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站在工事外面,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着什么,一会抬手看表,一会又看看外面,显得十分的焦躁和不安。
东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看到我们都进了坑道,然后拿着望远镜向山下走去,我心里很是纳闷,到底是干嘛啊,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茫然,都没猜到修工事拿来干嘛的。
杨文也跳出坑道,三两步的跑到东哥面前,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说完,杨文向一边走去,走到一颗不小的树前,叶子还是郁郁葱葱的,杨文俯身蹲在地上,伸手捡起什么东西。
我也坐不住了,向兄弟们交代了一下,“你们在这,听东哥命令,我出去看一下”,然后我利索跑出坑道,走到杨文旁边,看看他到底捡起的是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居然是一颗子弹,黄澄澄的弹壳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的耀眼。
我目瞪口呆: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弹壳啊,真是活见鬼了,难道说这里就是二排和敌人交战的地方吗?
即使我再笨也能猜到这个原因,而且只能是这个原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二排完全消失的,那可是有几台电台的现代军队啊,再怎样也应该会留下点什么吧,但结局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
东哥随手把子弹给了我,问到,“认得它们吗?”
我苦笑一声,“95式步枪原配子弹,谁不认识啊”!
东哥点了点头,“对,这里就是二排最后一次和总队联络的位置,然而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发生过一次严重的战斗”,东哥抬了抬手,又一次看看手表,严肃的说道“我之所以让你们马上修工事,就是因为他们消失的时间在20分钟以后”!!!
我也习惯抬抬手看了一下表,军用夜光手表的指针和数学在黑夜里偷着绿幽幽的光,眼睛一直看着指针滴答滴答的走,心里凉凉的,很是不舒服。
东哥绕着工事外面走了一圈,然后跳进工事,而我和杨文早就回到了工事里面,东哥向所有人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所有人更加茫然了:鬼都没有,打个毛啊!
东哥起身就是一脚,踹在一个动作缓慢的兄弟肚子上,顿时那个兄弟侧身倒在坑道里,然后东哥一只脚踩在他的肚子上,双手拿着枪,干净利落的上好膛,表情十分凶狠的瞪着他。
“你tm信不信老子马上枪毙你”
那兄弟明显被东哥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枪抵着脑袋,那才叫一个郁闷,碍于他是班长,也不好发作,我见状,赶忙跑过去打圆场,“哎呀,东哥,自家兄弟,动什么枪啊,放下,放下”
看来东哥只是想提醒他一下,见我来了也把枪放下,不在管他,面相众人说道“大家赶快检查装备,准备战斗”
一行人看到东哥发怒了,深知东哥的可怕,不敢再去惹这尊瘟神,省的自讨苦吃,只好照着做了,动作也快了许多。
在寂静的黑夜里,山风阵阵,子弹退膛撞击声清脆悦耳,没一声都撞击在我的心坎上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让我心情烦躁,头脑混乱,连知觉都是麻木的,作为特种兵的我经历过太多的杀戮画面,但也是第一次让我如此的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就在这个时刻,山下突然射来一束强烈的光,撕裂黑暗,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明显,根据光的散发程度可以判断那是普通手电筒发出的亮光,跟我们军用手电发出的光完全不一样,我的心一沉,东哥端着枪对着外面的密林,兄弟们都屏住呼吸,我几乎能听到有人咽了一下口水,气氛紧张到极致。
然而,恐惧的事情是躲不掉的,该来的还是要来。
光源离我们越来越近,丛林里能看到的光线也越来越密,我们心也越来越是紧张,可以看到一束束光柱在林子里交叉,移来移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会居然能听到下面人走在落叶上传来的脚步声和枪械碰撞的声音,我手心捏了一把汗。
“呼……”我吐了一口气,转过去背对着下面的那群人,使自己不去看下面,用手捋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再拉了一下后面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斜的瞟了一下其他的兄弟,明显没有经历过这种恐怖情况,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安份,上次偷袭比我们强很多的敌人也不没见兄弟们这样慌过啊,很清晰的听到一群人发出沉重呼吸声。
面前的土堆下方的密林中人影开始晃动起来,枪械撞击和脚步显得格外刺耳,拨动着我们的心房,我们安静的听着声音,同时也在等待着东哥的命令。
我竖起耳朵听,耳测他们离我们大概有20米左右,背着他们,步枪放在胸前,手指扣着95式突击步枪,额头冷汗直冒,也不顾了,“呼……呼……”的平定呼吸,好使自己更加冷静一点,即使被敌人用枪抵住头也没有这样过。
东哥小声的骂了了一句,从腰间拿出手枪上膛,然后又塞了回去,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下面,等待着最好的战斗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