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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现实

8点的自习室正是热闹的时候,同学们在寂静色夜中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惬意时光。有几多小情侣你侬我侬说着悄悄话,也有少数学霸埋头苦学。坐在角落里的简单独自对着她这次的辩题发呆,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她想了很多,想着想着又开始憧憬起和祝星的未来,她们会受到重重阻碍,最后有个大团圆结局,但事实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她永远都盼不来这个结局,就连和祝星在一起的回忆都少之又少。

一滴眼泪滴落在雪白的纸上,提醒她回到现实。是啊!这么久了,她不能总活在梦里了,纵使现实再难接受,她也该走出来了。这次的辩题无疑是上天让她看清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然后更好的生活下去。

比赛之前谭小清没和简单联系,她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鼓励她好好比赛,所以最终打消了念头。

自从谭小清和白若寒闹得不愉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程澈都不知道给怎么面对白若寒,只要和她待在一起他就会感觉别扭。

“程澄,你在干什么?”程澈发觉到程澄偷偷摸摸拿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程澄立刻护住手机:“没,刚才进了个骚扰短信,我给删了。”

“骚扰短信?给我看看。”程澈要过去抢,程澄躲开了。

简单觉得奇怪,刚刚还聊得很愉快,怎么突然间就不发了。自从上次谭小清程澈两人闹别扭之后,简单一直默默帮着她监督程澈的一举一动。谭小清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你们在做什么?”白若寒走进教室,看到两个大男孩幼稚地嬉闹着,夕阳映在他们的脸上,是那么美好。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不知道友情和爱情到底是什么味道。她嫉妒谭小清有对她那么好的简单和程澈,她不能接受老天对她的不公平,所以她要抢。在她的认知里,如果自己不抢是不可能凭空得到的。

见白若寒进来,两人停止了嬉闹。程澄问:“若寒师妹啊,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想请你们吃顿饭。你们还当我是朋友吧?”白若寒也感觉到她和他们几个之间的尴尬气氛,有意想要缓解。

“嗯……”程澄看向程澈,等着他做决定。

程澈回答:“那走吧!不怕胖的话就去吃火锅吧!”

“喂,天还这么热吃什么火锅啊?”程澄搂住程澈的脖子又跟他嬉闹起来。

程澈知道他怕痒,伸手就是一通挠,教室里回荡着两个大男孩的笑声,久久不散。

三个人最终还是去吃了火锅,还点了酒,从白天吃到晚上。简单等不到程澄的回复便放弃了,今晚她要安心备战比赛了,既然加入就不能给队员拖后腿。

渐渐的,也已深,三个人都有了醉意,就数白若寒醉的最厉害。程澄家在学校附近有套楼房空着,两人决定先将白若寒安顿到那儿去,总不能让她醉醺醺的回宿舍。

程澈背着她,一路上听着她嘟嘟囔囔,喃喃自语的。“喝,我还能喝……哈哈,学长,我、我喜欢……喜欢你呀……”

程澈知道她的心思,他很后悔在最初给她希望,男人在这个年纪还不够成熟,谁不愿意身旁女生簇拥,伤人了还不自知。由于他对感情的不成熟,不仅伤害了白若寒,更伤害了谭小清。他现在想弥补对她们的亏欠,又不知道怎么弥补。

程澄看他一副忧愁的样子,给他递过去一杯水。“你小子可别对不起谭小清啊!我告诉你,人家是个好女孩,在说了,你们都……”

“我知道。”程澈打断他的话。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她们。”

程澄一下子明白程澈的忧愁从何而来了,也的确,两个都是好女孩,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白若寒喜欢他。

“唉!再怎么补偿你也不能真跟她在一起吧?爱情都是自私的,小心到时候孤单一人,谁也得不到。”

程澈叹了口气,不想再想这些令人头疼的事了,转念一想,程澄自己的感情还没理清,怎么还好意思教训自己,立刻发问道:“你小子到底喜不喜欢简单?别那么古板,我们可是90后进步青年!”

被程澈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还没回简单的微信,下午简单问到程澈的近况时怕程澈发现没敢回复,竟然就这么忘了。

“行了行了,不说了,我要去洗澡了。”程澄找了个借口离开。

“喂,总逃避不是办法啊!”程澈还不死心。

进了浴室的程澄打开淋浴喷头以掩盖自己的说话声,然后拨通了简单的电话。

还没等他解释,简单上去就是一通数落。“你小子终于想起老娘了是吧?说,你是不是跟程澈到哪鬼混去了?”

“唉哟,姑奶奶,小点声,想让程澈听见吗?”简单这才稍微减小了说话声。

程澄没撒谎,一五一十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简单说了一遍,安心谭小清多想,简单特意嘱咐程澄不要告诉谭小清。

比赛如期进行,最好的朋友变成对手,两个人都没想过要保留实力,因为在她们心中,这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权利拥有得到它的机会。不分年龄,不分性别,我认为超越一切的爱情才是最纯粹的爱情,所以应该合法化。”简单说。

谭小清起身反驳道:“但是对方辩友请您注意一下,我们现在所说的是在当今中国,目前有没有这样的群众基础能够让它合法化,您想一下……”

没等谭小清说完,简单打断道:“这只是您所认为的,让大家接受一个违反他们价值观的东西是很难,但那些同性人群通过他们的坚持劝说最终还是说服了父母呀!我相信公众总会接受的。”

“那就等到社会上绝大多数人能够接受的时候再谈它能不能合法化的问题。”

谭小清说完后,简单再没说过一句话,接下来的所有环节都再没见过她站起来。

毫无悬念,师大赢了这场比赛,没等散场,简单便离开了,谭小清追了出去。

“简单,简单……”叫了好几声,简单都没停下,径直走到天台。

谭小清感到十分歉意。“单,你听我说,我们只是恰好选择了不同的持方,跟我的个人立场没关系的。单,接受现实吧!”

简单背对着她,眼睛里早已噙满泪水。“现实,那你怎么不接受现实呢?明知道异地兰不会有好结果还偏要谈?还厚脸皮的去表白?”

这话触到了谭小清的痛处。“简单!你心情不好我理解,但你没必要这么伤人吧!”

“我没伤你,我是让你认清事实啊妞儿,你怎么能误解我的一片苦心呢?我告诉你,谭小清,程澈和白若寒昨天晚上在一起过夜了。”简单边说,变把谭小清逼到角落。

谭小清被彻底激怒,反身按住简单,重重将她推到墙上。

“我跟他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你就活在回忆里吧!抱着你那点回忆痛苦一辈子吧!”

简单重重给了她一个耳光。

“好,你赢了,我认输,论辩论我没你高超,论心肠我也没你狠毒,所以我认输,输的心服口服。”简单摇晃着谭小清,不留情面放着狠话。

两人将对方最痛的痛点拿出来互相攻击,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谭小清独自走在街头,心里极不爽,走到一家大排档买醉。几杯酒下肚,有了醉意。程澈的电弧打来。

“小清,听说你们赢了比赛,恭喜啊!”

谭小清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泄,程澈正好撞到枪口上。

“恭喜?没什么好恭喜的,你们都说我赢了,我现在友情没了爱情也快没了,我赢了什么你程澈告诉我?”谭小清站起来,大声吵嚷,像撒酒疯一样,引得旁人纷纷向她看去。

程澈这边摸不着头脑,刚刚明明给简单打电话确认过她赢了他才打来的。

“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还分的清现实和想象的差距,我们都逃不过现实不是吗?我们都逃不过……”谭小清说着已经泪流满面,自顾自挂了电话。

“谭小清。”当她回头的时候,向她走来的是沈泉,又是沈泉。是啊!这就是现实和想象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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