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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归途却遭漏财劫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秦琼再也呆不下去了,单雄信就劝道:“二哥,我还想再留你几天。”结果秦琼没走成,过了几天,没容秦琼说话,王伯当劝道:“二哥,我和你还没处够,想留你几天。”秦琼又留了几天,再过几天,秦琼又被徐茂公留住,总之,秦琼被哥几个轮番挽留,出了正月,还没能回家。

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秦琼发髻冲天,根根直竖,焦火旺盛。可巧,樊虎再次来到二贤庄,捎来秦母的家信。这一次,秦琼是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没想到,单雄信旧事从提,说道:“二哥,你看,外面潮风呜嚎,春月最容易感染风寒,您的身体没有康复,等到春风平静之时再走,我绝不挽留。”王伯当早在另一个旁架着,他吩咐下人把文房四宝拿到面前,说道:“二哥,这么多天你都坚持下来了,也不差这几日,正所谓行百里路半九十,你再写一封家书,请樊虎贤弟带回去,教老太太放心。”

秦琼看着哥俩,再瞧瞧后面那几位,都殷殷相望。徐茂功轻摇羽扇,阴测测回了一眼,显然,都不想让他回去。

叔宝不禁暗自喟叹,“好,好,诸位兄弟殷切挽留,叔宝就等到春风和煦之时再走,啊,樊虎贤弟,为兄要再次麻烦你了。”

樊虎忙道:“二哥,身体要紧,只要你在这里把身体养好,我在伯母那里也有个交代了。”

阳春二月下旬这一天,天气暖热,秦琼刹紧短衣,拧身提气,走了一趟翻天锏法,但觉全身暖烘烘的,气息轻畅,再无迟滞湿堵之处。遂喜出忘外道:“贤弟,好在二哥的功夫还未落下,现在天气转暖,春风和丽,细雨为露,是时候回家了。”

单雄信张了张嘴,有些伤感道:“是啊,这次小弟就不挽留二哥了,你再留一夜,明天一早,小弟就送你。”这一天,哥俩把酒言欢,抵足长谈。

次日一早,单雄信把礼物、特产早已装在黄骠马上,秦琼但凡看见金银珠宝,一概不要。单雄信笑道:“二哥,这十块马蹄金是我孝敬老太太的,您不能不要,另外还有纹银二百两作为穿资路费。”

秦琼苦笑一声,说道:“贤弟,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今生报不尽,来日结草衔环也还不了啊。”

单雄信笑道:“二哥,那咱们来生,三生还做兄弟吧。”

秦琼一听,哽咽无声,向众人一抱拳,说道:“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六弟,你们千万要保重,咱们来日再见。”

哥几个互道珍重,一直出了天堂县东门才分开。

这匹黄骠马被单雄信命人好生服侍,粮草管够,每天一顿荤酒,爱吃吃,爱撒欢就跑个够。从一座马骨架养成为膘肥体壮的健马。

秦用心情舒畅,欲纵马疾驰,却没想到黄孑骠跑的非常缓慢。秦叔宝疑惑不解,以前哪次飞身上马,不等他催,黄骠便撒着欢儿的跑,以秦琼的眼力,时有不分两旁景物。而今天却是不同,秦琼摇鞭虚打,这匹马是越跑越慢,累的通体流汗,不由得惊呼道:“坏了,这匹马些许是被养的太肥了,以至于跑不动了。”

那能飞奔的马无不是竹披耳峻,风入蹄轻,堪托生死,万里征腾。

眼见红日西坠,彤霞越发显得粗犷,彩云转青,就像数条翻天巨蟒翻腾跳跃,在秦琼的后面追逐着。

秦琼心疼黄骠,便下马牵着它慢慢向前走,临到傍晚,踏入一片偏僻的村庄,村头的界碑上写着皂角林三个大字。

秦琼暗想:“今天走不了几里路,过着这个村,前面可能没有客栈了,我先在此歇歇脚,看看黄骠是怎么了。”

他进了村子,四处打量,但见随处装扮花团锦簇,兴许是佳节余兴,更显得村民安居乐业。

路北有一家小客栈,门上写着“吴家老店”,门口蹲着一个小伙子打盹儿,看来生意清淡悠闲,秦琼就在这里停下了。

小伙子从梦中惊醒,连忙堆满笑脸,双手扯着秦琼的袍襟往里请,喊道:“爷,您来歇歇脚吧,我们的店虽然小,却是服侍齐全,乃是咱们村唯一一家老字号的客栈,菜份足,干净可口,房间舒适,洁净暖和,高床软榻,歇乏养神,就如家中一般温馨。”

秦琼自从困死在王家老店之后,对住店有着很深的戒惧,却是夜路远途,只能住到这里来了,他暗中捏了一下褡裢里的银子,方自说道:“小哥说的真好,我就在这里歇歇脚,你们也不用太费心,把我的马照顾好,菜炒熟,再给我上一壶热酒就行了。”

那个小伙子双手接过马缰绳,欲牵到马厩里饮喂,秦琼想起一事,说道:“且慢,我先把鞍辔卸下来,这匹马在白天累坏了,让它缓缓乏。”

他解开绳索,单手一探,想把鞍辔拿起来,突然,他愣了,嗯?这是怎么回事?

秦琼两膀一晃,有不下千斤之力,单手一捞,三百多斤的力量居然没撼动鞍辔。他再一晃,那鞍辔晃晃悠悠没起来。秦琼心知有异,两手抓实,两膀一较劲儿,就把鞍辔拿起来了,他走了几步,那鞍辔又缓缓落下,只好暗中用舌尖顶住上牙堂,默运玄功,这才行走如常。

这家店主名叫吴广利,有妻无子,开了一家客栈,雇佣了两个小伙子。他把秦琼请到一个僻静的套间,本想献殷勤帮秦琼搁置鞍辔,以图小赏,哪成想他双手一带,鞍辔纹丝没动,反倒把自己向前拽了几步,几乎跌一个狗啃屎。

秦琼迅速曲臂扶住吴广,急跨几步,把鞍辔放在桌子上,卡擦一声,把桌板压折一块。吴广吓得一缩脖子,向秦琼告罪一声,撒脚跑出去了。

二爷吃罢晚饭,越想越觉得鞍辔有可疑,于是拆开一看,哎呀!只见里面光闪闪的金叶子、银叶子、珍珠,翡翠,应有尽有,正是除夕日单雄信欲赠给他的礼物!二爷大吃一惊,连忙清点分明。

有道是隔墙有耳,才不外漏。随便走在路上,边上的草丛里还有人猫着不知道做什么坏事,糊里糊涂出去撒泡尿,竟能浇到盗洞贼。

二爷在屋内清点金银珠宝,房门忘了关好,就在此刻,猛然间被推开,咣铛一声,从外面窜进来一个人,欲扑住住秦琼的腰,同时喊道:“天赐良机,我可逮到你了。”

秦琼是个马快班头,长期缉贼捕盗练就了一身本领,精通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眼观六路,耳听八面之风。

房门一响,他就敛心准备,那人一抢到他的身旁,秦琼就反手轻轻一推,用轻手法,欲把人推出去。哪知道来人站立不及,脚步散乱,偏了方向,蹬蹬退回去,脑后撞在墙角上,当场碰死。

秦琼回头一看,“哎呀!这?这!我本想着开春三月,霉运散尽,却没想到这才是我秦琼的必死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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