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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记忆

“手枪?这就是我手上这东西的名字?它到底有什么用?”杜雷不明所以。

“其实准确来说,你手上的这个东西应该叫做枪,如果要细致划分的话,它才叫做手枪。”莱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因为枪有很多种,除了你手上拿着的这种手枪之外,还有其它的种类。比如狙击枪、步枪、散弹枪等等。”

听到这一堆陌生的名字,杜雷连忙开口打断:“你慢点说,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完全没有听过,也毫无概念,我觉得你需要详细解释一下了。”

“好吧!我觉得先给你看一段关于枪的记忆会比较直观点。”

说完,仿佛是打响指一般啪的一声,杜雷发现自己身处的场景完全变化了。自己周围不再是白色的墙壁,那面落地的大镜子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山林,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和许多巨大的石块。而“自己”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因为视角总是左右地晃动。

似乎这又是一段特殊的记忆,因为杜雷发现自己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杜雷只看见“自己“”举起了右手,而手上这拿着那个被莱维称为手枪的东西。

“自己”横握住了手枪较短较宽的一侧,将有圆孔的一段向外指着,自己的食指搭在那个金属拨片上。

原来手枪这东西是这么拿的啊!杜雷这下才知道应该如何拿手枪。之前杜雷一直都以为是握着较长的一侧用另一侧去敲人呢。。。。。。

就在杜雷研究如何抓手枪的时候,突然看见“自己”对面的一棵大树后冒出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手里同样也拿着一把手枪,只是似乎这把手枪的造型和“自己”手里的不太一样。

对面之人冒头好像是在确认“自己”的位置,他只看了一眼便又将身子藏到了大树背后。

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间,“自己”的食指动了。只见“自己”按下了食指搭着的那个金属片。接着就看手枪横着的一侧上方金属产生了分离,上半部分向后横移,并露出了一个短短的小孔,从小孔里面弹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物体爆炸的声音,手枪前端的圆孔出闪现了一道火光。火光中喷出了一个头部尖尖的物体,直朝着手枪所指的方向飞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杜雷之所以能看的这么清楚倒不是因为杜雷的视力有多么好,而是因为在杜雷眼中,这一切都被放慢了,看起来就像是慢动作一般。或者说是莱维为了让杜雷看的更为清晰,而放慢了记忆的进行时间。

这些到并不是让杜雷觉得吃惊的事情,真正让杜雷吃惊的是从枪口废除的那个尖尖的物体。即使是在慢动作下,杜雷发现那东西的速度依然非常的快。

“莱维,停一下!先等等!”杜雷大声地喊道。

随着杜雷的话音刚落下,整个环境仿佛静止了一般地停了下来。就连飞在空中的尖尖物体,也诡异地悬浮在半空。甚至于枪口处喷射出的火花就像被冰冻了一般的连在手枪上。

“怎么了杜雷?为什么突然喊停?”莱维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杜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似乎对于看见的场景有些吃惊。

“你是想问我之前场景变那么慢是不是我弄的是吧?”莱维似乎猜到了杜雷想要问的事情。

“不错,我只是奇怪,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不是一段记忆吗?难道还可以改变它的速度?”杜雷显得很疑惑。

“嗯。。。。。。应该怎么说呢?”莱维思索了会开口道:“其实这里面涉及的技术非常复杂,短时间内想要让你明白不太容易。”

“那就挑我能明白的说。”杜雷不依不饶。

见杜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含糊其辞而放弃,莱维想了一下:“原本这些事情是应该晚一点告诉你的,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先大概地告诉你一些吧!”

莱维清了清嗓子:“首先,你觉得我是谁?或者说我的身份是什么?”

“你?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叫莱维,这还是你自己说的。就因为我看了眼母亲的照片,你就莫名其妙的没经过我允许出现在我脑海里了。”杜雷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带着很深的怨念。

“呵呵,你错了杜雷。”莱维仿佛觉得杜雷说了很可笑的话一般:“其实并不是在你看了照片之后我才出现在你脑海里的。其实我从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你脑海里了!”

杜雷对此嗤之以鼻:“你又在胡扯什么!明明就是那天我看了母亲照片之后,你才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之前十八年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你还敢说从我出生就在?”

“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你之前是不是以为我以前一直存在于你母亲的照片里面,直到你看过照片了,我才通过照片发出的光芒进入你脑海里的?”莱维反问杜雷。

“没错,难道不是这样吗?那天可是你自己告诉我说我看到的是一段储存在照片里的记忆,你当时还说是通过科技手段做到的。怎么,你今天是想告诉我你那天是在骗我吗?”杜雷不由怀疑起莱维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咳咳,要知道我毕竟只是一段被封印了很久的记忆。长时间没有被激活难免会出现些思维的混乱,这和人昏迷太久是一个道理。”

莱维清了清嗓子又道:“通过这几天的时间,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之前我确实说错了,记忆储存在照片上是做不到的,或者说以你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是做不到的。在你这个世界记忆虽然可以负载在某种你还不清楚的媒介上,但那个媒介绝对不是照片,照片本身是不具备储存记忆的功能的。”

“那你为什么会在我看过照片之后突然出现的?我之前也看过很多次母亲的照片,可是你一直没有出现过,为什么这次突然出现了?是不是和那道光芒有关系?”杜雷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这回你猜对了,确实和那道光有关系。我原本在你脑海里是处于封印状态的,我说的封印你明白吧?就像是魔法师用来禁锢魔法宠物那样。”莱维说道。

杜雷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莱维接着继续说:“因为那道光的缘故,它激活了我,将我和我给你看的其他记忆从封印中释放了出来。所以我才会在那个时候能和你说话,并给你看到别的记忆片段。”

“那为什么以前我看照片的时候没有光芒,偏偏这次有,又偏偏激活了你呢?”

莱维的声音有些犹豫:“我。。。。。。不知道。”

“你在开玩笑吧?你不知道?”杜雷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的确是不知道,我只是一段存于你脑内的记忆,我知道的内容也是有限的。我所记得的事情除了原本知道的,就是你激活我之后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最近才被激活我是真的不知道。”莱维显得很无奈。

虽然杜雷对于莱维的话不是很相信,可是杜雷也无从反驳。毕竟关于记忆储存这套东西,杜雷完全没有头绪。在此之前,杜雷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之所以当初第一次听见莱维的话就相信了也是因为自己过于吃惊,没有仔细考虑过。后来从奇口中得知皇宫档案室发生的事情,让杜雷越发地觉得古怪,这几天来杜雷一直都在思考这件事情,也不禁怀疑起莱维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来。

杜雷打算等这次回去,找找关于记忆方面的书籍来仔细研究一下:“好吧,就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那么你又是如何让我看到这些记忆的呢?”

“简单来说吧,我们把大脑比作是一间巨大的图书馆,它的里面存放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这些书籍就是你的各种记忆。这些记忆有关于武技的、有关于魔法的、有关于食物的、有关于珠宝的,这都是你平时把它们放进去的。”

“时间长了,除了你经常翻看的那些书籍你会记得它们摆放的位置。某些你很少看的或者从未看过的书你就会不记得它们被放在哪里了。但是如果你在放这些书籍之前分别为它们编号了代码,并且记录下来。那么下次当你想要找某本书的时候,只要翻翻记录就能很快找到了。”

“现在你的大脑就是一个没有给书本编码的图书馆,而我则是图书管理员。我只是把你大脑里原本隐藏的记忆挖掘出来给你看而已。所以,你看到的这些记忆并不是我的,而是你大脑里原本就有的。而我之所以能改变记忆的速度,这其实类似于我拿出一本书翻给你看,我自然可以翻得快一些也可以翻得慢一些了。”莱维说完这些便没再出声。

长久的沉默,杜雷似乎正在消化吸收莱维说的话:“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莱维肯定地回答。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说这些是我的记忆,那么它们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今年才十八岁,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看见的这些事情。而且镜子中间看到的人也不是我。这又作何解释?”杜雷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我并没有说这些记忆是你的,我只是说这些记忆是处在在你脑海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看的这些记忆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自己的,而是别人的?或者说是别人储存在我脑子里的?”杜雷越发的糊涂了。

“没错,就像你可以往图书馆里放书,别人也可以一样。”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是这是如何做到的?又是什么人将记忆储存在我脑海里的?自我出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将记忆存放在别人脑袋里的事情,这简直太荒谬了。即使是精神力超级强大的魔法师也做不到吧?”杜雷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莱维似乎很尴尬:“这个我也不知道。。。。。。”

“又不知道?!”杜雷对于莱维的说法很是不满。

“是的,不知道。,杜雷,说白了我不过是一段记忆,只是我和普通记忆不同之处在于我能根据你提出的问题给予回答,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记忆。但是我知道的东西也是有限的,我甚至除了知道我叫莱维之外,关于自己我都一无所知。”莱维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这。。。。。。难道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不管这些吗?要知道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是多么的让人意外。该死的,我的脑子里被人放进了不属于我的记忆,还不止一段,而且似乎还不属于同一个人。最最关键的是,我自己还控制不了它。”杜雷大喊道。

“冷静点杜雷,对于你说的这些,我也很抱歉。不过你放心,我虽然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人将我存入你体内的,但我感觉我还有部分内容是被封印住的。而这些封印可以通过某些方式激活。”

“比如关于手枪的记忆,原本我也是不记得有手枪这回事的。但自从你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关于手枪的这段封印记忆就被激活了。似乎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我就可以激活某些封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知道是谁将记忆放入你脑内的了。”莱维见杜雷有些情绪失控连忙安慰道。

“哼!天晓得是不是这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杜雷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情绪激动了。

莱维见自己安慰的话起到了点作用又说:“其实我有种感觉,将记忆存入你脑内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相反,我觉得他这么做对你反而有所帮助。”

“我不可觉得对我有什么帮助了。”杜雷对此不屑一顾。

“好了,不管有没有帮助,至少没对你造成什么坏的影响吧?”莱维似乎不愿意过多纠结这个话题:“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把手枪那段记忆看下去吧。”

杜雷想了想,如果自己继续听关于记忆的那套理论,早晚得把自己绕晕。还不如等回去自己慢慢研究。现在还是继续看看手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武器算了。

想到这,杜雷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就在杜雷答应之后,原先静止的场景,也再次以慢速度动了起来。

杜雷很是好奇那个从手枪圆孔飞出去的物体是什么,速度居然是那么的快。估计即使是能释放金色斗气的高级武者全力奔跑的速度也不过如此吧。

没过多久,那个金属物体就撞击到了之前那人躲藏的那颗大树上。

杜雷不由心想如果照这个速度飞出去撞击到人的话,那将造成多大的杀伤力啊。看那个小东西的头部还是如此的尖锐,这就更加增大了它与人体相撞后造成的伤害了。

像是知道杜雷在想些什么一般,场景再次停止了,莱维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那个东西叫做子弹,真正的武器其实应该是这个,手枪算是一种将子弹释放出去的工具。”

“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像暗器啊!”杜雷略带感慨的说道。

“哦?你也这么觉得吗?”莱维笑了笑:“你猜的不错,这东西其实可以算作是一种暗器。只不过这种暗器不需要使用者手臂有多大的力量,也不需要有任何武技打底。只要稍加训练,控制好握枪的姿势,出枪的角度,以及压好后座力等就可以了。”

杜雷咂了咂嘴:“听你说的也不简单啊?”

“相比起成为一个暗器大师来说,要成为一个用枪高手可就容易的多了。好了,我们继续看下去吧。”莱维说道。

紧接着,场景再次运动起来。之前被子弹撞击的树干处开始产生了变化。只见撞击处的树皮开始呈现出诡异的起伏,中间向内凹陷,外侧向外突起。

而子弹则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一般,依然速度很快地直直扎入了树干里消失不见。只留下树干上一个周围漆黑的圆形小孔和因受到撞击而在空中慢动作纷飞地破碎树皮证明自己的存在。

就在杜雷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彭”的一声巨响传来,原先子弹射进的那颗粗壮大树从弹孔处炸裂开来,分成了两截。

上段的树干因受到爆炸后气体的冲击,瞬时向上窜升了将近半米,而下段树干也因冲击向下挤压地面,明显可以看到树根处的部位和周围相比呈现出了不规则的凹陷。而位于爆炸正中心的树干,则完全裂成了一块块木头碎片在空中旋转飞舞。

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将躲藏在大树背后的人掀飞了起来,只见那人双手双脚不停抽搐着从半空摔在了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因为爆炸带起的弹片和树皮狠狠地扎进了此人的身体。他的身上有无数的伤口,和弹孔同一高度的胸口处明显有一很大的孔洞,正在向外留着汩汩的鲜血。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场景又变回了那个有着镜子的白色房间。莱维开口问杜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杜雷颤抖着开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小的子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这是一种特质的子弹,里面装有一些特殊的燃料。在子弹射出后受到撞击便会爆炸,而它的威力想必你也见到了。”莱维解释道。

杜雷很激动的问道:“我手里的这把手枪也是这样的?”

“很遗憾,韦康送你的那把手枪虽然威力也很大,但是它弹匣里装的子弹只是很普通的一种,因此它并不能产生那样的爆炸效果。不过即便如此,你用它射击的话,一样能达到很出色的效果。至少在我看来,一般的中级武者和魔法师是没有办法抵御它的攻击的。”

“而且你也看到了,在这么快的速度冲击下,加上子弹头部的尖锐造型,即使是一般的高级武者或者魔法师要想抵御它,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莱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说的这种子弹可以重复使用吗?”杜雷问道。

“再次遗憾的告诉你,不能。。。。。。”莱维叹了口气:“要知道,在我的世界,子弹这种东西都是没办法重复利用的。”

杜雷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里,并没有在意莱维所说的“在我的世界”这句话的意思:“那我这把手枪里有多少子弹?如果用完了如何补充它们?”

“你的这把枪名字叫做沙鹰,是黑色0.50口径的,弹匣容量是七发子弹。而且似乎韦康并没有给你备用的弹匣,而以你现有的条件是没办法制造出这种子弹的。所以换句话说,当你扣动扳机七次以后,你就不能再使用这把手枪了。”莱维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

杜雷听后不免有些遗憾,这么厉害的武器,要是有办法一直使用就好了。好可惜只能用七次,看来这东西只能当作杀手锏使用了。

对了,既然这手枪是韦康送的,那么想必韦康应该有办法弄到子弹吧。看来等这次回去得去华尔商会问问韦康,也不知道回去后他还在不在华尔商会了。

突然杜雷意识到自己只是大概看了这种武器的用法,不知道具体细节方面有什么要求,连忙开口问莱维:“对了,这手枪到底应该如何使用呢?”

“你等下就知道了。”莱维的声音有些兴奋:“我这几天研究出了一种将某些简单记忆直接印入你脑海的方法。我马上会尝试将手枪使用方法直接印入你的脑海,你就不需要从头练习了。毕竟这把枪只有七发子弹,这远远不够你练习准度的。”

刚说完,杜雷就觉得大脑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入一般,接着又是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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