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慢慢变得炎热,或许是祝坤刚才那句‘离火宫招收弟子’的话,所有人把拳法练了一遍又一遍,很多人身上早已汗流浃背,不过他们一个个都紧咬牙关硬是坚持了下来。
“我也该上山了,离火宫招收弟子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自己还是安安心心跟山里的师父学些本事吧!”
祝辰微微笑了一下,或许在别人眼里离火宫是他们无比向往的地方,但他也只是有点羡慕而已,因为祝辰总觉得,山中的老头和离火宫相比,还是跟着自己的师父比较有前途一些。
“小辰,你这是要上山住吗?”正当祝辰转身离开时,满身大汗的祝浩走了过来。
“是啊,浩哥,你可要努力,争取进入离火宫。”
祝辰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镇子里,祝浩和他的关系亲如兄弟,对于人人都想进去的离火宫,祝辰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只得鼓励他一番。
“你放心,坤叔说我是最有希望进去的。”
说到这,祝浩面色变得有点怪,回头瞥了眼场中的人,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坤叔还说除了我,楚月也很有希望。”
“哦?”
祝辰一听有些意外,楚月平时虽然练武勤奋,但和祝浩比起来可差远了,就算是祝鸣也比她强,怎么祝坤会说她也有希望?
“我听坤叔说她家跟离火宫的人有点关系,就是他们担保楚月进去的。”祝浩解释道。
“是这样啊!”祝辰恍然点了点头。
“咦,浩哥,这跟我好像没关系吧?”楚月进不进得去,祝辰倒是并不关心,他有些奇怪祝浩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嘿嘿···”
祝浩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楚月很有可能进入内门。”
“内门?”
祝辰一惊,楚家是镇里的独一户,家境虽然丰厚,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关系网吧?不然直接去离火宫修炼岂不是更有前途,干嘛还在这小镇子里起早贪黑的练些低等功夫?
“我也不知道她家跟内门的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坤叔说只要有人进入内门,便可担保镇里两个人进入离火宫,你想不想进去?”祝浩笑道。
“我?好像没那个本事吧?”
祝辰指了指自己,这次他可真有点意外了,离火宫弟子的招收条件非常苛刻,自己有什么资格进去?
“我听坤叔说离火宫不单单是传授武技,还有很多职业,比如说铸造大师,或是手段超高的大夫,你的医术现在都比我父亲厉害了,况且你年纪这么小,进入离火宫很有发展前途的。”祝浩道。
想了想,祝辰摇头道:“还是算了,我不想进去,再说了,楚月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你放心,只要你想进,我有办法说动她!”祝浩信心满满的打包票道。
“就楚月那冰山似的性格你能说动她?”祝辰有些不信。
不管是男是女,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楚月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在镇里这么些年,所有人从来都没见她笑过。至于在家什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父亲欠我父亲一个人情,就凭这一点就能让她带你进去。”
祝浩拍了拍胸脯,在镇子里能够真心相待的,也就祝辰了,等进入离火宫,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身边没个亲戚朋友,总觉得缺少很多东西,再说了,祝浩想让祝辰进去也是为他好。
“你说的是那件事啊!”欠人情这件事祝辰也知道。
在三、四年前,楚月父亲旧疾复发,非常严重,眼看就要性命不保,当时祝离把珍藏多年的一枚药丸给他服下,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可以说祝浩的父亲是楚月父亲的救命恩人,凭借这一点,自己还真有可能进入离火宫。
“浩哥,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师父让我上山跟他住两天,我先走了。”
起初听到别人能进离火宫,自己还有点小羡慕,但是现在知道自己也有希望,祝辰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在山中跟师父打屁聊天学功夫,何其自在,何必要去处处受管制的离火宫!再说了,离火宫根本比不了师父手把手的传授。
“那成,反正离火宫招收弟子还有两、三个月,这事也不急。”
原本祝浩还想看看祝辰的高兴劲,但他失望的发现,这小子好像对这事不那么感冒,不过他也没多想,只要是个人都想进离火宫,他不相信祝辰会拒绝。
······
山谷中,茅屋破败,寂静无声。
祝辰刚来到这里,便被师父摁在了地上,然后便是一通烈火焚身的煎熬。
“呃···啊···”
祝辰浑身散发着腾腾蒸汽,皮肤白里透红,跟思春少女的粉黛娇容差不多。
此时每一块血肉,每一道经脉都在烈火的炙烤下扭曲颤抖,全身所有的神经把痛感传进大脑,让祝辰脸上露出了狰狞表情。
“呼······”
火龙归入丹田,祝辰长长松了一口气,把湿嗒嗒的上衣脱掉拧了拧,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师父,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容纳元气啊?”
虽然体内有老头的火种,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每当运功的时候,必须从外界吸纳元气,然后再进行周天运行,这让每次修炼完毕的祝辰,感觉体内空牢牢的。
“快了。”老头微眯着眼睛,慢悠悠的道。
“对了师父···”
想起今天祝浩跟他说的事情,祝辰当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头···
“离火宫?小地方而已,不去也罢。”
老头有些嗤之以鼻,显然对离火宫看的并不高。
撇撇嘴,祝辰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师父,好像天下所有的大事小情,都不放在他眼里,也不知道这老家伙真的来历不凡,还是大话连篇。
···
半个月后,一个谣传弥漫在山脚下的所有猎户,他们发现,每次进山打猎,都能隐约听见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传来,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要破笼而出似的,这也直接导致了猎户们多日不敢上山,躲在家里拜神祈福,希望猛兽早日离开。
这则谣传同时传进了镇子,白蓝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落寞的身影比起山中老头还要显得孤单寂寥。她目光怔怔的看着天空,眉宇间一抹淡淡的惆怅荡漾开来。
“天哥,我们的儿子开始习武了,山谷里那个老头也很奇怪,虽然儿子跟他相处的不错,但到现在都不愿告诉我们姓名,至于来历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他对咱们的儿子没有恶意。”
“儿子的路是自己选的,看来你早料到了这一天······”
对着天空喃喃自语,两行清泪从脸颊缓缓滑落,白蓝忍不住伸出手指把接住,然后放进了嘴里。
味道很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