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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井底的怪大叔

“哎哟”,只听到一声闷响,木问狠狠的摔在了井底的烂泥堆里。这里竟然是一口枯井。对着井口的部分是一堆淤泥。木问吐了好几口,才吐干净嘴里的污泥。

“咦”木问只看见一双红色的眸子锁住了他自己。陡然间,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万道枷锁缠住了木问,静静的,木问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全身已经不受控制。

“竟然是个小娃娃,”黑暗中的声音收回了红色的目光,又充满了疑惑,“怎么会是个小娃娃呢?”

木问感到浑身一松,没了之前的压迫感。他往前走了几步,循着声音望去。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模样,穿着一件半破的蓝色袍子,但眼睛中充满了刚毅的神情,就好像虽败犹荣的将军。木问心想,若不是他的胡茬和散乱的头发,那也一定是个飘逸的大侠角色,但当他看到大叔的头部时,他惊呆了,他看到了一对角。难道他是!

“小娃娃,看什么呢,还不快回家去,别扰了我的清梦。”怪大叔不耐烦的说道。

“大叔,你难道是……妖?”

怪大叔睁开微合着的双眼,“呵呵,你说呢?”

“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妖啊,好帅啊。”木问拍拍手,像看见新奇事物一样。

“为什么我不会是山精地怪呢?”似乎合了大叔的心意,他淡淡一笑,反问道。

“看大叔一副王者风范,我听说妖族生性高冷,像大叔这样帅气的一定是妖族。”木问激动的说道,虽然他胆子小,但是这可是妖啊,凡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心想,夫子原来不是骗我们的,真的有妖的存在,我回去一定要和姐姐分享这个消息。

“哈哈,小娃娃,说的好,有理有据,这马屁我喜欢,本座心里好久没这么欢喜了,来来来,走近来让我瞧瞧。”

木问走到怪大叔的面前,发现凌乱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片,好似破碎的铠甲。怪大叔的脚上被看不出材料的铁链牢牢的锁住了。

“大叔,你这脚很痛吧,我用斧子帮你砍断吧。”木问指了指怪大叔的脚部,又指了指腰间的斧子。

怪大叔没理会木问的话,反问道,“小娃娃,你看起来不小了嘛,你是妖还是精怪?”

“大叔,我已经九岁了,不过你后面那句话有些奇怪,我是人啊,为什么我不能是人呢?我当然是人呀,货真价实。”

“是人类啊,”怪大叔擦擦眼角,似乎想起来什么,自言自语道,“确实让我挺意外的,毕竟人类看到妖族不害怕的还没有几个,更何况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九岁,什么,你说你九岁,是也不是?”怪大叔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当然,他是没有尾巴的。

“是啊,大叔,有什么不对吗,虽然我看起来小,可确实是九岁了,货真价实,我都可以上山砍柴了”说着木问拍了拍腰间的斧子,示意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

“好好好,是已经不小,”怪大叔换了一副略带谄媚的坏笑,“小伙子,要不要拜我为师啊,不过先磕三个响头吧,快快快。”

木问挠挠头,“大叔,可是我是人类啊,总不能和你学妖魔的什么武功吧,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要是学了你招式,变成了妖怎么办,头上要是长了角,姐姐就不要我了。”

“真是小笨蛋,变成妖有什么不好的,上天入地,那么威风,再说了,我一代圣座,那可是博古通今,教你些人类的法术也是不成问题的,你也别担心,你练一辈子也不会和我一样头上长角的,再说了我的角惹你了,好好好,别废话,磕三个响头先,怎么话那么多!”

“哦,”木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正也不会缺胳膊少腿,真是妖族的法术大不了我不练不就行了,大叔也怪可怜的,哄他开心好了。

咚咚咚,木问磕了三个响头,倒是规规矩矩,没有一丝懈怠。

“哈哈哈,太好了,我雨雨清欢终于有徒儿了,”怪大叔看着木问说道“徒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听师父的话,不然可是欺师灭祖,会遭雷劫的。”

木问满头黑线,这话说得,怎么像是上了贼船似的。

“到我跟前来,让我用轮回眼看看你的资质”,雨清欢大叔双指一合,抵住额角太阳穴,在他的额头出现了第三只眼睛,一道红光从中疾射而出,照像木问。约莫一刻有余,雨清欢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喟然长叹道“造化神奇,天意弄人啊。”

“师父,怎么了,是不是我上辈子造了孽,所以这世不能修炼”,木问拍拍老师的手,“就算不修炼,我也可以陪在师父的身边,再说了,您也没有收过人类的徒弟吧,我们还是安安静静过日子吧。”

雨雨清欢瞪了他一眼“徒儿,你从哪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为师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教你还是不成问题的,”他捋一捋胡须继续说道,“就算你资质再差,为师用丹药也可以把你堆起来。再说,谁说你的资质差了,你懂个屁。记住了,以后不要让别人探查你的经脉,否则会……”

“否则会怎么样啊,师父?”

师父的一番话让木问冷汗顿生。

“否则违反了门规第一条,师父的话永远是对的,不允许质问和反驳。”雨雨清欢淡淡说道。

“啊,还有门规,什么时候有的?”

“就在刚刚定的,还有你违反了门规第一条,乖徒儿,去,给我在泥坑里浸一个时辰,不然我用念力把你锁在泥坑里两个时辰。”

井底的泥坑经过长年累月的堆积,早已是孕育了奇多的虫蚁蚊蛆。一个时辰后,木问感到身体上没有一块好肉。

“师父,我完成处罚了”,木问赌气地背坐在师父身旁。

“乖徒儿,这就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要有气度,想当年,我师父对我可没这么留情面,你这算好的了。”

“真的吗?师父,师公怎么处罚你的呀?”

“吊挂在悬崖边上一百天。”

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两人都突然沉默了下来。

“徒儿你叫什么?”雨雨清欢询问道。

“我啊,我叫木问。对了师父,你这个脚是怎么回事?”木问指指雨雨清欢脚上的镣铐。

“哎,马有失蹄,都是些陈年旧事了。”,雨清欢有些伤脑筋的擦擦额头,“对喽,我都忘了这一茬了,既然收了徒弟,见面礼还没给,我给你个东西”说着,用内息从手心凝成一颗绿色的种子。轻轻拍入了木问的眉心。

“师父,这是什么啊,好奇特啊,感觉浑身有力气了许多。”木问愉悦的挥舞了几下拳头。

“这可是仙家至宝”,似乎被徒儿的愉悦感染了。“这个东西叫祭眠芽。据说可以在关键时刻保主人一条性命。这可是我当年从绿萝仙那儿偷……”

“偷什么?”

“咳咳,偷偷的买回来的,这种好东西嘛,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木问想起什么,朝雨清欢鞠了一躬“师父,我要回家了。”

“怎么,不和为师一起住在这里吗?”

“我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姐姐,最近田间大旱,我是出来找食物的,现在食物没找着,天色也不早了,姐姐怕是要着急了。”

“那你的父母呢?”

“我从小就和奶奶和姐姐生活在一起,今年奶奶去世了,就我和姐姐相依为命了。姐姐也饿了很多天了,我心疼姊姊,就出来找吃的”说到这儿,木问更加急切的想回去见姐姐一面。

“没想到乖徒儿还很懂事,苦儿早持家,为师以后就是你的父辈,不要怕被别人欺负”,说话间从腰间拿出一个护身符,“当年我还有师兄弟可以亲近玩耍,你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楚,喏,这个护身符你拿好,现在因为我的苏醒,山间必是多了不少山精鬼怪,你将此护身符挂在腰间,料他们也不敢靠近你半分。等日后我正式教了你武功,他们更是不在话下。”

“多谢师父,我来的时候看见井口有不少菌菇和野菜,吃个几天没有问题,可是”木问看了看看不见顶的井口,锁了锁眉“我可怎么爬上去呢?”

“呵,这个自然也不成问题,为师教你一套龙潜诀,虽说你不能用它御气而上,却可以使你浑身轻盈,你自然可以爬上去。你坐好,意守丹田,就是你小腹下面。”

木问听闻赶忙端正的笔直,学着师父。

“感受到你丹田中的气是第一步,这也是每一个初学者要学习的,让你的丹田中的气体出来绕周身一圈,你的丹田就好像一个呼气吐气的漩涡,你只需关注你体内的气沿着经脉流转即可。”

过了少顷,木问睁开双眼。

“可是,师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弄错了,我怎么感受到我有两个丹田,就是感觉有两股不同的气体出入不同的漩涡”

“哎,果然如此,造化弄人,不知是福是祸”,雨清欢想了想,“你会感受到疼痛吗?”

木问摇摇头,摸了摸丹田之处,真是神奇。

“我念一段龙潜诀的口诀,你按照上面写的运气到各个穴位”

试了几次后,木问站起来揉揉大腿,“师父,好像现在只感受到一个丹田了,浑身也轻松了不少”

“如此便好,你去井口正对的底下,爬墙试试”

“好勒”木问兴冲冲的跑过去,虽然有些笨拙滑稽,但也慢慢的爬了上去,“师父,真的可以哎”

“恩,不错,记住,你回去之后,切不可和任何人讲起我,我毕竟和你不是同族。”

“师父,我也不可以和姐姐讲吗?”

“谁都不可以。”

“哦,徒儿知道了”,微微失落的答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木问爬离的背影,雨清欢微微一愣,这孩子,又笑着摇摇头,这就是命吧。

木问缓缓爬上井口时,月光也悄悄爬上了夜空,淡淡的洒在秋色的原野上,安静而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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