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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雪飞霜

归雪湖畔。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归雪湖面上已经结起了一些细小的冰凌。一个粉衣女子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面。这个女子神情有些恍惚,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她面容白皙,姣好的鹅蛋脸显得端庄大气,额间一点樱花状的花钿又给她增添了几分温柔和妩媚。过了一会儿,她伸出右手,轻柔地捧住了缓缓落下的雪花。只见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樱花状戒指。戒指精细雅致,与她的气质十分相配。

每一年的初雪,昕殇都没有错过。不管她身在何处,都会回到归雪湖畔。虽然她知道,她想等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归雪湖畔的冬天没有凡世那么寒冷,但是依旧会落雪。昕殇喜欢看雪。每次坐在归雪湖边,看着雪花飘落,昕殇都会神思飘忽,陷入回忆的年轮之中。

记得她和澈夜初识于此。那个时候,她还怀揣着少女的娇羞,对澈夜这样的翩翩美少年无法抵挡。一只蝴蝶,几句戏言,他们两个便如胶似漆,天天黏在一起玩耍。年少不知事,他们都忽略了人生的复杂,只是在美好的时光之中乐不思蜀。

还记得那是一个初雪的夜晚,飘落的雪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纯洁漂亮,她和澈夜坐在湖边聊天。一阵微风吹过,几片雪花落在了昕殇的发梢,澈夜用手指将雪花拨了下来,然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你今晚真美。”

昕殇心如鹿撞,她的眼睛深深地陷入澈夜深情的目光之中,今晚澈夜的眼睛就像一颗深邃美丽的宝石让人心动沉迷。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归雪湖吗?”

“我……不知道。”

“因为每当雪花飘落的时候,湖里的水都会瞬间结成冰凌不让它们融化,并且映射出它们让人心醉的美丽。直到雪花钻入冰的怀中,直到它们融为一体。”

话音刚落,澈夜轻轻捧起昕殇的脸,吻了上去。这个吻很缠绵,异常温柔和深情,昕殇觉得自己的大脑就要缺氧了。

“我爱你。”深沉的告白让昕殇幸福得想要落泪,她肩头的轻纱滑落在地。

醒来之后,一枚樱花戒指出现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

这一夜,她由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而在这一夜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澈夜。

一年又一年,昕殇的容颜依旧年轻美丽,但是心却觉得苍老了。今年的初雪,距离那个夜晚,已经时隔七年。这七年来,昕殇一直在各地寻找澈夜,除了初雪的夜晚会回到这里,希望能够看到澈夜再次出现。有传言说,澈夜谋逆,所以被暗杀。昕殇不信,去找雪迹女神求证,女神只是带着悲悯的微笑看着她,一言不发。还有传言说,澈夜为了完成任务深入险境,最终任务失败被人杀死,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于是昕殇开始不断寻找重生之法,但是毫无澈夜的音讯。更有传闻说,桀骜不驯,毒辣神秘的影子杀手澈夜其实还有一个妹妹,他的消失与他的妹妹有关系。昕殇就希望自己可以找到澈夜的妹妹,了解事情的真相,重新感受澈夜的气息。

只是她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一旦切断,就再也无法联系起来了。

这些年来,昕殇帮过不少人,救过不少生命,但是她唯一希望帮助和拯救的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一年前,雪迹女神告诉昕殇,有一种东西可以扭转乾坤,普度众生,实现自己的心愿,于是昕殇再一次踏上旅程,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圣坛碎片,找回澈夜。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归雪湖畔的时候,雪迹女神站在远处遥遥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孩子,希望你可以心怀希望,得到救赎,不要在执念中迷失自我。这次旅程是你的救赎,而不是澈夜的救赎。祝福你,早日遇到真正对的人。”

昕殇漫无目的地找了一年,一无所获,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继续。再次回到归雪湖畔,雪迹女神告诉她,有一个叫裂瞳的人可以帮助她一起找到碎片,不过一切都要秘密行事,不能暴露行踪,不然可能后患无穷。她并不在意谁是裂瞳,她只知道穿过慕司森林就可以追上他。于是她加快脚程,踏云而飞,很快到达了中部大陆的慕司森林。

森林边界处,昕殇隐约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此人修为不低,不过与她为敌依然是不自量力。昕殇本来不想搭理,不过想到了雪迹女神的嘱托,她决定还是速战速决,甩掉跟着她的人。于是她使用幻影隐身术,瞬间离开了。当她再次现形之后,发现那个人还在跟她,有些无奈地皱皱眉,停下脚步:“来者何人?自己出来。”

跟着她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似乎受到了惊吓,然后慌乱地抛出了两枚梅花状毒飞镖。昕殇见她力道不足,也没有瞄准目标,嘴角轻轻一笑。昕殇把衣袖轻轻一挥,几片樱花瓣飘在半空中,将那两枚飞镖紧紧裹在其中,“咻”第一声,飞镖化作粉末,支离破碎。

昕殇回过神去,想看看是个哪不要命的小子一直尾随其后,打算好好调教一番。而当她看到了那个人之后,不由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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