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
朦胧中看到高大华丽的宫殿。
丝竹幽幽,轻歌曼舞。
宫殿中有无数的人,喧嚣嘈杂声传来,似乎很是热闹。
应该是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发生。
可是她在很远处。
看着远方的热闹,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也许是她不喜欢热闹,也许是不喜欢那里面凑热闹的人。
“你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生辰会?”
身边有声音响起,腔调稚嫩,却带着蛮横霸道。
她没有说话,那声音继续响起:“别人都来,你为什么不来?别人都送我礼物了,你为什么不送?”
依旧是沉默。
那声音继续响起,带着恼怒与不甘:“不行!你必须送我一件礼物!”
“我没有礼物!”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同样稚嫩,带着一丝不耐。
“不行!你必须送我礼物,不然我就不走了。”
于是一阵沉默,似乎是僵持不下。
终于,她败退了。
顺手从头发上揪下自己的头绳扔过去:“给你,我就只有这个,你爱要不要!”
语调带着浓浓的不耐烦与厌恶。
霸道蛮横的声音消失了。可是随即她就感觉自己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色漩涡中。
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铁索绞住,越勒越紧,巨大的恐惧袭来,她想要喊叫,可是根本发不出声来。
黑暗中终于有声音传来。
“菩提,你是逃不掉的,你永远逃不掉的!”
这道声音比之前少了稚嫩,却更多了几分霸道和阴沉。
“你永远逃不掉的!”
“你永远逃不掉的!”
声音犹如魔咒,反复在她耳边回响。
叶菩提猛然睁开眼!一头冷汗!
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白天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逼真?梦中反复出现的那道声音是何人?
这到底是噩梦还是原主隐藏在深处的记忆?
笃笃
正在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紧接着洛锦辞的声音传来:“叶姑娘,你起床了吗?”
“就来了。”
应了一声,暂时将疑惑抛之脑后,起床洗漱。
等她到了大厅看到众人正在吃早餐,打了声招呼默默坐下。
吃过早饭,叶菩提和洛锦辞前往成五家打探情况,而其余人在客栈等候。
成五家住在小镇东边,三进三出的院子,看起来条件不错。
洛锦辞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成五的妻子,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
在听说两人的来意后,使劲摇头,不同意她们见成五,也不说明原因。
洛锦辞一再追问,甚至还掏出银子塞到妇女手中――她看叶菩提昨晚就这么做的,效果也不错。
看着手中的银子,妇女终于同意往她们见成五了。
等到见到成五,叶菩提两人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不同意她们进来了。
目光呆滞,动作僵硬,眼神毫无焦距。
眼前这成五已经彻彻底底成了傻子!
他坐在院中,口中一直碎碎念,叶菩提耳力过人,大概听到他说什么妖怪、女鬼之类的话。可惜他口齿不清,又带着浓重的方言,叶菩提也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否准确。
两人只得无功而返。
回到客栈,众人商议一番,觉得即便没有具体情况,也还需要往薄山走一趟。
此行任务在薄山,众人到了山脚下,却被别人几句话吓回去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过前些日子的暴雨冲垮了山路,他们不了解薄山的情况,要上山就需要一位熟悉地形的向导。
可是许多当地人一听说是要去薄山,立刻摇头。
最终还是叶菩提砸下大量的银子,才终于有人答应去做他们的向导。
由于昨晚少了一匹马,所以今天叶菩提和洛锦辞共乘一骑。
洛锦辞被叶菩提环腰搂住,叶菩提身上有种冰凉的感觉让她束手束脚,觉得浑身不舒服。
向导是一位姓刘的男子,周围人都称呼他刘阿哥。
此人极为善言,一路上嘴巴没有停歇,好在队伍中有萧让这个话唠,这一路上声音就没有消停过。
“几位老板,不知道你们这急匆匆上山是干嘛去?最近这山上可不太平。”
萧让大言不惭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害怕?”刘阿哥左右望了望这次压低声音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听说最近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没人敢上来,家家户户晚上都挂着红灯笼辟邪呢。”
“我当什么呢?害怕什么?活人都不怕,害怕个死人?”
“这位老板甚言”
刘阿哥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以后故意压低说道:“我之前也不相信,直到某一天我亲眼所见,就由不得我了。”
“哦?发生什么事情了?”萧让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去年我和几个人上山采茶,夜晚就在山上过夜。
后半夜轮到我值班,我正好尿急,于是出了营地,也就是在这时……”
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一个官子,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几个人说道,刘阿哥打眼看了几人一眼,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边,这才慢慢开口说话'
“我刚出营地,就看到有绿油油的东西,在天上飞过。”
“是鬼火吗?要是鬼火那就没什么了。”大冶子笑着说话。
刘阿哥摇头:“若是鬼火就好了,可惜的是那鬼火后年还有一道白影!看不清长相,但是头发极长,遮住了面容,最重要的是你还走不了,只能看着她脚不沾地,追着鬼火而行,我可是吓坏了!叫醒其余人,我们连东西都没拿,连夜就离开了薄山。”
队伍一阵沉默。
说话的时间,几人已经走过山道,眼前就是神秘莫测的薄山了。
到了这个位置刘阿哥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叶菩提只好让他先回去,自己一行人继续前行。
向导走了,一行人又走出不远,眼前豁然开朗,四周围乱石堆叠,不远处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蛰伏在那,仿佛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