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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五年时三五月(二)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雨可能感应到我的难过,为了来掩饰我的心情也随之而来,簌簌地下,如我的心一般,泪雨如下。

我把泪藏于雨中,失了踪迹,没有人可以知道我的痛苦,亦没有人可以知道我的悲伤。

我的泪水从苦无转身之际就已经蓄势待发,到的她背影消失时就已经汹涌澎湃,耳边还回荡这她清洌甜美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又似把刀凌迟我的心,我的目光回溯到之前,我们俩别离之时:

别离的氛围总是让人悲伤,失落。

这一秒苦无还在我的眼前,下一秒我就可能是孤单一人,那些曾经一起笑的,一起哭的,一起走过,一起相互依偎的日子,真实的在眼前呈现,很感谢她对我的陪伴。

“若”她的目光如炬,眸中倒映着我的容颜。

“恩”我轻声应着,对上她的目光,眼眸里看到她有泪光闪现,更看到她眼里的我眼泪即将决堤。

我知道,她对我不舍,就像我不舍她一般,虽然我们不是亲姐妹,可情同姐妹,只是我们的路不同不能相互为谋,我真的很想出口挽留她,或许她等着我开口,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被我吞入心中。

“若,可能这真的是天意,我曾想过如果一直和我一起,就这样,那么有些事情我就烂在心里,只是离别的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我唯一算错一点,就是那么快我们就要分开。我曾发誓,我们分别的那天我就当初我做的一切都告诉你,也许你恨我怪我,但是这一切我都是为你好。”她自顾自的说着,可是她的眼神很是认真,我心慌起来,因为有种预感接下来的话对我来说可能很难接受。

我没有打断她,只是认真的听着她讲着,“若,其实现在的轩是我一手造成,是我策划了这一切。”这一句话打破了我对我自己说的所有安慰,我瞬间崩溃。

“当初,我知道你在那里,所以我策划了一切,我先是趁你不注意时,给他篡改了记忆,给他植入了一个观念,让他带着你那天晚上去看梦缕,所谓的梦缕其实我用法术造出来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可以把人失去意识,那天的你和他在置气,你无瑕顾忌他,而且那样的美景只会让你们沉醉不已,他又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所有我很成功的得手了。”她的语气沉重,还带着点哭腔,我看不懂她,看不明白,那一刻我害怕了,这样的苦无,我真的害怕。

“然后第二天在你意识回归之前,我把轩的意识锁在梦中,并在他的梦里编织了那些幻境,我知道困不了你多久,只是打算让你绝望,让你痛苦,然后我可以顺理成章的出现,就会给你带来契机,你肯定会毫无条件的相信,接着我会答应你帮助轩,事情朝着我安排好的方向发展,我让你进入我事先安排好的幻境,所有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我让你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绝望,这样你就会彻底相信我的话,而最后的一幕也是通过我来实现的,依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动手取走轩的心,你会亲自动手,这个时候的我把这个梦境记录下来,用做别用,其实在梦中的东西是不能实体化,所谓的实体化就是都是假的,我在醒来之前就在你的手心里已经放好了所谓的梦缕,而你睁眼开就能看到,我让你找的梦缕其实是一种珍贵的草药,那名字是我编的,他其实叫忘忧,是专门用来做忘情水的材料。”

忘情水,当我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出来轩之所以会这样绝对与此相关,那么忘川的水也是作为还这个用途的。

“没错,忘川的和河水配上忘忧,再加上一些作料,就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忘情水,而我那天所加的东西正是配置忘情水的材料,但是又与其不同,我进行了改进,所以轩喝下所谓的解药,其实是忘情水,他就会忘记所有的关于你的记忆,爱得越深,也忘得越多,等到他醒来以后,我就观察着你,等到你要进入轩的梦境时,我就把那个曾经记录好的梦境回放给你看,让你回忆当初的一切,让你痛苦,而后来轩让你离开的梦境也是我制作的,我给你最后的温暖,同时我也给你最后的痛苦,爱与痛,挣扎着,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同我离开,我是想不同我离开,我就再费点心思,只是不知道,你那么轻易的离开,正中我的下怀。”

她的这一番话,震惊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此之前我不认识苦无,可是却设计让我离开,让我痛苦,我不解,我心痛,所有的美好一切都是虚妄。

“若,你和我离开的时候,我以为我帮你摆正了命运,可是当你的脚步停下,我和你还是无交集的平行线,要在此分离,你的决定我尊重,就像我的决定你也尊重,以后如何走着下去就知道了。”她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这样设计我,这样迷雾在她的眼里,也在我的心里,我想问,可是得不到答案。

“苦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之前并不认识你,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在伤我的心,你知道你今天告诉我的一切,会让我更加的心痛吗?”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看着你……”话语停止,她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不能看着我什么,那我那个时候的痛苦你看到,你看到日夜买醉,愁容满面,你看到我的心在流血吗?你不怕我会恨你吗?”

“我怕,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恨我的。”

她说的对,我不怪她,我不恨她,她所做的一切也许真的只是证明我和轩有缘无份,现在的我惶恐,我很无奈,我和轩,我和苦无,没有人给我解答,也许我们三个人是张大网,把彼此网住谁也逃离不开。

当时我离开的是轩,现在离开我的是苦无,最后的等待,也是最终的苍茫,我没有办法再怪她,恨她,我只能笑着说没有关系,笑着挥别我曾经最信任,最好的朋友。

只是我在她离开的时候,也等不到她对我一句解释,让我心灰意冷。

以我的脑袋怎么也想不出,她为什么要那么做,理由是什么,又为了什么,唯一能感觉出来就是她和我交往时的真心,或者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若,我祝你幸福。”她的笑容如此刺眼,扎在我的心上,瞬间鲜血淋漓。

祝我幸福,好熟的话语有个声音飘过,同眼前苦无的话相互重叠,脑海搜索,却毫无印象,这句明明是她对我的祝福,为什么我那么的悲哀,那么的心痛。感觉眼泪快来,现在的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即将波涛汹涌。

“苦无,”我轻轻唤她一声,“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你了,这句再见,再也不见。”

她听完我的话,却笑了,很是开心,“若,我们还会再见,我没有想过我会遇不到你,我和你的命运绑在一起,即使现在分离,可是终会再见,当我们再见之时,所有的爱所有的恨都会沉淀,一切都是如初。”她描绘着的画面让我心生向往,回的去,还回得去吗?

我认命的闭上眼,过去只能过去,改不了,我选择的离开我就不会回去,这是我自己原则,也是我的承诺,我也是真心对着苦无说,对着她所做的一切,表示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纵使没有,我和轩,说不定也没有顺利。

我和苦无的友情来之不易,纵使我再也不想到她,但是我会想念她,想念她给的温暖,和她的伤痛。

她的背影再与我道别后,转身离去,决然。

我当初是空空的来,空空的走,现在她也是徒手而来,徒手而去,这是我们的相似。

我心里默念着再见对她,即使嘴边再也不见,却还是希望再次相见。

希望她口中所说的一切都会实现,我们爱,我们的恨,都沉淀,一切美好如初,山水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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