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有一弟子送来了一片三尺大地兽皮,迷陀看见这兽皮上地阵图好似新画,便接过一观果然只是一座大阵的一小部分,上面还写了不少文字,想来这就是自家需维护地阵基了,让那弟子离开后,便认真观看了起来。污火见迷陀已不再打坐,便问道:“不知道友从我那师父处换了什么宝物?可否拿来一观,让小道开开眼界,若是为难,那便算了,”。迷陀闻言本不欲理会,可想起此人嘴上功夫,便不悦地回道:“是一篇观火论”。污火闻言挑了挑眉毛便不再言语,心下却道,观火论,嗨,本门有十几篇相似典籍,而且此种典籍在门中只要结丹就能随意观看,师尊套得一手好白狼,啊。想完后,便要继续打坐,可转念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师尊曾今说过他的冰火之道,最重心结,因此做事向来是两不相欠,可师父先下这般做法,必是觉得这观火论足以偿还了,莫非在门中这无人问津的观火论有什秘密不成,嗯,回去可要留心观看一二。
迷陀边看阵图边留意污火的神色变化,见其知了自己所得之物后,先点头后摇头,不明所以,便欲询问,可又怕引得此人涛涛不绝起来,便罢了心思,看起阵图。
半月后静室中,迷陀和污火一动不动地看着一堆燃烧地柴火,直到这柴火烧完后,才各自收起念力神识,迷陀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拿根干柴拨弄着柴灰道:“你看贫僧说的没错吧,这柴要完全烧尽那就等于死了,所以这火之道,应分为,火星,烛火,焚火,三者循环才能不息,火星点燃干柴,起初小而温和犹如烛火,无数个烛火连成一片便是焚火,而焚火燃尽一切之后,留在灰中的火星,便又成了起始点”。污火闻言不肖地道:“切,成灰了难道不好?留那火星干嘛,难道对敌时还要留手不成,一把火放出去就应该烧尽一切。”迷陀闻言摇摇头道:“可你把敌人烧死了,那自己的火岂不是也息了,这不对”。污火闻言哈哈大笑道:“敌人死了,火也没用了,息不息的有什关系?难道你还想让这火长命百岁不成,真是可笑,”说完便气冲冲地往室外走去。
迷陀两耳不闻地继续道:“我等好比那柴,既然我等这柴还未烧完,那火即便烧死了敌人也不该息地,这怕是我等未把这火修炼成自家之物的原故,而火烧敌手时,那好比只是向他借了个火种,他自家做了柴,贫僧只是点了火,烧完以后贫僧那火种应该是能收回地,因贫僧这柴还在,那火种的烙印便不会灭”。污火闻言脚步哑然而止,皱眉道:“要你这么说,岂不是一点火星就能烧遍全界,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迷陀闻言毫不在意地笑道:“那有这般容易,点燃木头固然简单,点燃海水呢?”说到此处,沉思良久后自答道:“也未必不能,若火温够高,火在烧时,是不停地在动的,要是能调整火动的频率和水始终一致那还真有一丝点燃的可能,若是火动的频率和修士的神通法力同步那也有可能被点燃,可火种自身也必须在这之前未被耗尽,哦,首要条件还是要把自身的火练到拥有无物不焚地高温,再运转如意,达到念动即火动,火动即我念动,这样才能随心所欲地变化火之率,或可称为韵,还有一点火星中········”。
污火看着似陷入魔障中的迷陀瞪大眼睛道:“疯了”?便赶紧走出了静室。不一会碧岭来到此间,神识扫了迷陀全身见其无恙后,对身边地污火道:“无妨,只是感悟罢了,你也别在这儿了,另开一间静室”污火闻言小声道:“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碧岭沉思一阵摇摇头道:“不知道,火有千百种,各修各的,就算修的同一种火,那也会因为修的人不同而不同,如此组合下来,便是无穷尽的,你也别多想,走好自己的路就是”。说完便欲往外走去,污火闻言疑惑地自语道:“这看堆柴火便能感悟?怎么我就什么也感觉不到”。刚刚转身地碧岭闻言停下脚步嘿嘿道:“若我猜的没错,这和尚应该是烧过火地,而且时间不短,又看了为师给他的观火论,才引发地感悟,之前和这和尚斗法时,其曾施过一种颇为玄妙地遁法,如今想来应是早有心得体会,若你能无私无想地烧上几十年火,估计也成”。说完回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污火。
污火见此左右乱瞟了一顿,装出无知地模样道:“师父,徒儿寻住处去了”,说完赶紧溜走,碧岭望着污火离去的背影,叹息道:“唉,这小子不可教也”。后突又笑道:“个人自有个人的福,想那么多干嘛”。说完亦走出了静室。
而在五真宗,坐在松树下的玉阳,收到了赤明子地传讯,得知迷陀被碧岭带去了赤云地火域,便沉思一阵后传讯胡默,三息后见胡默身化清风地来到此处,便直接道:“师弟已是出窍期了,便去那赤云地火域,和碧岭好好地斗上一斗,好让其知道我五真弟子是不可轻辱地”。胡默闻言沉默一会道:“师兄的意思我明白,可真有此必要么?迷陀师弟毕竟注定······”。见玉阳脸上已有痛苦之色便止了话头,两人沉默约一刻钟后,玉阳才道:“若妖修知道了此事,而我五真宗又不闻不问,那又会怎样?凭白多出许多变数,虽说妖修蠢笨,当我等行事且不可马虎,”?胡默闻言点点头应了,化风后犹豫道:“师兄,你我见过的生死还少么?也许我等只不过比迷陀师弟晚死几日而已,又何必为其难过”。说完遁走不见。
玉阳闻言,正皱眉思索间,便见空中余晓婉遁光来到,忙止住思绪,改成笑脸问道:“师妹,不去准备嫁妆,跑到师兄这里来干什”?余晓婉闻言面色羞红地叫了声师兄,玉阳见此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只看得余晓婉不敢抬头,才笑道:“师妹有何事”?余晓婉低声回道:“师兄,铁山让我来问问迷陀师弟在何处驻守?”玉阳闻言一愣,沉默良久后才道:“师妹你也知道,迷陀师弟所修功法和本门大阵不和,故师兄派他去筛子群岛了”。余晓婉闻言道了句:“多谢师兄”,便赶紧遁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