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业火之夜的前奏
时到今日,席旖丝已经从真千崎那里拿到了八九天的食物份额,恶魔们给真千崎的绝大多数都进入到了席旖丝和她的朋友们的口腹之中。在席旖丝看来由真千崎自己留下来的食物可以用少之又少来形容,根本就不足以让真千崎这样的男孩子保持正常的体力。唯一让她感到放心的是,真千崎的身体看起来依旧没有瘦削下来,整个身体依旧保存着十分丰沛活力,丝毫没有因为被囚禁在这个黑暗地牢之中而失去光彩。
小孩子的世界往往都是简单的,即便是再聪敏的孩子在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之前都是不明白大人之间的那些复杂的人情事实与社会关系。其实一个孩子就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一样,很多的时候你总是感到他们的交际关系让人难以把握,总是会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路线在不停地变化。可是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异常的简单——基本上简单到,只要是谁对他们好,他们也一样会对别人报以纯洁的友好一样。
这个时候,席旖丝已经完全地去信任这个性格温柔的男孩。在这漫长的黑暗之中,两个人经常会坐在一起彼此交流过去的种种生活过往,并且不断地分享自己自己攒下来的奇闻异事。真千崎没有想到,没有因为地狱的残酷而封锁自己内心的席旖丝是一个这样开朗而善谈的女孩,她总是能够一直不停地说个没完没了,感觉就像是一个思维异常跳脱的小兔子,你总是不得不跟着她的思路不停地来回地跳跃,这些东西对于已经有好几十年阅历的“大叔”来说有些反应不过来。尽管交流起来是有些费神费力,可是这依然不能够阻挡席旖丝和真千崎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的紧密,感觉起来两个人相处了不过数天就已经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青梅竹马一样亲密无暇,根本不分彼我。可惜席旖丝对某人的感情依旧停留在哥哥的阶段。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面,真千崎也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地修炼。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空间里面的绝大多数时间里,真千崎都是在认认真真地刻苦提升自己的实力。只不过早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第四阶之后,他的实力虽然也增加了不少,但是等级就并没有的提升到误解。虽然他有着前世战斗力与意志,但是实力本身地提升可不像是竹子一样几天就能够迅速地窜上天,而是需要漫长地日积月来才能够提升上去。
时间这种东西的快慢往往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的,在没有实质上的压力的情况之下,时间很快就到了真千崎记忆里强盗到来的那一天。在前世,真千崎是过第二天发现人皮恶魔们已经彻底地死光了之后,才想到通过挖掘通风口的方式来逃离这个鬼地方,而上一世挖掘地道的所使用的物品就是他们吃饭的饭碗。可以想象这个用几个饭碗来挖掘泥头烘焙的地牢需要怎样的时间与体力。上一世基本上就是第二天的晚上那几个饿疯了的男孩在袭击席旖丝他们之后,被真千崎强迫着挖掘了两天才彻底地挖开地牢的通风口。
这一世的真千崎就不会去像上一世那样去浪费宝贵的时间,而且挖掘的工具也由碗盘变成上一世行军打仗时挖掘攻城地道时候用的铁锹,这些东西连身为主人的真千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仍放在里面。
当然,真千崎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那几个家伙敢动手就立刻处死他们,王者冷酷让他绝对不会手软!
真千崎记不得那个杀戮的夜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此他不得不在那天夜里就开始慢慢地耐下心来等待着。渴望新生的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从自己的手中流逝。
对于席旖丝来说,今天的真千崎十分的古怪,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静静地坐在地牢的角落里面修炼,而是用一种警惕地眼光看着外面走动的牢卒们。他时不时地站起来又坐下去,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渐渐地席旖丝也开始焦急起来,她开始预感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而且绝对是非常重要!
这个时候在外面走动的牢卒们似乎透过放置食物的小窗发现了真千崎那不自然地异状,于是他就走到
小窗前诡异地笑眯眯说道:“喂,小子不要急嘛!我听我们老大说了,你家里明天才会拿钱来赎你了,你现在在这里干等也没有用,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睡吧,省得明天我们还要架着你出去!”
听到牢卒的话,真千崎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孟浪了,这样的时候表现出不自然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引火上身,最终惹上本来在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于是,他就立刻安静了下来,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可是牢卒的这句话,却让席旖丝立刻紧张了起来。难道真千崎所说的将她救出来的办法就是让家人在将他赎买出去的时候,连带着自己也一起赎出去。可是这样的话,牢房里面的那些她曾经的朋友该怎么办?真千崎会将他救出来,也会将她的朋友们也一起救出来吗?况且,就算是救了出去他们也没有办法活下去,毕竟他们都是被家人所抛弃的存在。因此就算能够从这里跑出去之后,他们也会面对无家可回情况。
至于自己……自己本来就是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叔叔家才会“将自己卖掉”的。倘若自己能够回去的话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叔叔,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叔叔在自己失踪之后会为了自己而有多么的焦急,也不该想象自己的叔叔因为自己的失踪而费了多少努力去寻找她,更不敢想象自己天真的想法在被叔叔得知之后会为此而怎样的责罚她。况且自己回去,也只会增加叔叔家的负担,让家里的孩子因此而缺少食物……
忽然之间,席旖丝就这样升起了一股不想要从牢狱之中逃出来的想法,也许就这样死在这个地狱之中也不错。至少这样的话,自己很快就能够到另一个世界去见自己的父母,也就不需要再麻烦别人……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席旖丝的手腕。席旖丝抬头一看,便看见真千崎正在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自己,“席旖丝,放心吧。我绝对会救你出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舍弃你。”
“可是出去的话,家里的人就不得不为了养我而浪费更多的粮食,我不得知道我该如何去……”
真千崎笑着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怎么说我家里也是富裕人家。你可以到我们家里去做帮佣,这样的话不仅你自己有了生计和着落,你还可以用自己工作赚来的钱来养活家里的人。”
“那么他们怎么办?”真千崎指了指在那群被自己的父母买到这里的孩子,“你会帮助他们吗?”
看了一下他们,真千崎稍稍地犹豫了一下。在历史上,由于自己可怜他们的处境外加之他们和自己是同一个牢房之中的同伴。因而在将他们解救出来之后,真千崎确实稍稍“用心”地帮助过他们(比如说席旖丝就是被不明情况的家中管事直接安排到一户没有子女的老商户家),而不像是其他的牢房之中人仅仅只是给了几两银子的伙食钱任其去留。这件事情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很大发慈悲的善举,可是真千崎很清楚那些后来拿着伙食钱的菜人有不少人因为不敢回家而不得不在流浪之中选择饿死,也有不少的孩子和女人直接被闻风赶来的家人带回去之后再次卖掉(出云城的菜人市不仅仅只有一家)。
真千崎很清楚,这里面的人的命运本身就是必然走向终结,那些被自己的家人遗弃的人是不可能再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庭之中。可是,家里面是不可能一次性去帮助几十号人。真要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他们家干脆就可以直接开善堂得了,这样的话就可以直接去救助出云城近十万饥荒的百姓……真千崎还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有善心的人,可是也绝对不是善心泛滥之人。他不会笨到去以自己家族势力的瓦解为前提,去弘扬自己内心的善良,毕竟这样的人根本就无法在接下来的诸国乱世之中活下来。
“我会去救他们的,至少也会给他们活下去的起码希望……所以这些事情你就不需要在担心了。”
听到真千崎的回答,席旖丝感到很开心。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是担心真千崎会拒绝帮助他们的,毕竟像这样的无礼要求是很少会有大人物去同意的。席旖丝不是没有看到过那些在富户人家门前乞讨求食的灾民,往往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食物而是那些恶仆家丁们的一通棍棒,她记得有很多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当然这些还是那些无依无靠的贫民,至于那些有家人的灾民则更是悲惨——她记得自己的邻居就曾经向富户借了三两银子,几个月后在等到还债的时这笔钱立刻就涨了足足五两白银!为了还上这笔银子,自己的邻居不得不卖掉自己家仅有的几亩田地,过上迟早会因为没有粮食耕种而饥饿死去的日子。
有了这些黑暗的印象,席旖丝长年以来都对于富户有着一些本能上的害怕与畏惧。虽然这种感情在与真千崎的相处之中并不存在,但是一想到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真千崎的家人们,她还是会有着种种的疑虑与害怕。毕竟在真千崎哥哥也仅仅只是和自己一样岁数而已,他真的有能力说服自己家的大人吗?要知道,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其他的大人们从来都是可怕和冷血的,所以那些大人们真的会救他们吗?
就在席旖丝小心翼翼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一股厮杀之声从通道涌入到地牢里面。这一下子就立刻让不明白情况的狱卒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观察发现了什么事情,很可惜的是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死亡。--------------------------------------------------------------------------------------------
一群身穿着黑衣的蒙面强盗们正在和菜人市里面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皮恶魔们战斗,这些强盗们来的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胜在一般的战斗水平要比那些丧心病狂的屠夫们高出一个档次来。因此整个场面一直都被强盗们所压制住,人皮恶魔这边的死亡人数正在慢慢地上升,强盗们获胜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有后来从地牢里面窜出来的狱卒加入战斗,但是没有多少准备的他们依然死在了强盗的刀口之下。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这间可怕的肉铺店的角落之中,最终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因果报复。
将所有的人皮恶魔们都杀掉之后,他们就开始各种翻箱倒柜地寻找人皮恶魔们的财物。不过说实在,其实买卖人肉本身也并不是一项十分赚钱的业务,毕竟真要论斤称的话,一个人的价格还不如一头驴贵。
可是这些强盗们会来到这里屠杀这些人皮恶魔,并非是因为自己有多麽行侠仗义,而是因为受雇于人才不得不这麽做。可要知道的是,雇佣他们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真千崎的亲叔叔——真铭铎!
原本来说,真千崎的父亲因为一场意外而失踪,家里的大小家业就由真千崎来继承。可惜的是真千崎实在是“太小”了,因而日常之中的家业就是由自己的母亲来照顾经营。这就让自己心怀叵测的叔叔十分不高兴,他想要将属于真千崎的财产弄到了自己手中。可是由于一直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所以这项计划也就没有实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有想到真千崎居然很意外的就被菜人贩子给绑走了,所以……
------
银两,指中国旧时以银锭为主要形式的一种秤量货币。开始于汉代,盛行于明清两代。清末有实银两和虚银两之分。实银两指实际流通的白银,如银锭。其重量和成色各地不同。虚银两是一种记帐货币,有一定的含银量,并无实物。如近代上海的“规元”,天津的“行元”,汉口的“洋例”等。虚银两只用于记帐,实际支付时则需折算成钱元,1933年国民党政府实行废两改元后,银两停止使用。
明·袁可立《报毛文龙战事疏》:“毛文龙统兵深入闫王寨,与奴贼大战。斩级三百七十一颗,生擒真夷四名,请发赏功银两。”《水浒传》第四回:“赵员外取出银两,教人买办物料。”《初刻拍案惊奇》卷八:“将一船人身边银两行李,尽数搜出。”《二刻拍案惊奇》卷十一:“只得把膏腴之产尽数卖掉了,凑着偌多银两,与满生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