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在一片鞭炮之声下被吵醒。
一脸睡意未清的坐起身子,靠在床边眼神几分呆泄,头一股沉昏之状,口干舌燥。
此时,栗颖从外推开门来,鞭炮声也随着门外传了进来。
“小瘦你醒了呀?“她看到我的脸一丝怪异,后瞬间恢复原状,端进了一盆水和手帕来。
我微侧过头去,“怎么外面这么吵?“
“今日进秋节呀,你忘啦?“她好笑的搓了搓手帕,后拧干递给了我。
我洗漱了下口后,接过手帕,在脸上来回的猛擦了几遍。
昨晚喝了酒,今天醒来状态十分不加……
我点点头,“倒杯水给我。“
趁她倒水时我从枕底下拿出手表看了看,已经是两点左右了,没想到今天睡得这么沉。
她转过身来,我迅速将手表塞了回去,接过杯子咕噜几口喝尽,“再来一杯!“
“王爷待会儿过来和你一起用膳,你起身我替你梳妆吧。“她又倒了杯水递来。
我咽了口水,疑惑问去,“他已经回来了吗?“
“恩,王爷早就回来了。“
原来,那昨晚的人必定是他了,只有他身上的味道我在熟悉不过。
“现在都两……都过了午膳的时间了,他怎么还没吃饭?“我起身,坐在梳妆台前。
她笑了笑,“王爷可不是为了等你起身吗。“
“啊?等我啊?那他怎么不叫你叫我起床啊?”
“王爷说了,让你多睡会儿。”
我点点头,照了照镜子前的自己,蓬头乱发,眼圈发黑。形象着实颠覆了往日的形态,怪不得栗颖进来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轻叹口气,“不用弄那么复杂,随便用簪子挽起来好了。“
实在没有心情去打扮自己,虽睡意已去,不过不知为何还感到有些疲惫。许是昨晚喝酒的缘故吧,那到底是什么酒,我大概忘了昨晚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栗颖也按照我的吩咐随意拿了个簪子将长发挽起,之后便下去传午膳了。
门外叩叩的敲两声,我应了句那人便推门而进。
侧过头去,只见他依旧一身蜀锦白衣袍,长发今日冠束而起,美鬓朗目。眉间那股柔态万姿之气,并合在风华绝世的美貌之上。
“你回来啦!”我反过头去,一脸笑盈盈道。
他款款走来,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挽起我耳边的凌发。
一月未见,他一来便靠的那么近,反倒令我有些不适应。
“昨夜睡不好么?“
我坐在凳子上,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
不知道谁昨晚鬼鬼祟祟跑来我房间?
“嗯?“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只见栗颖和其他丫鬟端进了午膳来,我摆摆手,随口道“没什么了,快点吃东西吧,我快饿死了!“
他轻轻的一笑,便不再多问,一并和我一起用膳。
“婪江一事处理的怎么样?听说你处理的井井有条,陛下还赏了你少东西。不过那地方好像比较偏僻,你过得应该挺辛苦吧?“我夹起一块羊蹄放进他碗里,笑嘻嘻道,“来,吃多一点啊。补一补!”
他眼神停留在自己碗中那块肉上,又看过来,“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我耸了耸肩,“不是我消息灵通,是你府里的下人在夸你才传到我耳朵里的。”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喂,进秋节皇宫不是都有什么宫廷家宴什么的吗?你怎么不去呀?”
“确实有,你想入宫玩吗?”
我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好奇而已。那你怎么不用去参宴?”
他淡淡一笑,“我才刚回府不久,皇兄批准我在家休息。其实宫里没什么可玩,不过你若是好奇,我改日带你入宫瞧瞧。“
你以前在皇宫生活已经见惯不惯了,可我毕竟穿越到此,还未见上皇宫一回,怎么说也要去看上一看……
我点点头,“好啊。“
两人片刻安静下来,静静用膳,我手里端着的碗无意间从手上滑落下来,一瞬间没接稳,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白米饭撒落一地。
我懵了下,立即反应回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没抓稳。“
沈潇净并未在意,于是他巧合的与我同时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碎片,我怔了一下,觉得现下姿势有些不对,便立即弹起身来,不料,坐着的凳子一歪,好巧不巧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现在——这个姿势更加的不对劲了。
我倒在他腿上就算了,可头却埋进了他双膝之间!
他也如我一般,表情惊讶不已,愣在原地。
我立即撑起一旁的桌子快速站起身,他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脸红如滴血,额前发丝凌乱,表情略些慌张却要强装镇定。
也许因为紧张,我手爪十分不安稳,在身上四处抓了又抓。
当我抬起头看他时,却也发现他脸旁两腮略红,怔怔的朝我看来,“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没事。“我一脸傻乎乎的笑了笑,又反问道,”倒是你……你你没事儿吧?“
记着自己方才头砸下去时还砸的蛮重的……
他尴尬的掩口轻咳了两声,“没事……“
栗颖站在窗外,侧目着视线看来,蓦的笑了笑,转身而去。
——————————————————————————分割线
用完膳后,沈潇净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回去了,而我也正好松了口气。
一如往日般来到亭子湖塘边的大树上,平时无事这棵大树之上便是我避暑之地,树枝宽大坚硬,正好用来歇身养静好地方。
我翘着二郎腿半靠在树上,一嘴咬着一条细长的叶根,看着身下几个丫鬟和家丁在开八卦议论会。
“诶,阿南你听说了吧?昨夜又有人被劫走了,还是富察总督的五小姐!”
“这哪儿能不知道?都轰遍了京鸯城所有百姓了,富察总督昨儿个连夜派出了官兵各家各户都搜查了遍!你说这富察总督也太猖狂了吧?陛下都没下旨出兵搜查,他倒好,私自带兵搜查起来。”家丁阿南不满的摇头道。
“这点小事哪里需要请示圣旨?若要半夜入宫请陛下下旨那匪徒早就逃得不知所踪了,相信陛下也会宽宏大量不加于计较。”另一个身材瘦小的丫鬟得理的喃喃道。
“你说到底是谁敢对那么多大人下手?”
阿南若有所思的看了另一个家丁一眼,“我看,多半是嗜杀城又在作恶了!只是可怜了那些未过门儿的闺中女子呢!“
“啊!!为何都是未过门的?“丫鬟害怕的耸了耸肩,双手环住身体。
一旁的胖男家丁不屑的打量了婢女此时的行为,暼了她一眼道“你慌什么?失踪的可都是名门女子!富察总督的五小姐,还有与王爷一同处理婪江之事的晋督侍郎大小姐,连宗德亲王的公主都被掠走了!其余一些名门的……“他一脸可惜的摇摇头,又道,”哎,数不胜数了……“
另一个大眼丫鬟八卦凑过去,“可不是?王丞相的独女都被抢了,看来是要闹到朝廷上去了,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儿呢!“
男家丁立即拍了下那说话的婢女,并将手做嘘声,看了看周围。
“你找死?敢在这里论议朝廷的事儿?若被王爷听去还不要了你的脑袋!“
丫鬟轻哼了一声,白了家丁一眼。“你胡说什么呢!王爷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子……怎么会因这点小事就要我的脑袋?!莫要在背后这样说王爷!“
我好笑的看着树下几人的表情,神秘兮兮的担心受怕,又要在背后妄加论言。
若是被他们知道有个人在树上,还不知道会吓出个什么表情来。
不过我确实也略有耳闻,在沈潇净离府一月内,竟发生了众多劫人的案件,主要被劫的大多于朝廷重官,以及四官之首。京鸯城到处是闹的人心惶惶的……
不过嗜杀城这名号,我倒是听栗颖无意间提起过。
大概是类似于一下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吧……顾闻金钱一律买不通,能买的通他们的人许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以最珍贵稀有的条件来换取他们的利益,便能达到你所需要的任何目的。
你若要一人性命,他们即斩杀一人。
你若要杀一万人性命,他们便厮杀一万人!
所以依照以下几人所说是这杀手组织所为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单只是想要女人,哪里没有?何需要抢那些朝廷重臣之女?或者是……谁在背后买通他们来劫人的?
我思了思,或许是朝内人也不一定。因古今之下,觊觎皇位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才要绊倒许多朝廷之首。
罢了,朝廷之事与我无关,我费尽脑力又有何用?
见树下那几人也八卦尽了,各自都散了去做事。
这下我耳根子总算清净许多……
突然,见栗颖站在树下,左手挽着一筐大篮子,右手遮掩在额头上挡着阳光,往树上瞧了瞧,“小瘦,我正要替玉娘去买些药材你可要一起去?”
我暼了眼树下的人儿,轻叹口气,女人就是麻烦!去个地方也要人陪,不过正好我也想去买些东西……
“哦,这就下来。”站起身,横空撑手抓起树枝,跃跳下去。
“哇,你下树的方式好特别!”栗颖好奇的看道。
其实只不过是小时候玩单杠的时候练出来的,爬树下树相当容易,且古代没单杠这种东西,若不然换是现代没人会觉着我下树的方式特别……
“崇拜我吗?”我一手挎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她无奈的笑应点点头,随着我朝府外走去。
京鸯城市集。
湘茶楼阁楼之上,一身穿蓝胡衫裙的少女坐在窗前细细的饮茶。
栗颖让我陪她来买药材结果却让我在这里等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百般无聊的撑着手,静观着窗外的街景。
此时一辆巧夺天工的华丽马车行缓慢的行在街市上,仿佛并不像在赶路,反而像在游街似的。
我好奇的将头探出窗外,只见马车内的人掀开纱帘,刹那间一张精致若美的脸呈现而出,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目蕴着一丝寒意。他微微仰起头,颈部与头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他轻暼一眼,向湘茶的阁楼看去。
我立即缩回了身子,趴回了桌子上。
糟糕……是九皇子!
我的动作遭到茶楼内多人的眼神鄙夷,立马尴尬的笑两声抬起头来。
我为什么要躲?
我现在是女装啊!
就算认出了我,也只是认出女装的我,而不是那天绮欢阁男装的我!
想罢,我又唯喏的伸出头去,但见马车早起无了半点踪影。
我叹口气,都怪我太心虚了,还想多看几眼呢。
“大哥,没想竟有人敢请动嗜杀城来对朝廷下手。依我看,定是那些朝狗背地里干净了脏事!现在得到报应!”突然,我身侧那桌里其中一人脱口大骂一声!
只听啪的一声,那人被另外一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王罡你找死是不是!说那么大声!”
王罡脸色一变,愣了一下,虽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一脸眉目清秀的男子不屑的轻哼一声,“哼,关狗官做坏事有何关系?他们这么做必有这么做的原因!报应皆非迷信!”
王罡讥笑一声道,“大龚,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他们做当然有他们原因这谁不知道?还需要你告知?”
年轻男子立即气的瞪大了眼,“你……”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这有屁好争论的!给我安静点,别瞎闹事!”一声粗犷之声传入耳,我微微侧过头看去,那人在他们之中长相相对成熟些,一脸胡渣子,左腰下佩戴一把大毛刀。
几人被他一吼,瞬间静了下来。
“大哥……你认为是怎么一回事?“片刻,王罡又悄声道。
大胡子眯着眼喝了口茶,仿佛不想参与小弟的八卦之中,“不知。“
“诶,王罡。你说,会不会是……“一身灰色长袍的男子冲王罡凑脸过去。
王罡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无法确定,转而疑问去,“难道你说的是……“
“当然天武门!“
只见大胡子耳朵似乎动了动,继续静静喝着茶。
“哈哈哈,张兄你是不是喝茶喝醉了?怎可能与天武门有所关联?天武门与朝廷同为一路,乃天下聚集武林高人之地,听闻皇帝的暗卫都从天武门内部所选。要我说,最不可能的就是天武门了!“王罡笑言冲他摆了摆手,一脸不可认同的表情。
“哼,天武门不过和朝廷走的近了些,但也不能否认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人顾在外表定满盘皆输!“张兄挥袖,满脸不悦。
“莫要再吵!“大胡子一掌拍在桌上,连引来众多客人疑观。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拍吓得一颤,而他们几人迅速转头警惕的看来。
“呃……呃……呃……“我立即假装连打了几个嗝。
“哈哈哈。”王罡男子大笑,又道:“大哥莫怕,小姑娘喝东西呛到了而已!“
大胡子警惕的将我上下打量了几眼才放心转过身去。
……
好险……
要被发现我偷听岂不是被揍死?
我抹了抹冷汗,依旧在装着打嗝“小……呃……小二,结账!呃……“
“好咧!客官,一共三两!“
我掏出银子后,起身迅速下了茶楼。
湘茶楼外,只见栗颖也正巧从药馆里采购了许些药材,原是空的篮子一会儿不见已经满的沉甸甸。
她笑盈盈的向我走来,从篮子里拿出一些我平日爱吃的点心,开心的在我眼前晃啊晃的。
“看看,我给你买了些吃的。”
“谢谢!咦?这家点心铺的老板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我拿起点心,毫无形象的在大街吃起来。
“这是新开张的点心铺里买的,好像叫……麦当坊?真奇怪的名儿!”
麦当坊……?
怎么和麦当劳那么像?!
怎么古人会想出这么现代化的铺名?
莫非这间新开的铺子老板也是穿越来的?!
望了望天色,想想今日是进秋节还是先回府吧,反正来日方长,找个时间再去探究个清楚。
“小瘦,你在想什么呢?天快黑了,咱们快些回去吧,还得给玉娘送药呢!”
栗颖摇摇我身子道。
我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对了,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了吗?“
“我买啦!小瘦,你买这些做什么呀?有什么用吗?“
我冲她得意的挑了几下眉,既然是秋天,那火锅定是家家具备的好食材!虽然许多材料不齐全,不过也不妨碍今晚的火锅之宴!
“这个嘛,晚膳你就知道!“我调皮的眨了眨眼,转身欢乐的一同回府去。
路上,突然想起了湘茶楼那几人的话,便随口问了问栗颖关于天武门的事,她似乎有些讶然,不过迅速笑而遮掩过去。
不过向来八卦神通的她,对天武门似乎也不大了解,聊着实在无趣,我便不在多问下去。
晚膳。
由我一人精心打造的火锅之餐,由于古代没有电磁炉,我事先将肉类煮好,熬成一大锅浓郁的汤。再将丸子蔬菜各类全都倒进锅里随意煮一煮,后制好几份酱料以备大家一起沾着吃。
沈潇净在书房听见我亲自下厨有些意外,他连放下手中的繁事赶到大厅。
却不料被眼前一物惊的愣了楞,餐桌上摆着一个特别大的锅,里面各类从未见过吃过的东西。
我笑吟吟的拉着他进来坐下,“这道菜在我们老家叫火锅,很好吃的!来来来,快来试一试。“说着,我还起筷拌了下锅内,”看,这火锅特别补!鱼头熬的汤底,里面羊肉鸡肉牛肉猪肉应有尽有!保证补回你前一个月食物的缺失!“
沈潇净愣眼的瞧了瞧锅内,心中则涌起一片柔软。
“好。“他启唇温柔一笑。
身后站着的人似乎都吞了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火锅。
当然我不会忘了辛苦的丫鬟和家丁们是怎么样卖命的帮我切肉的,另备了一份在厨房内,“你们都下去吃吧,我在厨房里还备了一份呢!“
众人皆是眼里冒光,兴奋不已,没想自己区区下人也能和王爷一样共尝美味,连忙欠身道谢,“多谢小瘦姑娘!“
我扑哧一笑,看着众人激动开心的样子自己十分有成就感,“要全部吃完哦!快去吧!“
众丫鬟家丁又连忙鞠躬几次,匆匆奔向了御厨阁。
他坐在一侧,不言的凝望着她璀璨的笑脸,仿佛像一个调皮的精灵,时而温柔时而凶猛时而可爱时而诱人。
如此,这样的她。每日一点一滴仿佛都在侵蚀着他敏感之处,体内的许多复杂的声音反复在他脑海里环绕,不知为真切还是虚假的情绪日夜交隔,殊不知自己在被谁左右着心情,日子越长,他越想寻知答案。
看着众人离去,我才转回头来,伸手在沈潇净眼前晃一晃,“怎么了?“
他顾然回神,眉目黯然流转,“吃饭吧。“
“等等,栗颖~晋四~过来一起坐着吃呀!“我冲身后两人招手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当即立刻回绝了我,称自己是下人不敢和主子一起坐。
我叹口气,“你们不坐现在就是违抗主子的命令!“
只见他们各种借口推辞,硬是不肯坐下来。
沈潇净突然淡淡插了一句话,“都坐下来一起吃吧。“
当即,栗颖、晋四二话不说的坐来下来,不似刚才对我百般推拖,皆不可从我。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没想费尽口舌说了那么多,他不过一句话你们就摇着尾巴坐下来了。
沈潇净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腮鼓着脸颊不满地嘟起嘴。蓦的,他莞尔勾唇一笑,千万堵在心头的忧虑瞬间化为青雾,这样久违的感觉好似在十年之前反转而回,温暖,触心。
晚饭后,锣鼓喧天,家丁开始挂灯结彩,吉祥绵绵之喜庆。
鞭炮再次在耳边噼里啪啦地响起,蓝衣女子的笑声淹没在鞭炮地响声之中,我捂着耳朵,站在沈潇净身旁。
红鞭炮在房梁悬挂的空中遍地绽放,红纸轻飘在空中摇荡。远处看去,那站在兰逍府门邸下的两人像极了一对新婚夫妻,男子看女子的眼神尽是一片柔情宠溺。
他身边的毫不知晓的女子,她映红的薄唇弯弯勾起,扬着灵动可人的笑意。
一双皓肤如玉的纤手向外伸出,漫天零碎地红纸慢慢落在我的手上,一白一红特别耀眼。
晚风渐起,秋夜凉风冷不防的令人手臂起了一阵阵疙瘩子。不知何时沈潇净手中竟多了一件披风,我侧过头去,他道,“快要入秋了,多注意保暖。“他在身后轻轻地将披风盖在我的后背上,绕过脖子替我温柔地系好带子。
那披风之下,馨香四溢,闻而实在是暖心舒适的不行。
“进秋夜,进秋节……“
我静望着皎洁的明月,清澈见底的眼睛轮开了一道明亮的大道,仿佛过去的迷惘和忧虑,皆化为一道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