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度一度的来到山洞里面,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覃流年生了柴火,扶着木问躺在了石壁上。
“问哥,这山洞好深,好似没有尽头,不会有什么鬼怪从里面冒出来”覃朝着黑漆漆的山洞深处看着。
“覃姑娘,有我在呢,要吃也是先吃我。”木问强咧出笑容,却是一副惨样,脸色更加苍白。
覃流年扭头哼了一声,反而不理睬木问了。
“覃姑娘,我……”木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又得罪了这个姑奶奶。
覃流年把嘴撅的老高,更是显得可爱,呛道“覃姑娘,覃姑娘,你就不能不叫我覃姑娘吗?”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覃姑娘。”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木问急忙闭口。
覃流年看了一眼木问,想了半天,忽然眉毛一挑,眼珠子转了几转,仿佛想到什么绝妙的点子,掩口轻笑了会,然后正儿八经的对木问说道:“傻哥哥,你说话算话?”
“当然,六马难追。”木问适时的开下玩笑,缓解之前的尴尬。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覃流年奸奸的问道。
木问心里大汗,洛水是他的未婚妻,但之前已经明确要忘记她了,小时候就和花花玩的好,可是那也称不上喜欢,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呢。
木问用了好一会排除法,当然也没有几个选项,果断的答道:“没有。”
覃流年狐疑的看了看木问,木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干脆过,事出无因必有妖。“那你以后叫我阿覃好了,但是……”木问头点了一半,要做答应状,这个但是仿佛咒语一样把他定住了,等着覃把她的话说完。“但是以后你不准喊其他女人以阿开头。”
木问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也没弄明白这个大小姐话里的前因后果,他不明白,大小姐什么都想占为己有,或是抢一个先,她用过的东西,别人理所当然的不能用,连称呼都不行。
“没问题,这……”木问还没开口,覃打断了他,“那你发誓。”
“发誓?我不会啊。”
“我教你,你随我念就好了。”覃流年拍拍胸脯,示意她绝不会骗木问。“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我木问今对天发誓。”覃流年停了停,眼神撇了撇木问,示意他学着念。
木问也说道:“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我木问今对天发誓。”
覃流年接着说道:“从此以后只准喊覃流年为阿覃,不许喊其他女人以阿开头。”
木问学着说:“从此以后只准喊覃流年为阿覃,不许喊其他女人以阿开头。”
覃说:“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万箭穿心,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木问一脸黑线:“覃姑,啊不,阿覃,这誓言也太……”
覃流年作生气状,“什么六马难追,都是骗人的。问哥你就嘴上说的好听,肯定是有心上人,好妹妹了,羞羞羞,不理你了。”
木问百口莫辩,万口莫辞,把心一横,反正我又不会违背誓言,“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万箭穿心,魂飞魄散,永不轮回。”说完也神气的瞅了覃流年一眼,示意自己的爽快干脆,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他却没意识到为什么对阿覃的话这么上心。不过心中又想到女人果然是妖精,真是让人没办法,稍微一沾惹,万世的修行也不顶用。
覃流年心中高兴,却没显露出来,“嗯,算你乖啦,傻哥哥”一边说,一边不知从身上哪里拿出一枚丹药,递给木问,示意他服下,告诉木问,这是她家祖传的丹药,能够修复筋脉,活血强身,只要这一枚,包准他明天能活蹦乱跳。木问好奇,她家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又有家传的丹药,这枚丹药遇水都没融化,也不知道她放在哪里的,但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将丹药嚼碎,咽了下去。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木问感到浑身轻巧了些,伤痛也缓和了些,像泡在热水澡那样舒服。
木问和覃流年都困了,一夜无语,好梦好眠。
覃流年是被香味馋醒的。“哇,问哥,哪来的鱼啊?”看着木架上的烤鱼,覃流年忍不住吞口水,没想到问哥还有这一手,鱼烤的这么香。
“嘿,我自个儿下河叉的。”木问显得有些得意,毕竟在女人面前显示自己的长处是每一个男人都会自发奋勇去做的事情。“我烤鱼的手艺也很不错,待会你尝尝。”顺手在洞内的墙壁上刮下了些白色的晶体,“这是岩盐,没有材料就对付对付吧。”
“你的伤好了?”
“嗯,你的神丹还真有用,我这不就活蹦乱跳了。”
“那是,祖传的。”说话间,覃拿起木问递给他的鱼肉,小口咬了下,新月般的眉毛舒展开来,“好次,好次。”
两人解决了吃饭问题后,刚坐下,想要休息会,陡然感到一阵寒冷,一阵阵阴风从山洞深处传来。
“问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覃流年脸色有些不太好,显得苍白起来。
“声音,没有啊,阿覃,你怎么了,冷吗,是不是冻着了?”木问看到活泼的覃流年忽然像失了魂一般,血色全无。“阿覃,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你脸色好难看,我怕……”
覃流年抬起头,牙齿打着颤道:“我没事,问哥,我们进去看看吧,我感觉……”
“你感觉到什么了?”
“我说不出来,我感觉很难受,我感觉要是我离开这里会非常难受,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呼唤我。”说着,覃抓住木问的衣领,“问哥,带我进去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但是我又不得不进去。我听到……”
“你听到了什么?”木问急切的问道。
“啊啊啊,不要问了,带我进去!”覃流年失狂的吼道。
木问搂住覃流年,安慰道“好,我们进去,阿覃不哭,不哭。”
本以为洞内狭小,没想到两人搀扶着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了终点,入眼一片冰湖,晶莹剔透,寒气逼人,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尸骨,看样子已有千年之久。“难怪这么冷。”木问感慨道。“那里”覃流年指着冰湖中央,赫然插着两把剑。
“咦?好俊的剑,好美的剑。”木问用了两个词来形容,当然是分别形容两把剑。
一旁的覃流年突然不受控制似的,走到两把剑的旁边,口里念着“我要把他们解救出来,救出来。”木问也无可奈何的走到覃流年的旁边,“阿覃,这剑柄在冰下,露出来的是剑锋,而这冰又是千年玄冰,拔不出来的,你看周围死了那么多人,肯定都是没办法弄出来,最后冻死在这的,我们还是放弃吧,你的身子抖得厉害,我怕你撑不了多久。”
“不,问哥,我一定要把他们解救出来,他们已经孤独了几千年。”木问正疑惑阿覃怎么说出这么奇怪的话,难不成剑和她通灵了,她能知道剑的感情?覃流年双手握住其中一把剑的剑锋,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外拉扯,鲜血顺着剑锋滴在冰湖上。“阿覃,你疯了!”木问大吼一声,想要掰开覃流年的手,却纹丝不动,覃流年眼中透着坚毅,向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放弃。“好,我陪你一起。”木问握在了覃双手的下面,覃流年手上的鲜血流到他的手上,混着他的血,流到冰上,冰面被染红了一小块。
“啊啊啊,求求上苍,让他们解放吧!”覃流年绝望的摇头喊道,眼泪肆意飘洒,溅到了木问脸上,溅到了冰上,溅到了剑锋上。然而玄冰依然是玄冰,玄铁依然是玄铁,没有一丝感情。感觉到了力竭,覃流年身子开始不稳,开始摇晃。“阿覃,阿覃,快放手,你的血会流干的,阿覃。”覃流年对他笑笑,不说话,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傻哥哥,我,我俩来世,来世……”木问从没有这么悲怆过,刚才还好好的阿覃怎么就中邪似的,他的眼泪止不住,落在剑上,夹杂着覃的泪和血流到在冰上。
冰面陡然发出嘶嘶的声音,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冰面形成了一个大裂缝,一把剑轻而易举的被连根拔出,木问眼疾手快,顺势带出了另一把剑,湖面要塌陷了。说时迟那时快,木问背起覃流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跳到岸上。好险,好险。木问看着怀中的覃流年又觉得这是值得的。
覃流年又是在鱼肉香中醒来的,不过她并没有多少胃口,一旁的木问在忙着煮鱼汤,她看着双手上包扎伤口的白布,她心里一惊,剑呢。“问哥,剑呢?”木问努努嘴指向一旁放着两把剑,显得很不开心,因为这两把剑,阿覃差点死掉。看到剑还在,覃流年松了一口气,接过一小碗鱼汤,慢慢喝起来。“你啊,流了不少血,得好好补一补,当时都吓死我了,阿覃,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看着平日里不大言语的木问在关心自己,覃流年心里一热,平日里只会欺负他,其实他也是故意让着我的吧?“木哥哥,谢谢你,下次不会了。”
木问看她喝着汤,也没和她说太多话,生怕她耗费了元气。闲来无事,拿起两把剑,惊奇到,“嗳?剑上有字的,一把写着问天,一把写着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