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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镜中花水中月 (一)

“阿若,阿若、阿若”,好熟悉的声音,给我温暖,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无能为力。

四周还是一片黑暗,有种不可名状的冰冷,我不断的向前走着,呼唤声也开始慢慢的微弱起来。

一片黑暗中我走啊走啊,不停的走,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依稀间看到了点点的光芒,心中大喜走快步伐,朝着光芒走去。

一阵刺痛后,渐渐的神智开始清晰起来,我睁开眼睛,朦胧看到了一个身影,还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

“阿若,阿若,阿若”一声一声的呼唤,让我的意识逐渐的清晰起来,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慢慢的清晰。

“阿若。阿若,阿若。”终于我看清眼前人的身影,是阿轩,我从梦中的重重黑暗中走出来,第一看到便是他,原来他是我最耀眼的光芒,在黑暗中指引着我来到他的身边。

见我醒来以后,一把抱住我,在这个怀抱里,我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和害怕,我反手抱住他,轻抚他的肩膀,想要试图安抚他,也许感觉我的反应,他把我抱得更加紧,好像害怕我会再次消失,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是这样的。

“阿若,你刚才吓死我了,突然昏倒了,好好的怎么会昏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过了好久他才缓缓放开我,我的眼里倒映着他焦急模样,眼眸交错的瞬间,我读到了欢喜,失而复得的欢喜。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我笑笑,想要缓和他的紧张。

可是他不太放心,说吃完饭以后要找大夫来看看,我知道他是什么脾气,便应了。

接着我的目光转移,触及这桌上的一大桌菜的时候,心里大喜,我本来就是饭桶,是吃货,看到好吃的就急忙夹起,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阿轩见我如此狼吞虎咽的样子,害怕我噎着,连叫我慢点慢点。

菜烧的很好吃,而且色香味俱全,“阿轩,这菜做的真好吃,是哪位大厨烧的,你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拜他为师,天天烧这样的菜给你吃,把你养成我的饭桶。”

他听了以后笑笑着说“小傻瓜,这一大桌的可是你亲手做的,忘了。”

我做的,我怎么会做出这么好吃的菜,我记得我烧的很难吃啊,怎么回事,我拼命的的回忆,可是总感觉记忆好像缺少了一块,有些东西我忘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酒饱饭足以后,下人把东西都撤下去,阿轩坐在我的身旁,在对我讲笑话,说实话,这笑话讲的一点也不好笑,还有点冷。

不过这是阿轩讲的,我总是要给点面子,笑一下呗,但是我心生蔓延一种陌生的感觉对阿轩,有些东西仿佛悄然改变,是我多心了吗。

“阿轩。”我唤了他一声“我想好好看看你。”

我把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庞还是那么的棱角分明,英气眉宇上的总带着点点的忧郁,而且我记得他特别爱蹙眉,可是我讨厌看到他蹙眉的样子,总是会伸出手来抚平那蹙起的眉头,因为我不想要看到他的阿轩不快乐,我要他快快乐乐的。

我同往常一样抚平他的眉宇里的哀愁,因为我们有约定,当我抚平他的眉的时候就是拂去所有不开心,留下的只有快乐。

他对着我笑,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抚着他的脸,却也难以消除我心中的陌生感,以及我心里那些的不踏实。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快得让我措手不及,时光真似流水,一去不复返,我不在像以前一样只要阿轩在我的身旁我就满足了,而现在呢,他又在哪里。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我了,我的记忆他一向视我如珍宝,把我捧在手心里。虽然有时候我会和他斗嘴,会和他闹别扭,但每每都是我找他和好,我向他撒娇,可是这一切不复存在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像忘了一些东西,是什么,可任凭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在阿轩不在的日子我就这么过去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无聊的时候就窝在房间看书,或者自己研究棋谱,上次在梦里输了一直不甘心,想要赢回来。有时也会去花园散步,每次去都会遇见婆婆,和她聊上几句。久而久之,婆婆对我的偏见也就慢慢淡了,我和她相处的不错这是我最近的一件开心事。

而每天晚上我都会床头点上一盏灯,是想让阿轩回来的时候照明用的,我晚上不用要睡觉,我就一宿一宿的坐在床边,等着阿轩回来,只要有一点动静,我就马上起身,我以为是阿轩回来,想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我想他。

但我在这里等啊等啊,等来只是一个空影,和一个空穴来风的消息。偶然间我听说阿轩要娶张家小姐,张亚宁。一听这么的消息我笑笑,别人问我,你进门还没有几天,不生气吗?

不生气,因为我打包票,阿轩不会娶,他心里只有我是他的唯一。

别人问我为什么,那么笃定那么相信,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相信他,我就是固执的相信他不会辜负我的。

突然我记得以前婆婆来过我这里想要娶张家小姐过门,还说让我把正室的位子让给她,说阿轩和张亚宁是青梅竹马,而且对阿轩一网情深,是心目中的好儿媳的标准,希望我可以了却她一个心愿,以前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似有把刀悬在我心口,随时会刺向我的心。

这多乱七八槽的东西在我脑海徘徊,我努力的想要忘记可是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的豁达,心情也搅成一团浑水,很是糟糕。当天还去噘着嘴给阿轩看,他马上哄我,还发誓此生只有我唯一,但是这样的誓言让我心还是沉浮不定,我的感觉好像有些在悄无声息中改变。

他说的是真的,所以我相信,我就是相信,我自欺欺人,希冀把自己心归于平定。

其实我知道府里的人都不太喜欢我,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是这样的,他们不喜欢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抢了张家小姐的位子,所以集体排挤我,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是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但奇怪的是,我印象里的事情好像与现实不太符合,那些下人不但不讨厌我,而且很亲近我,总是对我驱寒温暖,想巴结我。

婆婆经常来看我,总是和我讲些有的没的,还说让我的肚子争气一点,赶紧好让她抱外孙。

但这才是没有过几天,就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可是无风不起浪,而我自己就是想要成为这样的谣言的终结者,我证明了他是真的,真的,那一刻的时候,什么样的心情都有了,苦涩,无奈,哭笑不得。

我的记忆还回到了那个午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只是我的心碎落满地,隐隐作痛。

我本来是在花园里散步的,这么好天气,该出去走走,挥发一下近几日来的坏心情,可是花园我走了好多遍了,来来去去也翻不出什么新意,于是出府玩玩,顺便去阿轩办公的地方看看,我知道他是少城主,所以工作很辛苦,这几天瘦了,我要去看看他,偷偷的看,免得妨碍他的工作。

喧闹的市集一点改变也没有,嘈杂的声音演绎着这里的生活,我是一个散仙,在没来人世时,肯本不懂人间疾苦,虽然现在也是半懵懂,可是我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时我就知道他们为活着而高兴。

我在市集里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小东西,想带过去偷偷给阿轩,想看看他看到我时脸上的惊喜,想要他抱起我开心的转圈。

很快我就走到目的地,本意就是想要偷偷的来看阿轩的,翻墙而进去。

却不知道里面是如此,我在想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光景,我的选择还会进去,我表示不知,人生就是没有第二次,既然我已知道,何来第二次重来的机会呢,苦笑自己当初的笃定与固执,又很害怕。

两抹熟悉的声影印在我的眼里,无比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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