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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喝酒

晚上,东四环边上的一家火锅店,这里人总是那么多,生意特火,老北京那种烧炭的铜火锅,涮着羊肉,挺有气氛。孙教授平时就喜欢喝两口,他喜欢那种高度的北京二锅头,味道特别冲,尹明和王亮也陪着喝,他们平时和同学都是喝啤酒,这种高度白酒从没沾过,尹明喝了一口,火辣的感觉从嗓子眼一直滑到胃里,辣的受不了,马上大口地吃了几口羊肉片。孙教授哈哈大笑,用筷子指着尹明说:“这就叫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教授今天确实特别高兴,两口酒下肚,脸色已泛红晕。尹明一边吃着涮肉一边问孙教授:“您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消息吗?”教授笑着说:“没错!”说着点上了一只烟:“你们已经在我这儿工作两个月了,有没有发现我一直在叫你们找什么?”

他们俩同时摇摇头:“只知道您让我们查的都是一些清末明初的资料,多是一些官府剿匪之类的记载。”

孙教授呵呵一笑,自己咽了一口酒,似乎特别享受的样子,然后说:“我给你们讲一件事情,你们就当故事听,没必要太认真。清朝末年,蒙古可尔汗王给慈禧进贡,可走在半路上,万万没想到,被当地胆大包天的土匪杜立三给劫了。贡品被劫,这还得了,慈禧大怒,派了一万精兵,一定要铲除这伙土匪。”

说到这,尹明插话道:“孙教授,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这些资料我都查过!”

孙教授又笑了:“还有很多你没查到的,当时奉命去剿匪的三营统领叫张作霖,这个人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东北王,北洋军阀张作霖。”

“这我也知道,张作霖去剿匪,诱杀了杜立三,大战三昼夜,全歼了这伙土匪,据说那批贡品,被张作霖中饱私囊,收入了他个人腰包。”

听到这,孙教授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对尹明说:“你说的这是历史记载,大家都知道,可是事实不一定是记载的那样,谁能确定张作霖找到了那批宝物,又是怎么知道他私吞了那批宝物?甚至真的是官军剿灭了土匪吗?”

尹明和王亮一下子都被问愣了。是啊!贡品被劫是正史,在很多史料中都有记载,而张作霖独吞了贡品是野史,是后人杜撰的,没有任何证据!

孙教授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这个事情比较大,不是你们这些学生能承受的,等将来有机会你们会知道的。不过你们要知道一点,很多历史资料记载的事情都是不准确的,在当地的老百姓中,就流传着一种说法,那伙土匪根本就不是被官军所灭。”

尹明满脸惊诧:“不是官兵剿灭的,那是什么人做的,几千名土匪,除了军队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势力?”

孙教授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神秘:“当地流传着一种说法,那伙土匪不是人类灭掉的!”

“啊!不是人做的,那是什么?鬼吗?还是……”

尹明和王亮一怔,孙教授转而笑道:“这个话题少儿不宜,小心你们晚上做恶梦,还是不聊了,你们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王亮喝了一口酒说道:“传说而已,不值得信。”

孙教授说:“国际上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寻宝公司,这家公司的信条就是——任何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他们专从世界各地的民间传说中寻找线索,收获是你们绝对想不到的。”

尹明和王亮很识趣,而且也没太认真,毕竟一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全当故事了。“你们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情,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几乎走遍了世界各地,我们做过的事情,这一辈子也算值了!”孙教授显然说话已经带着三分酒气,不过这话引起了尹明的好奇,尹明问道:“走遍世界都做什么呀?”

孙教授仿佛对这个问题很兴奋:“探险!寻宝!”

尹明和王亮眼睛瞪的大大的:“哇塞!那一定很刺激,你们都去过哪?都做过什么?找到了什么宝贝?”

“呵呵!那可不能和你们说,有的事情是法律之外的,今天喝了两杯,明天再给抓起来!”孙教授说。

尹明又问:“那您那个朋友呢?”

“他呀!爱上了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归隐了!我都三四年没见过他了。”孙教授的口气,似乎略有遗憾。又接着说:“而我的女人,离开了我,因为我那个时候太不负责任了,整天全世界的乱跑,后来我老婆带着女儿去了新西兰,我已经快十年没见过女儿了……。”孙教授喝了两杯酒,好像说到了伤心处,情绪有些暗淡。

王亮听到这急忙打岔,王亮这个人,其实情商还是挺高的,尹明就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调节气氛。王亮端起酒杯:“孙教授,今天高兴,不开心的事不提,我敬您一杯!”孙教授这才从伤感中反应过来,连忙也举起酒杯:“对对对!年龄大了,有些唠叨,喝酒喝酒!”

大家开始天南海北的闲聊,喝着喝着,孙教授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两个人,尹明打开一看,厚厚的一沓钱,尹明和王亮都怔住了:“教授!这是……”

孙教授不慌不忙地说:“我知道你们出来打工是欠了别人的钱,这一万块钱,当我预付给你们的工资,先去把钱还了!”

望着孙教授递过来的信封,尹明和王亮都愣住了!似乎是有点意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心里话现在确实很需要钱,王亮这个烂人开学的时候为了买越野车,把生活费都输光了,这两个月他们打工赚的钱去掉生活开支,也没剩下什么。可是无功不受禄,再缺钱也没有理由拿孙教授的钱,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尹明知道,孙教授不属于那种有钱人,至少他不是攒钱的人,他似乎属于那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

“这……”尹明迟疑了一下,“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了,孙教授谢谢您,我们自己的问题,自己会解决的。”

王亮也说:“是啊!您已经够关照我们的了,其实我们在您这打工,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您不嫌弃我们已经很感谢了!”王亮嘴上虽然这样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那个信封,他都快被债主逼死了,他太想接过那个信封了,只是还没有厚颜无耻到那个程度。

孙教授笑着说,他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会先笑,这让人感觉很温暖:“拿着吧!将来有钱再还我。”说着已经将信封塞到了尹明的手里。“我也年轻过,很理解,拿着吧!你们跟我的孩子一般大,我帮帮你们,也很正常,更何况,就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我真希望我的女儿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能看的出,孙教授话里话外无不透漏出对家人的思念。

孙教授很坚持,尹明和王亮只好接过信封,并且一再地表示感谢,表示会尽快归还。这天晚上他们被孙教授的善良关爱感动了,王亮还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说孙教授简直比他亲爹对他都好,大家都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王亮还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帮助孙教授找到他女儿,这一点尹明是相信的,王亮这个人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仗义,孙教授也感动,三两的杯子,一饮而尽。

孙教授开始聊他年轻时的风光,什么去罗布泊无人区找过遗失的古国,什么去土耳其发现过诺亚方舟,什么在组建过探险队去雨林里找新生物……说实话,尹明实在没办法将这些英雄事迹和眼前这位略有秃顶的小个子知识分子联系起来,只当是他喝多了,乱说了几句,不过他自始至终一直提到是和他的一个朋友一起的。尹明就问:“教授,您说的这个朋友究竟是谁呀?”

孙教授喝的太多,眼神游离地说出几个字:“他叫端木峰,不过他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圈子里的人都称呼他是——大冒险家!”

深夜,三个人互相搀扶着,送孙教授回去,孙教授已经喝晕了,尹明和王亮一边一个搀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孙教授迷迷糊糊地对他们说着不连贯的酒话:“帮我找女儿,告诉她,爸爸很想她……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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