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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正是有情无思间(一)

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把我拥入他的怀中,感觉他头靠在我的肩上,他的呼吸在我的耳畔均匀的响起,我所有的感觉都被他牵引而去。

“阿若,知道吗?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看着你安静的睡颜,心里盈满了无数的温暖,可是不知不觉中,我也睡着了,在梦里,我梦见你离我好远好远,我走向你,可你离我越来越远。第一次,有种不安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不过幸好,梦醒了,你还真真切切的在的怀里。”他自顾自的说着,只是抱着我的力道又紧了几分。“阿若,怎么办?你是我的劫,你是我的难,怎么样我也割舍不了你,在梦里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

“你做了什么梦。”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同时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来,看这他的眼睛。当我看到他蹙紧的双眉,很不开心,伸出手来想抚平那道眉弯,只是他没有给我机会,一把又把我拥入他的怀里。

“你猜啊?”现在声音听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的严肃了,多了几分的俏皮和打趣。

“你不要我了,还是我不要你了。”想来我刚才的梦境,我便顺口一说。没想到,他的声音又多了几分的紧张,气氛陷入了沉寂中,如一潭死水,压抑又同时悲伤。

“不要想了,”我率先打破了这一份的寂静,梦始终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就好像我从离的梦中醒来,你从你的梦中醒来。“阿轩,何必为了,那飘渺虚幻的梦境而胡思乱想呢,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最好的吗?现在伸出手来。”

他依言,纤长的手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抓住他的手掌,慢慢的在他的掌心里画上一颗心,很认真认真,把我的所有的爱全部汇聚在这里,然后抬头,粲然一笑“阿轩,你看我的心在你那里,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企图让他感觉到我的决心。

也许是看到我这么幼稚的行为,被我逗笑了,纠结在一起眉弯也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笑意,“傻瓜。”轻点我的眉心,对我投之一笑。

刹那间,我感觉所有的花儿都开了,有万千的蝴蝶在眼前飞舞,我的阿轩你应该就是那么快乐的,那么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我来担就好了。

那天落日刻在我的眼里,连带着此时的转瞬即逝的温暖时刻一起的铭刻在我的心里,阿轩,你是我的劫,我的难,我最不愿割舍的东西,我此生的唯一。

我眼里映着他俊秀的脸庞,他的脸上勾勒出的隐约的笑意,却倒映在我手中的离境里,化作浓的化不开的苦涩,在心中。我想起了在离开时它对我说的话,它让我把它带回忘川去,我会允诺。

趁着天黑时分,我把阿轩弄入睡梦之中,月凉如水,洒下的光辉透着窗外树枝在他画下了一道道剪影。

我帮他盖上被子,捻好被角,俯身在他的额头亲献一吻。

然后带着离境匆匆离开,穿行于街中,万千的灯火在我的眼里变成了转瞬即逝的烟火,匆匆而过,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我前半生轮回在梦里,辗转于梦,赏过风花雪月,看过人间冷暖,我的后半生依偎于阿轩的怀里,我希望能与他游走山水,共赏花开花落,共看云卷云舒。

很快,我目的便到了,走过这座通往地府的奈何桥,就可看一望无际花开绚烂的彼岸花,和忘川河,那里是我的出生地,所以对他我有一种眷恋和安心。

我刚迈开脚步,上桥欲走,却见浓浓的迷雾中有光芒向我而来。

几步之遥的时候,我见到孟婆手举白莲灯向我走来,脸上挂着点点笑意:“阿若,欢迎你回来。”

我一步上前,把她拥入怀中,“孟婆。”

短暂的小聚分别之情后,我跟着她走在奈何桥上,桥下的忘川水潺潺的流着,迸发出动听的流水声仿佛是天籁,让人猝不及的心醉。

“阿若,回来了就别走好吗?”她声音里带着些许恳求,不知是否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气氛也随着这个问题的抛出,有些变味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孟婆的背影,发怔:“阿婆,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她转身,看了我手里的离境一眼,欲言又止,终还是化作唉声一叹。

“阿若,你可知,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也是最痛苦,当你有一天看不见那美好,最后就只有痛苦了。”她的话高深莫测,我猜不透其中的意义,不过孟婆在奈何桥上多少年,看过的是是非非,知道多少的心酸苦楚,也只会化作她手里的一杯忘情水,了却前尘往事,忘记恩怨是非。所以我和阿轩的事,她必定已经知晓,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一向希望我开心的孟婆,今日却如此反常。

“阿若,趁你陷得不深,及早抽身,对他对你都好。”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想起离境给我的梦境,想起他对我说的话,这现实也许不如梦境美丽,不如永远沉溺于梦中世界。梦再美,都抵不过我希望白首不分离的心愿。而此时孟婆却劝我离开,如果真的离得开,我何必那么多些烦恼,因为他已经刻在我的血液里,在我的骨肉里,回不去了。只要能和他呼吸同一片天空,我就是幸福的。

“阿婆,我知道你为好,不过你要信我,我很幸福,我会幸福的。”

“阿若,没有幸福了,你没有幸福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没有幸福,我为什么不能幸福,刚想反问,只见孟婆的脚步匆匆,向着桥边走去。

看看她脸色,我自知我必定问不出什么了,就不自讨没趣了,随着她的步伐加快脚步。

只是我没有想到奈何桥的那一边等待我的是另一场悲伤降至,我无力反抗,我只能被动的接受,涩涩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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