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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彼岸烟花

一行人一路向南,陆续经过了几个南方小城,新年越来越近,南方的天气倒没有显得很寒冷,反而有一种温暖湿润的感觉。一行人一边南行一边观景,如同冬游度假一般,大家都暂时忘记了身上肩负的使命,恢复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猎奇心性和对这个世界的无尽探知欲望。

除夕之夜,一行人恰好来到了南央小镇,这个镇子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居住在此的镇民一代一代地繁衍下去,街道上出来采购年货和逛街的镇民络绎不绝,倒是显得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一行人慢慢地在街道上散着步,感受着平常人家浓浓的年味,不禁都有些沉醉其中了。

“嗨!你们看那是什么?好美啊……”兰洋突然惊呼了一声,用手指向天空,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其他几人原本在认真欣赏着街道中央的小河中镇民们放的色彩缤纷、形态各异的花灯,听到兰洋的声音后也纷纷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小河的彼岸有一群人在围着一起放烟花,那烟花宛如夜的精灵,在高高的天空中一朵一朵地绽放,虽然在极致美丽后稍纵即逝,但是依然留下了让人难以忘怀的惊艳。一行人在烟花的绚烂中静静地望着,眼睛中有钻石般的光点闪闪烁烁。

“那是烟花,凡界的人在逢年过节或者娶妻做寿的日子都会燃放它们来助兴,就如同你们刚才看到河里的花灯一样,是一种美好的希望和寄托。今天是除夕夜,对凡界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比新年第一天更加有独特意义的日子。在大部分地区,家家户户都会欢聚一堂在这一天夜里守岁,用满满的诚心和虔诚的期许迎接新一年的到来,祈祷团圆和平安。重音虽然也是凡人,不过经常东奔西走,鲜少有机会过除夕,今夜能和诸位共度除夕,是重音的荣幸。”重音认真细致地对大家解释,他的眼睛透着迷人的光彩,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原来如此。我虽然也在市井之中流浪多年,但是每次逢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树林里面度过。这烟花我也听说过,不过以往我都是一个人过年,所以不愿意接近这热闹欢乐的气氛,这也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烟花,真是好看极了。今夜能和你们几个朋友一同迎接新年,我也感到非常高兴。感谢大家!”裂瞳也被眼前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今夜他的眼睛异常地明亮,笑容大大的,带着孩童般的快乐和温暖。

“瞳,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呢?我相信,今后的每一个新年,你都不会再是孤独一人。凡界真的有太多太多让人留恋不已的东西了,朋友们,不如让我们约定吧,今后每一年的除夕夜,我们都约出来畅饮谈天,一同放烟花,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大家意向如何?”烬颜走上前拍了拍裂瞳的肩膀,心中觉得既心酸又欣慰。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兴起,于是微笑着向其他人提出了这个建议。

“好啊!这烟花这么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放一放。以后我们每年都相聚,有美食,有美酒,有一群好朋友。用我阿爸的话来说,人生一大乐事,莫过于此!哈哈哈……”兰洋听到烬颜的提议,连忙拍手叫好,她不拘小节地大声欢笑,引来路过的镇民纷纷侧目去看她,大家也都被她的笑容深深地感染了。

“小姑娘,你这么想放烟花呀?大叔这里还有一些,刚带我的囡囡去放了,剩下这些就给你吧。”一个路过的胖大叔听到了兰洋的话,将手里的烟花递给她。

惊喜来得太突然,兰洋见这胖大叔笑眯眯的,一手牵着四五岁大的小女儿,一手将烟花递给自己,她连忙双手接过那几束烟花,对着大叔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啊!大叔您人真好!谢谢大叔的烟花!祝您一家人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哈哈哈……不用客气啦小姑娘。有句俗话说得好,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况且只是几束烟花而已,不值几个钱,你玩得开心就好。大叔也祝福你和你的朋友们新年快乐!阿苑,我们要快点回家吃年夜饭了,不然你阿妈要等急了,快跟哥哥姐姐们再见。”胖大叔对着兰洋摆了摆手,爽朗一笑,眉眼之间洋溢着热情的神采,然后他低下头对牵着的小女孩温柔地说。小女孩听到爸爸的话,也对裂瞳一行人甜甜一笑,轻轻地挥了挥手,脆生说:“哥哥姐姐新年快乐!我要回家啦,再见!”一行人也纷纷向他们祝福和道别,又聊了几句,父女两人便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一行人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感觉内心一下子被温暖填满。

“哇……我真的是太幸福了,遇到了这么好的大叔,看他和他女儿的样子,他们一家人一定也很幸福。各位,机会难得,我们也去河对岸放烟花许愿吧!”兰洋手里紧紧地握着烟花,兴奋极了。她快乐地对大家招呼着,迫不及待想要到河对岸去。

“好啊,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们一起放烟花许愿吧。”昕殇温柔地回应兰洋。昕殇和边鹤虽然比兰洋年长一些,不过到底还是女孩子,对美丽的事物充满天生的向往和喜欢,边鹤听了昕殇的话,也微微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一行人便到了河对岸的空地上。几个女子学着其他镇民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烟花点燃放在地上,几个男子站在外围挡着夜风,微笑着看着她们,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宛如美丽的画卷。只听“砰”地一声,烟花快速升向天空绽放开来,大家纷纷抬起头去看,盈盈的光影倒映在每一个人的眸中,如同明亮的星星。趁着烟花还未消逝,一行人连忙闭上眼睛,在心中许下自己的新年愿望。

这世界上的愿望千姿百态,有的祈求幸福,有的祈求团聚,有的祈求回环,有的祈求重生。而昕殇这些年来的愿望就只有一个,每一年都是一样的:与澈夜重逢。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昕殇眼前一闪而过。昕殇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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