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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同门情重

《碧海潮心》作为一个超出琴士的乐曲,果然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一点难度的,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早点接触琴师的境界乐曲,对他们以后进阶也有一点启示,秦秋痕望着已经有点吃力的慕千语,心里其实还是很欣慰的,毕竟这难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范畴。

此时《碧海潮心》已经弹奏到最后一部分了,就这一部分不知道让多少人铩羽而归,慕千语已然屏住呼吸,想要把这最后一部分弹奏出来,然而就在高音响起,低音回落之时,琴声却嘎然而止。

最终还是失败了,慕千语心里有点苦涩,同时也很不甘,明明已经到达七级琴士很长时间了,却还是突破不了,最后那和音转换,她还是弹奏不出。

骤然断掉的琴声让众人齐齐惊醒,诧然向慕千语望去,只见慕千语精致的俏脸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两边香腮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气息微喘,胸前的挺拔也在随着呼吸而不断起伏,貌似很疲倦的样子。

虽然她失败了,但庄逸仙等人却依然很佩服她,因为换作是他们是坚持不到最后那一部分的。

莫小七也深感诧异,他没想到平时活波好动、喜欢贪玩的五师姐琴艺已经达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她还是一名武者,每天还要修炼,由此可见他的这位五师姐琴道天赋何等之高,只可惜《碧海潮心》这首曲子难度太高,尤其最后高潮部分,指法特别繁多复杂,需要极高的手指灵活度和速度,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而且极其消耗心神,如果没有长时间的反复练习,是不可能掌握这首曲子的。

其实莫小七在已经看出来慕千语不可能弹完整首曲子,因为她在弹中间到高潮之间过渡阶段气息已经有点紊乱,手指的反应速度也慢了下来,虽然还在坚持,却是强虏之末,不过莫小七在惋惜的同时,更多的是敬佩。

秦秋痕看着一脸挫败和不甘的慕千语,心里却是很欣慰,毕竟这首曲子是他挑选出来的,其中难度他比谁都清楚,即使他自己当年也是练了很长时间,不过他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一来可以激发他们的潜力,二来可以修炼他们的心神,特别是庄逸仙和慕千语,对他们来说,心神越强,他们的灵魂感知力就越高,灵魂感知力越高对灵气感应能力就越强,从而修炼一途裨益就越多。

“千语,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秦秋痕虽然暗自心中高兴,口里却装作不满。

慕千语嘟起红润的小嘴:是曲子太难了,而老师你又没有认真教我们。

“我…..你…...”

秦秋痕差点没气晕过去,本来想让她查找一下自身的不足,改一下贪玩的性格,谁知道她倒好,把过错推的一干二净,怒吼道:“你失败的原因就是就是你没勤加练习,整天偷懒,特别是一些指法你没有熟记于心,最后阶段你明显把滑音与和音弄混,最可恶的是你没有一丝悔过之意,把责任全部推给他人,明天你就站着听课吧。”

慕千语望着愤怒到即将暴走的老师,赶紧知趣的不在多语,只是心里.暗暗诽谤道:臭老头,就知道欺负我,咒你出门被狗咬......

接下来就是杨天雷,庄逸仙,杜晓天,林清婉,逐次的弹奏,不过这里面只有庄逸仙和林清婉勉强能弹得像样。但大师兄、三师兄就惨了,只弹到一半就弹不下去了,被秦秋痕骂得狗血淋头,低着头在哪里,一声都不敢吭,那模样别提有多惨了。

最后就是莫小七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首曲子虽然能完整的弹下来,但总是缺少一些东西,但他自己又不清楚到底什么地方有误。

把衣袖往上挽起,用手摸了一下微微紧张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拂了一下已经陪伴他多年的古琴,让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只见他双手微抬,瞬间落下。

“咚!”

刹那间,熟悉的音调再次响起,但是众人却感觉哪里有一丝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众人又说不上来,这幅不同给众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不再是春风沉醉的温和,而是独处于山崖之巅享受山风习习的肆意,仿若天地之间只剩那一座山崖,只有那一抹身影,只有那一缕山风,没有烦恼,没有痛苦,也没有亲情的温暖,有的只是倘佯于自然之间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旋即莫小七双手变换,手上的速度不断加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轮、锁、拨、刺、伏、园、双弹…...各种指法急速转换,而他的脸上汗珠更是如雨直下,可是他的内心却变得激荡起来,跟随着节奏的变化而起伏。

琴音飘渺,琴声纯净,如诗如画,似真似幻,众人莫不深深陷入这欢乐之中,就连脸上不经意间布上一缕浅笑也没能发觉。

和慕千语一样,弹至中途,他的身边依然悬浮着九根银色的琴弦,但周围空气并没有停止波动,似乎还有继续化弦的征兆。

“你们看!小师弟周身的空气波动好像有加剧的样子,是不是要突破了?”

“嘘!”庄逸仙赶紧示意杜晓天不要说话,以防影响到莫小七,毕竟在这关键时刻,要是打扰到他,那要想在突破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慕千语和林清婉则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莫小七,内心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其实他们只知道有琴师,却从来没见过琴师弹琴,因为赤罗古城本身就没几个琴师,除了已知的秦秋痕,其他的琴师他们都见过。

没想到这小子对琴的领悟这么高,明明比千语那丫头晚很长时间才进入琴馆,现在已经超过了许多,不简单啊。一旁的秦秋痕目光闪烁的看着那个还有些稚嫩的少年,内心生出一丝惊讶。

“咚”最后一指弹完,莫小七双手已停,琴音却依旧在回荡,然后慢慢地变小,直到消失,空气漩涡也没出现任何变化。

此时的他呼吸急喘,面色潮红,右手扶在桌上来支撑微微颤抖的身体,他不是武者,不管在体力还是精力上,都只是和普通人的一样,完整的弹完《碧海潮心》已经到达了他的极限。

“唉!”可惜了就差一点。就在众人以为他最后他可能会突破,可是等到最后余音消散,依然没有动静,众人知道,他失败了,无不为他感到一丝惋惜。

“小师弟你不要紧吧。”林清婉看见脸颊布满汗珠、额头苍白的莫小七,似乎有些脱力,不由得担心问道。

听到林清婉的话,众人齐齐向他看去,莫不关切地道:“小师弟,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只是有点筋疲力尽而已,不用担心。”莫小七勉强向众人一笑。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如果弹不了就不要弹,本来你身体就弱,干嘛还要这样折腾你自己。”

慕千语走过来责怪道,不过手掌却是轻轻的贴在他的后背,将体内的星力缓缓地往他身上输去,莫小七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体内流淌而过,暖流所过之处所有的疲惫瞬间减轻了许多。

“五师姐......谢谢你!”莫小七的眼眶有些微润,连说出的话语都有些微微颤音,对于师姐们的关心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又变成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笨蛋,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们的师弟,我们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对啊!五师妹说的对,作为师兄师姐关心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庄逸仙温和道。

几人都没有说他失败的事情,怕影响他的心情,要说不沮丧那是假的,他又何尝不希望突破,可是他也如同他们一样,不想他们为自己担心。

远处秦秋痕静静凝视着这个让自己吃惊的学生,多年来不曾波澜的心境此时又起伏起来,虽然他失败,但已离成功不远了。

因为他弹奏的过程中,其他几人明显脸上洋溢出一股发自内心的笑容,说明他已经碰触到琴音噬心的门槛了,这个境界只有真正的将自己的感情融入琴声中,并对古琴指法了熟于心,娴熟于指,才有可能进入这个境界,如果他是武者的话,光凭这一点前途就无可限量,只是,可惜啊,可惜…….

休息一刻之后,秦秋痕看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莫小七,对众人道:“对于今天的考察结果相信你们大家都已经看在眼里,弹得好坏你们也都心知肚明,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不过小七今天的表现还是值得你们学习的,亏你们还是师兄师姐,心里难道一点都不惭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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