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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心

番茄炒蛋,麻辣鸡丝,糖醋排骨,爆炒大白菜,酸辣土豆丝,葱油拌面,醋溜鱼片,紫菜蛋花汤,香蒸大米,诱人的美食很快就被端上了餐桌,精致小巧的餐桌瞬间被摆满了。兰洋自告奋勇去盛饭,一边忙活一边赞叹:“你们两个还真厉害,会做这么多菜,而且看起来很有卖相。”“哈哈,这些主要是烬颜做的,我只是打打下手。我们快吃吧,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裂瞳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饭菜,拼命地吞咽口水。

“好了,大家应该都饿了,快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吧。”烬颜拉开凳子先坐下,示意其他人一起坐下吃饭。说话间,边鹤已经把床上的女孩扶了下来,让她也坐在桌边,将碗端起来放在她的手中,然后又拿了一双筷子让她握住。其他几个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们,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姐姐,我自己可以的,做这些事情我已经很熟练了。”似乎是察觉到了异常的气氛,女孩赶忙说到。

“各位客人,今天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叫馨惜,从生下来开始就双目失明,而且从娘胎里面带着寒毒,自幼体弱多病。所以今天的事情,请大家不要担心,快点享用大厨哥哥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吧。等吃完饭了,我会把我的故事告诉大家,同时解答大家心中的疑惑。花园里还埋着我用葡萄和花瓣酿制的葡萄酒,等会儿我拿来招待大家。”女孩语气稳重,显得彬彬有礼,气质端庄,让人心生喜悦。

“好的。那我们也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烬颜,也就是刚才做饭的人。我旁边的这位是裂瞳,也就是刚才抱你回来的人。你身边这位是边鹤,也就是刚才一直在照顾你的人。刚才还有一个声音,你应该可以辨别出来,那个女孩是兰洋。”烬颜虽然知道她看不见,但依然保持着初次见面的尊重,认真地跟女孩作着介绍。

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大家都入座准备开始吃饭。整个吃饭过程中,裂瞳都吃得很开心,他丝毫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喝,恨不得把整个盘子都吞进去。他的性格一向倔强,不喜欢轻易流露出真实的一面,可不知道为什么,和这几个人呆在一起,他都会觉得莫名地安心和舒服,不想掩饰自己的真性情。而且,虽然他自己的嘴一直没停过,但还是会中断下来给烬颜和馨惜夹菜,哪怕馨惜身旁已经有边鹤照顾,他也更想亲自给予一份他自己想给的东西。兰洋和边鹤都频频瞪他,兰洋不平衡于他的殷勤态度,边鹤则是觉得他多管闲事妨碍了自己,只有烬颜乐在其中,笑眯眯地把裂瞳夹给他的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约莫一个半时辰过去,桌子上已经杯盘狼藉,每个人都吃得很饱很满足,几乎每个盘子都被扫荡一空了。兰洋主动要求去清洗碗筷,说是权当运动一下。裂瞳按照馨惜的话去找来了埋在花圃下面的美酒,洗了酒杯,给大家一一斟上。烬颜和边鹤趁着时间又给馨惜检查调理了一下身体。外面的天慢慢暗了下来,一轮明月显出倩影。几个人小口小口地吮着杯中的美酒,享受着静谧安详的气氛。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馨惜开始说话了。

“由于眼睛看不见,身体又体弱多病,所以我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幸好被一个好心人收留。他发现我虽然病弱眼盲,但是对声音格外敏感,凡是听过一遍的曲调,我很快就可以咿咿呀呀地哼出来,于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便把我送到一位乐师那里学习音律,那位乐师就是我的师父。师父曾经是一个贵族的御用乐师,只是生性洒脱,不愿意被拘泥在一个小小的格局中,所以他没过多久就离开了那个贵族的宫殿,到大陆各处游历,收留我的好心人便是在他游历过程中与他结识的。师父待我很好,看我领悟得快,便更加用心教我,并且把一些将歌声赋予灵力的方法传授于我,让我在必要时防身用。或许老天也是看我可怜,所以在这方面选择眷顾我,我竟然很快地掌握了这种用歌声催动灵力的方法。我很庆幸自己可以被那个好心人收留,更加庆幸自己可以认识师父,每当唱歌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开心,仿佛生命充满了色彩。

这样的生活大概过了五年,师父说他已经无法再教给我什么了,我在不久的将来注定会超越他。所以他打算到其他地方游历,便把我送到了千桦城,在这个房子里安置了下来。师父在这里陪伴我住了一年,带我熟悉了整个城市的环境,并将阿雪留给我,你们别看阿雪很小,其实它是一只灵兽,在关键时刻它会保护我。师父离开之后,每过一段时间也会回来看看我,给我带些好吃的好玩的。而我在这城里过得也很开心,这城里的老百姓都很善良友好,他们都很喜欢听我唱歌,平常也很照顾我,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发生变故大概就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吧,一夜之间,城里的老百姓们都像是中了蛊一般,平日里都别无二致,但是一旦有城外人来到这里,他们便像疯了一般要将来人抓起来火祭。一开始还有一些人是清醒的,但是就如同瘟疫一般,慢慢地全城的人都变成了这样,就连巡城士兵也是如此,除了我。所以,每次发生****,我都只能来唱歌暂时安抚老百姓们狂躁的情绪,再趁机帮助被抓住的人逃走。不过有些时候我身体虚弱处于昏睡之中,再加上双目失明人单力薄,还是让一些无辜的生命被他们火祭了……而且,最近我发现自己可能是使用歌声催动灵力太过频繁了,感觉身体中的元气在慢慢流逝,我很担心如果我有一天昏睡不醒,这座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别傻了,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一个人想要拯救一座城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不应该承担这些。”裂瞳情不自禁地打断了馨惜的话,此刻的他不明白馨惜的想法,也无法理解这种看似徒劳的自我牺牲。而到了最后的最后,当他做出那个看上去比馨惜更傻的决定之时,回想起今天他自己说的话,却感觉鼻子微微有点酸,然后嘴角扬起了释然而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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