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受田权倾一时,杜翰借着他的爹的威风,在京城也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主,他何成受过这等鸟气。
他刚想发怒,但是想起来杜受田再三交代,千万别暴露了身份,尤其听见钱捕头要押着他去见惠徵时,他心中顿时慌了,如果那样一来,他爹的计划便露馅了。
想到这里,他还忍了忍,生生咽下了心中的怒气,满脸堆笑地从伸出摸出来两锭银子塞到钱捕头的手中,嘴里忙不迭地说:“官爷行个方便,拿去和弟兄们买壶茶喝。”
钱捕头接过来银子,嘿嘿笑了两声,将银子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行个方便没什么,但是这点银子就想把我们兄弟给打发了?”
“官爷,我身上就这些银子了。”
钱捕头斜睨了他一眼,吩咐装作愤怒地对手下说:“将他们押往公堂。”
杜翰见状赶紧问道:“官爷,你想要多少银子?”
“没有一千两银子别想离开潞安府。”
杜翰身边的一个随从气坏了,冲着钱捕头嚷嚷道:“奶奶的,休得无礼,我们杜爷乃是京城……”
钱捕头正竖起来耳朵听他继续往下说,没想到杜翰这时候突然冲着他吼道:“住口!”
随从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把涌到喉咙的话统统咽了下去。
钱捕头恨得牙根痒痒,他指着杜翰的鼻子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我不管你是谁,到了潞安府便得听老子的,来呀,押往府衙。”
杜翰赶紧说:“只要不去府衙,有话好说。”
他心里清楚,到时候能不能活着离开潞安府都不一定。
“不行,必须押往府衙!我们知府大人铁面无私,一定会以大清律严惩”
“官爷,我愿意掏一千两银子,但是我们出门匆忙,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你放我们走,等我回到京城马上派人给你送银子来。”
钱捕头嘿嘿冷笑了两声说:“奶奶的,难道你将当成三岁的孩子不成?你们离开了潞安府,我老钱还能拿你如何?老子不见兔子不撒鹰!”
杜翰急切争辩道:“官爷,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带那么多银子呀!您老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放我们一个人离开去筹银子。”
“放你们一个人走?想得美,万一他去救兵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钱捕头凑到他跟前说:“你告诉我你去哪里筹银子,然后由我的兄弟代替你去,见了银子,我马上放了你们。”
杜翰听到这里,心里犯了嘀咕:“区区一千两银子不足挂齿,但是这个斗鸡眼如果将我的身份告诉惠徵不就麻烦了吗?”
钱捕头见他沉默不语,便扯着嗓子说:“好吧,押他们去府衙!”
几个官差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架起杜翰便往楼下走,杜翰挣扎了两下,然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钱捕头赶紧摆了摆手说:“兄弟们,先停住!”
他嬉皮笑脸地走到杜翰跟前,伸手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说:“我们这帮兄弟图财,见了银子马上便放人。”
杜翰知道遇见难缠的混蛋了,他只得说:“我写封信,你马上带着信去趟省城找布政使大人,他见了我的信以后马上便给你银子!”
钱捕头等他杜翰写完了信说:“先委屈诸位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到省城带回银子以后便送几位离开潞安府。”
他转头又吩咐几个官差说:“兄弟们这几天盯紧了,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钱捕头说完以后将杜翰写的信揣进衣服兜里,急匆匆地出了秦记客栈,直奔府衙去找惠徵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