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游平彻夜未停,凌晨时已经到了天渊山前了。
天渊山方圆八十里,整片山虽大,但风景秀丽,四处花语虫鸣,丝毫没有一丝邪瘴之气。
“好去处,好去处啊。”林游平看见天渊山的美景不禁称赞道。
“这二十年来,四哥倒是过得自在。”风婉也有点爱上眼前的美景。
“五小姐,这山路马车不好驾驶,咱们下车徒步进山吧。”说着便到车里背上的风十一。
不时两人便带着风十一已经进了大山深处了,进山后的风景比站山外看要更加秀丽,随处可见由山泉汇成的小溪,树上则有各式各样的鸟儿,显得一片祥气。
“五小姐,我们已经走了满久的了,虽然这里动物繁多,偶尔也能看到奇珍异兽,但却一直没见到客栈掌柜说的那对白猿啊,你说是不是那掌柜胡诌的啊?”林游平说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如果是寻常的山可能没有,但四哥在这山里又可能有。”风婉像说绕口令一样应道。
“那掌柜说啊,那两只白猿还咬死不少猎户,我猜八层是以讹传讹,四爷养的动物是绝对不会害人性命的。”林游平又说道。
“四哥从小不杀生,养的动物就算是老虎也都性格温顺,要说捉弄人我倒信,说咬死人,我是打死不信的。”风婉答道。
大概走了半天左右吧,几人便到了一个非常别致的地方。
那地方位于深山瀑布下,瀑布旁的平地上盖了两间茅草屋,由竹子围成了一个小院子,院内只摆放了一张石桌子和一张石凳子。
院子里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弹着琴,那人穿着一件白蓝相交的长袍,头发整齐的披散在肩背上,胡子虽然长到了脖子下面,但很整齐一点也不显得杂乱,旁边围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白猿。
“既然来了,就别站着了,过来喝杯茶吧。”那人依旧弹着琴向站在离茅庐还有十几步远的风婉和林游平说道。
风婉闻声便向茅屋内的男人跑去站到了那人的面前,而那人也停下拨弦站了起来。
“五妹,多年不见,你过得可好。”那人带着微笑向风婉说道。
而风婉这个时候已经双眼有些通红了。
风婉一言不发就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忽然猛的扑倒那人怀里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怎么还和小丫头一样。”那人也搂住风婉拍了拍她的脑袋。
搂着风婉的这人便是风家四爷风墨,风墨虽年过五十,但面如冠玉,脸上菱角分明,双眼十分有神,看着就跟三十来岁差不多。
“四哥,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回风家看看五妹,五妹真的好想四哥。”风婉紧紧的抱着风墨越哭越伤心,加上风婉年轻的面容,活脱脱的一个小姑娘样子,丝毫看不出已经五十多岁了。
“阿平,还站那干嘛,二十多年没见,还不过来叙叙旧。”风墓边说边依旧拍着风婉的脑袋。
“四爷,一切安好?”林游平也笑着对风墓说道。
“二十年来我每天闲云野鹤,好不自在啊,倒是你,老了很多啊。”风墓说着便松开风婉,又伸手帮风婉擦着眼角的眼泪。
“二十年了,谁能不老,也就四爷每日抚琴弄水,过着与世无争的神仙日子,才不会老吧。”林游平也笑着说道但眼睛已经落在林游平背上的风十一身上。
“四爷,看你样子,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林游平又问道。
“是啊,确实你们一进山我就知道了。”风墨不紧不慢的答道,而这时风婉也已经没有再哭泣,在一旁用手帕擦着泪痕。
“莫非这二十年已经修炼到能通天晓地的本事了?”林游平有些好奇的又问道。
“实不相瞒啊,这二十年我一次没练过武,更别提这些鬼神之术了。”风墨说着开朗的大笑起来,“不过啊,这二十年我也没闲着,我这二十年间整日与鸟兽为伍,却让我悟到了与动物同语的本事,你们一进来,它就已经跟我说了。”风墨说着指了指停在屋顶上的百灵鸟。
“与兽通语,四爷果然还是四爷,神鬼莫测啊,那四爷,附近镇上都说有两只白猿凶恶无比,山里进来任何人都会向其袭击,可为何却不见这两只白猿来阻碍我们?”林游平问着看了看坐在旁边嬉戏的两只白猿。
“我这只百灵鸟和寻常的有点不同,它能感应到一切金属制品,根据它的形容,我料定是五妹的天仙丝,既然是天仙丝,那便是五妹来了,我的白猿自然不会对自家人出手。”风墨说着摸了摸两只白猿的头。
“行了,别闲扯了,四哥你倒是二十年过的潇洒清闲,你知不知道风家唯一的血脉就快断了。”风婉已经整理好了哭过情绪,抢过二人的对话骂道。
“五妹,你是说阿平背着的少年是十一?”风墨听风婉说完立马皱起了眉头盯着林游平背着的风十一,“先抬进去躺下。”
进去后风墨便在床边替风十一把起了脉,风婉和林游平在旁也虽然焦急但也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风墨。
风墨虽然离开风家二十年,但毕竟也是风家人,如果因为自己没能力救治而让风家的血脉断了,他也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风墨给风十一把脉把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才缓缓放开风十一的手腕。
“十一是和什么人交手时伤的,内里会有股这么奇怪的剑气?”风墨皱着眉头问道。
“四爷,十一不是被人所伤。”林游平说着又和风墨简单叙述了一下风十一在墓里的经过。
听完后风墨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药箱。
“你们出去,我没叫你们别进来。”风墨简单说了一句便在药箱里像是找些什么东西。
“四哥,十一到底...”
“出去。”
风婉像是还想问风十一的情况,但被风墨直接喝断,见到脾气一直温文尔雅的风墨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林游平也是扯着有些不情愿的风婉走出了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