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时我进去的时候没见到有人！刚刚我也说了，当时那里面很安静，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而且我好像有留意到，那时候所有的厕所门都是开着的，应该是没有人在使用。”
李刚定下神来，仔细地想了一下这才对着吴局长如此说道。
“这怎么可能？”吴局长压低了声音惊疑道，“难道他是在那个时候就死了？”
“应该不会。”张睿摇头说道，“在瘦瓢之后是李刚紧跟着进去的，而在这其中的一段时间并没有人出来，也就是说即使是有人提前在洗手间里埋伏，那也应该还躲在洗手间里面。
可是这样一来就很矛盾了，凶手为什么杀了人还不走呢？又为什么躲着却又不把门关上呢？门都没有关上，死者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那么他自己也不可能逃脱得了。”
“我是在做一个假设！”吴局长郑重的说道，没好气的看了张睿一眼，“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我经手过许多案子，大部分案子都十分普通。
但，总有一些案子的作案人会比别人奇怪得多，他们的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手法包括行为方式都与别人大不相同，往往我们觉得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去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很正常的，毕竟杀人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了。”
......是么？
张睿在心里暗暗问了一句，没有反驳，而此时吴局长一番话说完后已经开始讯问下一个人了。
“凌峰！你是第二个进去的，你说下当时的情况吧！”
“当时啊？”听到吴局长的问话，凌峰低头回忆着，好半晌才缓缓说道:“我记得当时的情况和李刚说的差不多，只是我进去的时候貌似是有一道门是关上的...”
“关上的门？”
凌峰的话让吴局长心中一喜，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询问道:“你还记得具体是哪一道门吗？”
“这个嘛~”凌峰迟疑了一下，这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最后的那几道门吧！具体哪一道门我也记不清了，毕竟我当时也就是那么一瞥，要不是现在你们说起来，我都不会记得有这么回事。”
凌峰不确定的回答无疑让吴局长有些失望，这一点从他那又黯淡了一点的眼光之中可以看出来。
对于整个案件的侦破来说，李刚和凌峰两人前后不同的说法显然是很有作用的。
因为瘦瓢的尸体是在洗手间里最里面的隔间被发现的，但是警方十分怀疑那里其实并不是第一凶杀现场，因为现场太干净了，一点水渍和尿渍都没有，按理来说，一个人去洗手间解决解决三急问题，没理由不会留下这些痕迹啊！
所以说凌峰的话间接的就证明了警方的推测，如果他记得当时准确的情况的话，那无疑为警方进一步的调查提供了一个方向。
当然了，即使凌峰不说出来，警方也依然在往这方面调查，但是如果没有证人的口供，那么警方的调查结果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说服力了，因为这些东西是存在偶然性的。
就好比你去洗手间，你有时候会不会手多去摸摸厕所门？如果洗手间爆满了，你会不会试图去推一下那个门？又或者你进去了其中一个隔间，但是你发现那个隔间特别脏，那你会不会退出来重新去另一个隔间？
而在这些过程当中，你都会有意无意的留下了指纹之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对于案情实质上并没有那么大帮助，也无法证明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最多也就只是说明死者曾经进去过而已。
“好吧~”思量许久，吴局长这才回过神，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异常情况啊？”
听言，凌峰微微摇头，“没有了，我也就只是进去小解了一下，整个过程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分钟，哪里能注意到那么多东西啊！”
“嗯！”
听完凌峰的话，吴局长暗自点头，凌峰说的是合情合理，看起来并没有说谎，虽然依然不排除他的嫌疑，但也没有了再次讯问的必要。
“那张一达你呢？”吴局长转而看向张一达，再次开口询问道。
而在这里，吴局长之所以询问张一达而不是另外那两位外来的客人，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此时他们也不在场，二来警方刚刚也对他们询问过了，他们可比李刚几人识相得多，一询问就噼里啪啦的全说出来了。
“我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但是人不是我杀的。虽然我和他这两天的确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这并不足以ra让我起杀心。”张一达慢吞吞的说着。
相比起李刚、凌峰两人，他的表现显然要冷淡的多，而且一开口就挑明了自己和死者有纠纷关系，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杀人还是自信心十足。
“哦？”
吴局长顿时对张一达来了兴趣，正如前面所说的，张一达说的话的确与众不同。
一般警方在做讯问的时候都会先说一些类似“我们已经......你就老实交代了吧！”或者“我们警方已经了解到你之前和当事人发生过纠纷......你就......”这样的话。
然后用这样子的话来压垮被审讯人的心里防线，当然了，这样子的话对于一般人来讲的确很有效，但是换在李刚四人身上就不见得有什么效果了，因此吴局长也没有这样子去讯问。
可万万没想到，张一达却自己主动去挑明这一点，换句话来讲，他是自己承认了自己有杀人动机，那么这就相当于为警方提供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调查他的理由，这实在是不像正常人所为。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洗脱嫌疑的证据，也没有可疑的发现咯？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话都会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吴局长再次问道，语气颇有些三令五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