下毒手,我把男孩和女孩调了包。这个男孩就是你,那个女孩就是莹秀。雍正就是当今皇上。”
沈子凡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英杰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片刻才回过神,问道:“爹,我该如何去做?”
沈子凡说道:“你不可告诉莹秀实情。玉兰和她都不知道调包的事。你和莹秀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刚才我和你娘商量了,我们明天立即搬家去外县。”
“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躲避到何处呢?依我看,当年放火之人并非雍正派来的。他绝对不会对我娘和我下如此毒手。一定是他的敌人想要加害我们。如今他是皇上,应该没有人敢再来伤害我们。所以,与其离开,不如仍在此安居乐业,”英杰虽年纪不大,但行事作派已有些雍正当年的影子。
他继续说道:“爹娘放心,我心里已有分寸,莹秀永远是我妹妹。”
一大早,莹秀心情沉重。昨夜梦里她梦到英杰,一道刺眼的白光把二人震开,分得远远的。
吃过早饭,玉兰让莹秀去镇上逛逛,买些东西,莹秀正好去茶花园与英杰碰面,她要把这个梦告诉英杰,让他宽慰一下自己。
茶花园的小姐妹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英杰还是没有出现。以前英杰总是比自己早到,今天实在特别。英杰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莹秀有些担心英杰。眼见快晌午了,莹秀不能再多逗留,急匆匆跑去买了母亲需要的东西,赶紧往家去。
第二日,第三日……,连续一周,莹秀每日都去茶花园,英杰都没有再出现。
莹秀想起那日的梦,原来是有兆头的,她想不明白英杰怎么了,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扁了揉碎了,又伤心又担心,挂着两行泪,紧皱眉头回到家。
玉兰早就发现莹秀最近有些不对劲,莹秀走进小院时,玉兰正站在院子中央等她。莹秀见着母亲,迅速抹干脸颊上流淌着的泪水,这一举动被玉兰看得清清楚楚。玉兰牵起莹秀的手,走进屋,锁上门,问道:“莹秀,出什么事了?”
?
莹秀知道瞒不了母亲,低着头说道:“娘,女儿没有听你的话,认识了一个金花镇的男子。………”
玉兰一边听着莹秀的描述,一边思量着这人一定是沈英杰。
沈英杰一个星期没出现,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莹秀虽然平日里性格活泼开朗,但其实内心却是很脆弱的,玉兰觉得还不是讲出实情的时候,只淡淡的宽慰莹秀说道:“别伤心难过,你们也许少些缘分。”
见母亲并没有责怪自己,莹秀反倒更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