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急报!”
敞亮的议事厅内,原本不急不燥的讨论氛围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所打断。
凌秋辰微微挑了挑眉看了过去,他向来不喜欢被人打乱节奏,但却还是点了点头示意门口禀告之人入内。
赵二是凌秋辰身旁最得器重的心腹贴身之一,与主子呆在一起久了,性格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影响,是个极为沉稳而有能力的人。
只见他大步越过厅内几人,快速行至凌秋辰身旁,在其耳畔低语了几句,神色颇为郑重。
底下几人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他们的王爷向来波澜不惊唯见冷清的面色却是在片刻之间一连变了好几变,顿时一个个惊讶不已,不由得小心的相互看了看。
原本也在心底暗自揣测的沈时却发现王爷锐利的目光竟是突然看向了他,顿时便怔了怔,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身为沈家长子,沈时的心理素质向来是几兄弟里头最好的,但再好也难架得住凌秋辰的气势,只那么一眼便莫名让他有种心虚的感觉。
好在,凌秋辰的目光并没有过久的在他身上停留,也没有流露出为难之色,很快便移了开来,仿佛刚才那一眼只不过无意扫过一般。
沈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但却还是敏锐的感觉赵二所说的急报似乎与他有些什么关联。
“本王现在有别的事要去处理,你们先回去,三军整改一事明日再讨论。”很快,凌秋辰便朝着完全摸不着头绪的几人挥了挥手,直接下了令。
凌秋辰的命令向来没有商量之地,何况这些人原本就都是他忠心不二的属下,更是无不服从。
所有人毫无半点的质疑,只需按吩咐去做便是,因为在他们心中,他们的王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有错。
“王爷,您现在便要亲自过去?”
赵二见厅内再无其他人,自是说道:“有暗卫在那儿守着,沈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个时候您跟秦太子碰面的话时机不是太好,还是属下替您……”
“备马!”凌秋辰冷眼扫了一下赵二,直接的断了赵二的话。
“是!”见状,赵二心中一顿,自是不敢再擅做主动,连忙称是先行退下去做准备。
他是真没想到,自家王爷竟然对沈芯在意的程度如此之高,一时间心中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王爷对谁这般上心过,自打这沈芯姑娘出现后,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王爷总算是有了些许的人味。
忧的是,王爷似乎对沈芯太过上心,反倒让那沈芯如同成了王爷的软肋一般。
王爷一直以来都是无坚不催,因为他没有半点软肋,没有可以让人拿来要挟的东西,可如今这沈芯分分种便能牵动王爷的心思与举动,实在是太过容易让人利用。
但这些却并不是赵二所能够左右的,正如现下,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替王爷备马,不然的话只怕他立马就只有发配边疆的份。
翻身上马,凌秋辰一路飞骑往南,如同结了冰的脸愈发的可以冻死人。
当他得知沈芯竟然跟着秦子昂上了马车到了一处叫南音园的别院后,只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把那不知胆大包的姑娘给带回来。
秦子昂是什么人?他不信沈芯不知道!
万一出点什么事的话,他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一辈子他好不容易占到了先机重新与他的姑娘有了个新的开始,他是真不想再有半眯失去他的姑娘的风险。
可现在,他一想到他的姑娘正在和他最大的对头单独呆在一起,也许会受到伤害,也许会被欺负,甚至会有性命之危,他的一颗心便钻心的疼。
总之一想到他的姑娘现在的处境,凌秋辰整个人都乱了,这一世虽然很多东西都因为他们两人的重新而产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根本无法预料任何的后果。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他有了他的姑娘,他却是真的有了怕的东西了!
没有谁能够体会到他此刻的忐忑、紧张、焦急、慌乱……因为没有人清楚他的姑娘在他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
他只希望秦子昂千万别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来,否则的话他怕自己绝对控制不住会疯掉,会让整个西秦跟他一起陪葬!
就在凌秋辰一行火速赶往南音园的时候,沈芯终于在一处安静的小院里头见到了她所要医治的病人。
秦子昂早就已经让人替沈芯准备好了一切有可能用到的东西,也亲自替沈芯解说了一下关于病人的基本情况。
看着病床上如同死人一般的老人,沈芯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花了一会功夫细细替那老人家看了一遍,最后却是抬眼看向了一旁安静等候的秦子昂。
“他到底是什么人?”沈芯问道:“能够让秦太子如此上心,想必这位老人家一定极为特殊。”
“他是什么人芯儿不必在意,于大夫而言,他只是病人,不是吗?”很显然,秦子昂并不打算将病患身份告之。
沈芯见状,顿了顿还是公事公办的解释了一下:“他现在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活死人,看上去应该已经持续一年多了,若我没查错的话,他是因为中毒才导致这般。可具体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我却没法确定,而太子提供的一些情况过于单薄,这让我根本没办法下手查找毒源,找不到毒源的话也就无从下手治疗。”
这番话一点都不假,沈芯并非头一次接触植物人的案例,但因为中毒而起的却还是第一例,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查不出病患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而秦子昂也明显不知道。
听到沈芯的话,秦子昂倒是不由得沉默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是在考虑沈芯所言的可行性。
不过,他倒也没多迟疑,片刻后就开口反问道:“芯儿的意思是,只要知道毒源,不论是什么毒,你都能够治好他?”
“没错。”沈芯点头,并没多言,但那份自信却是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