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花她们住的是一间不足十平方米房子,房子的结拘很简单,北花称它为迷尔大板房,板房不仅低矮;造型也特别难看,它有些象打工者的身份。板房离上班的车间较近,只要嗓音大点,都能听到对方的说话,这一天几个姑娘都很累了,早已进入梦香。北花比几个姐妹还睡得早些。每次倒上床去,心里就想做个好梦,梦一回;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梦一回,被爸妈似为掌上明珠的感觉。
秋天的时节,这鬼地方,老天爷说翻脸就翻脸,这不,饭前还满天星斗,转眼就雷公闪电,倾刻间吻你的是瓢泼大雨。
飞沙与狂风共舞,瀑雨随雷电欢歌。铜墙铁皮般的板房内,却依然静得,只能听到几个女孩熟睡的呼声。此时;北花在熟睡中不知不觉的翻了个身……
窗外,黑沉沉一片,刷刷的雨打声挟杂着一个女人呜呜的哭声,由远而近,回荡在大板房的周围,一阵凄凉旳呼咸声,直击进熟睡中北花的耳里。那声音……
“呜……呜,呜……呜……”北花在睡梦中,有只脚在不停的抖动着,手也不停的在头顶上乱抓着。
救我……北花……救我……北花……快救救我……救救我啊……北花此时又猛然的翻动了一下身子,可那声音更显凄凉。 北花……你好狠心啊……当初,我不该告诉你,我那该死的家境。你难道忘记了,咱们的那个约定……
“不……不不……不……”突然;北花从恶梦中猛然的惊醒过来,惶恐不安的呆坐在床头上,额头上不停的滚落下豆大般的汗水,突然她从惊恐中大声的一阵呼喊着。
“开灯……开灯……快开灯!
阿念和阿珍同时被她的一阵呼喊声从熟睡中惊醒起来,由于她喊得太突然,带着凄凉带着恐布,慌忙中的阿珍去拉灯线,却不慎从高架床上跌下床来,是北花眼疾手快,气提丹田,单脚抅住她的腰部,轻轻往身前一抅,她便将阿珍抱在怀里。此时,这一下倒把阿珍吓得过半死,可她总还是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随后只听北花她自己说:
“我做恶梦了。”
北花的背心里渗出了冰凉的水珠。她不知道就仅发生了什么,只感到这场恶梦来得太可怕。昏昏沉沉中,北花仿佛又听到一个女孩凄凉而又忧伤的哭泣声,绝望中呼喊着自已的名字。
当一声闷雷重重的打落在头顶上的大板房上时,板房内的灯突然熄灭了,透过那扇通风的小窗,天边乃是电闪雷呜,那光在屋里一闪一闪的,好不吓人。大自然的如此精彩,在家乡,北花从未见过,面对这般独特地貌风情,不由她多想,一下又躲进了被窝里。黑暗中,她渐渐清醒,
“……这不是她吗,怎么会……”
不过;这个还算胆大的花季女孩,此时;仍然还圈缩在被子里,心想;一定是那天边的闪电触碰了自已的大脑神筋,滋生出她那一直日思夜想的姐妹情胘,只是这个梦,太凶残,太恐布。没有笑声,没有掌声,像她扑面而来的是一声声悲伤而又凄惨的哭泣声和那一声声苦苦的哀求声,哀求中一声声呼唤,呼唤中一声声绝望。直至一声声无情极度愤怒的指责,此一刻,北花深感良心被受折魔,一个如花的季节,骄嫩的容颜,怎能经受得起啊……当她睡意全无,满脑子收索着那哭泣女孩是谁。她挖空心思,决地三尺,终于从记忆的深处弹出了一个团团园脸的女孩,
“南花!”她突然喊出声来。
借着窗电闪的光,却发现北花圈缩在床头边上。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蓬乱的发型,象只受到惊吓的小鸟,
“阿花;你做了恶梦?”班长大姐问她,
“你这样……怪吓人的。”阿珍接着说,
北花是有些失魂落魄,是那个该死的梦……北花微微的跟她俩点了下头,心底里却死死咬住这场恶梦的源头。
南花的真名叫郑三三,说是阴历的三月三所生,是王沟村人,离北花家不足五里,说话的尾音约重,一张圆圆的宽脸,比她矮一公分,体重是姐妹四人中第一。不但能说会讲,笑声中两个甜甜的酒窝,天真而善良,显得象个懂事的大姑娘。
虽说,几天的相识,大家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是这不辛的命动将她们走到一块,也许是同病相怜,风雨中坦诚相待,一路上热情洋益,肝胆相照。即南花说,她家境不好,父母离异,多少年来父亲一直沉醉在酒海之中,前不久父亲因酒过量,在回家的土坎上摔断了腿,至今落下一生残病。
看着父亲整天烂醉的样子,南花是即担心又害怕,可事实面前她跟本说服不了父亲!
“爸,你别喝酒行吗,女儿整天就这样看着你烂醉如泥,你心里就仅想过我的感受吗。”
“想过……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我这条腿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在沿域的海滩边上,南花再也说不下去了,园园的泪珠从她那园园的脸上一棵棵滑落在海滩之上……北花一直深深的回忆起南花跟姐妺们说的话。提前出门打拼,实属无奈之举,改变自已,是她唯一的选择……只是;一个不同凡想的梦……是否对她暗示着什么。
这个梦,象一根绳套,套上了她的脖子,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思来想去;对东花的那个约定,多少有些不满,只是;当初的那份真情,可都是摸着自已的良心说的。只是;几个月都过去了,姐妹们都在那里呢,大家都还好吗!旡尽的思绪,像一团乱麻。
“东花啊……东花!为了那个约定,为什么不能见面,为什么不准打电话。还说用事实和实力来见证五年后的约定,我明白你那深远的意义,交换的电话号码,你不该趁人不备的收了回去,现在南花有难,谁又知道这可怜的姐妹会在那里啊……”
她朝着窗外望去,除了那远处密密麻麻的光影,是否所有的一切依然还是那样让人揪心的痛。”
一夜的惊魂,终就在霞光中消退,北花走出了低矮的板房,她对阿念和阿珍说:
“我今天不上班了,我要去找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