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那边有人一直在看您呢。”
沈芯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好似感慨而道,“好像是姚家嫡出的二小姐姚霜呤,以前雪晴还在的时候倒是不曾过多留意,如今雪晴不在了,这才发现霜呤小姐同样生得倾国倾城,竟是并不逊于雪晴。”
听到沈芯的话,凌兴下意识的侧目看了过去,看到一身粉紫娇媚如花的姚霜呤后,倒也并不掩饰的流露出几分惊艳与赞赏。
但很快,他便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礼貌的收回了目光,并不在意姚霜呤那陡然间若得若失的目光。
“姚家姐妹娇媚似火,沈姑娘则是淡雅如兰,我倒是觉得各有风姿、不相上下。”
凌兴微笑看向沈芯,毫不迟疑的道出夸赞之语,看上去还无比的诚恳,让人生不出半点唐突之感。
沈芯心中冷哼,果然说好话不要钱,想想上世凌兴这样的手法倒真是替他拉拢了太多的人心。
她一直不太确定前世凌兴与姚霜吟诵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块去的,现在看来这两人暂时还没那么快狼狈为奸。
不过看上去姚霜呤私下却早就是春心大动,无非是现在的三皇子跟皇储之位沾不到半点边,是以如今姚家人暂时根本来不可能让姚家嫡女与其有什么特殊关系。
“快轮到了,三皇子请自便!”沈芯想到这些连磨功夫的耐心都没了,正好也差不多到她了,便直接转身进了轿子。
放下帘子,整个世界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她靠在那儿默默思索着,也不知道若是直接找人将凌兴与姚霜呤这对贱人捅死,算不算消除掉了这世所有的隐患……
转念又一想,若真这般粗爆行事的话,那好不容易重生的一世当真也就走到了尽头,自己的美好人生怎么可以这般浪费在这对贱人手中?
算了,还是慢慢来吧,这本就是一盘最好的棋,她在暗,其他人都在明,占尽了先机还不能翻盘的话,那也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了。
这个季节的御花园无疑是最缤纷绚丽的时候,等沈芯到达宴会处后才知道皇后等人压根没这么早过来。
正式开宴前的时间本就是特意留给众人自由在此处赏花游玩的,男宾女宾皆以年轻人为主。
东凌的民风本就比其他国家开化得多,而这种非正式的宫宴气氛更是轻快,男女之间的防范倒是并不会太过死板。
三三两两相识的一块赏花闲聊,甚至于单独相处的男女也偶尔能够见到,若不是因为今日的宴会真正的目的是为太子挑选太子妃,只怕一个不留心就成了“相亲宴”了。
沈芯略显无趣的倚在某处清静些的角落,看着周转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默默地打发着时间。
她有些悲伤的发现,自己上一世除了姚霜呤那个阴险女人以外,竟然再没什么相知相交的女伴。
虽并不是真在意这些,但一想到自己上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与心思全浪费到了凌兴与姚霜呤这对狗男女身上,当真是恨不得自己打自己的脸。
“咦,那不是沈五小姐吗?瞧这气派当真是越来越与众不同了,宁愿一个人呆着也不跟我们这些老朋友为伍呀!”
“沈五小姐如今自是与我们不同的,说不定今日过后咱们就得对她行君臣之礼呢。”
嘲讽而带着尖锐的女声陡然响起,落在人虽多但却并不喧闹的御花园中,显得格外刺耳,瞬间便引来了周边不少的关注目光。
沈芯抬眼看了看面前一红一紫两名来者不善的少女,一时间却还真想不起对方是谁。
听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原主曾经的闺中小友,可那神情语气哪有半点真正朋友的模样。
她也没出声,懒懒的目光扫过两人后,明显不屑于与这样的人为伍。
“沈芯你怎么不说话?”红衣少女见状很是恼火,当下质问道:“难不成,你还以为今日胜券在握,所以连理都不屑于理我们了?”
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比起赏花,衣食无忧的上层人氏往往更爱看的是别人的热闹。
“你谁呀?”沈芯终于开了口,就三字却是直接呛得那红衣少女脸都歪了。
“沈芯,就算你不愿意再理会我们这些旧友,也没必要故意装不认识吧?”紫衣少女率先反应过来,很是疼心地说道:“他们都说你变了,我还不信来着,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沈芯却是不由得干笑一声,打断道:“你又是谁呀?我怎么会有这种开口闭口只会给我挖坑倒脏水的朋友呢?”
这话顿时让那两名少女愣住,显然没想到沈芯竟会如此直白。
真正的沈芯虽有脾气却也只是十四五岁面子浅的小姑娘,可偏偏如今的沈芯几世加起来早就活成了一把年纪,哪里会在这种问题上抹不开脸。
“你想多了,不过是开个小玩笑罢了。咱们都是朋友,以前也是如此随意相处,没见你较过真”红衣少女只得可怜兮兮地解释着,看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那是因为以前我眼瞎了。”
沈芯淡定无比地说着:“别装了,我现在眼神好得很。这么可怜巴巴的弄得好像是我欺负人一样,我又不是男人,不吃这一套。”
“你……你狂什么狂!”红衣少女气得脸都白了,众目睽睽之下,沈芯竟然如此羞辱于她,这让她的脸往哪放:“我要你给我道歉,必须道歉!”
沈芯冷笑一声,扔了记白眼抬步直接准备走人。
她这般已经是够客气了,还想她道歉?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
“你给我站住,今给我道歉!”红衣少女一把拦住沈芯,眼泪说来便来,顿时哭得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紫衣少女自是委屈地帮腔:“沈芯,你赶紧道个歉吧,你看你把乔儿都弄哭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做得如此过火呢!”
紫衣少女的话让红衣少女哭得愈发伤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弄得周围旁观之人都觉得沈芯做得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