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很重,那种湿润的感觉让人不禁恍惚,烬颜站在飒峰之顶,满头银丝随风飘扬,他身着素袍,却丝毫不掩当年雪盔加身的飒爽英姿,广袤的目光望着百米之外的尧台,心中百转千回,他和鹤儿隐居在此,过着平凡人家的日子,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光景。可是即便如此,每当他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左颊的那记赤泪时,还是会隐隐作痛……他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蓦地,他感到肩头一暖,却见边鹤已袅袅立在他的右边。烬颜的目光变得温和起来,他轻轻握住边鹤向来冰冷的手,两人默契的不需要语言。须臾,边鹤轻声说:“自那件事后,你的发就白了。”“我的发色初生就是如此,何缘那件事?”前者听了这般话,不由怜惜的望向眼前人,道:“这和那时不同,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就是如此吧。”烬颜听罢,也望进她明亮的眸子:“这世道再怎么变化,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边鹤眼睛微微一动,仿佛蒙上一层薄雾,把她巴掌大的小脸显得分外动人。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掩饰着熨热的感动:“风有些凉了,我们进屋吧。”烬颜点头应允,唇边带笑。他们身后,慵懒的朝阳正从云从中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