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筱笑约傅潮生在实验室见面,骄傲的模样像只孔雀,她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喜欢颜哥哥?”
傅潮生没理她。
她开始生气,“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
傅潮生微微笑着。
“傅潮生你少装,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会是我的!”
“嘘!”傅潮生把食指放在自己唇前,“话别说早了。”
“你……”
她着实被气到了,红着一双眼向傅潮生扑了去,傅潮生迅速躲开,但筱笑并不在意她有没有躲开,而是在她面前半米处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带着一闪而过的冷笑,拉倒了许多玻璃仪器,发出刺耳的声响。
傅潮生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诡计?要不然她要是想救筱笑,筱笑就不会有一丁点摔倒的机会。
她只是想看看,一会裴颜进来会是什么反应。
傅潮生做做样子的伸出手。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伴着零星的惊呼,她们维持着一个倒在地上,一个微微弯身右手伸出的姿势。
裴颜看到这一幕,在筱笑楚楚可怜的目光中,认定了是傅潮生推的她。
“够了。”裴颜站在筱笑身边对傅潮生说。
“你不是说喜欢我?怎么吼我?你该向着我才是,而不是她。”
“我……我不能看着你犯错。”
“相信她是你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
傅潮生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人,那些骨子里的刻薄又显现了出来。
“你该拜倒在公主的脚下。”
“所以我认定了你。”
“颜哥哥。”筱笑听到裴颜这句话后脸色煞白。
裴颜神色复杂的看着筱笑。
……
筱笑的腿受了伤,裴颜一直在忙着照顾她。
时不时来找一会傅潮生,虽然,傅潮生表面上像是没有因为这些事而对他厌恶,他解释说,“我们一起长大,筱笑她就像妹妹一样。”
傅潮生最近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忙着真正永远属于她的地方,她的人,她的世界。
傅潮生回到家里,一时兴起便去仓库里看了生日那天收到的贺礼。
在众多昂贵的礼盒中,翻出了一封小巧的信,夹在微微泛黄的涂鸦本里,孤单又倔强。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夜晚有星光,像极了迟予琛年幼时清亮的眼睛。
迟到的情书,迟到的明了。
时隔那个年幼时期多年,傅潮生经历过成长生死,变的成熟稳重,却终是难逃死死抱着回忆嚎啕大哭的命运。
“啊!!!”傅潮生搂着那个画满了他们年幼时玩耍开心和生气吵架时点点滴滴的涂鸦本。
靠着墙上坐在地上,沙哑了嗓子。
她小心的好不容易把沙堆堆了起来,掩藏起了她幼小脆弱的心灵,却不想,就这样容易,被冲塌。
他迟予琛喜欢的,是在十五岁之前,那个天真阳光跟在你屁股后要他教画画的小女孩傅潮生。
而不是如今双手沾满鲜血冷血无情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傅潮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傅潮生哭的绝望,反反复复的说着。
原来,他们彼此都不曾忘记,年少的喜欢。
她向爷爷发过誓,要亲手杀了那些曾经参与过谋杀她奶奶父亲母亲大伯二伯的人……
迟予琛,为什么其中有两人是你的父亲和爷爷?
如果,他们身上不曾背负着祖辈的血海深仇,他们会不会在十八岁青春这个美好的年纪在夜晚里携手狂奔?不会了,前方的光亮,被傅潮生亲手灭了。
亲爱的迟予琛。
谢谢你的喜欢和不忘。
也许你再也没有力气去拥抱一个身背血淋淋的命债的傅潮生。
只是希望你能做个越挫越勇的骑士。祖辈的恩恩怨怨,和你无关。我,真的不想,和你为敌,我爱你。求求你,不要在我伤痕累累的心里,扎满荆棘。
希望你,在以后无限漫长的岁月里越来越好。
这是傅潮生最后的一点意识里,唯一想对他说的。
迟予琛,一切都犹如他的姓氏一样,迟,太迟了。
回不到过去了,那时的喜欢,此刻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
哭晕在了仓库里,凌乱不堪的发,苍白的脸,干燥的唇裂开了口子流了血。
……
“迟予琛……”迷迷糊糊中,叫起了她埋藏心底多年的名字。
……
“怎么样?”辛姨焦急的问着慕枭九,黎叔和聂重之露白几人也在等小九说话。
“妈,我生病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急我。”慕枭九不满的抱怨到。
“别扯有的没的,快说怎么样了?”
“因为嗓子发炎引起的发烧,现在烧了40度,两年前的毒早就攻入心脉,我没有办法彻底医治,只能控制着,昨天不知怎么搞的,回来就又有了内伤,所以,得赶紧把烧退下来,不然有生命危险。”慕枭九一本正经的说道,严肃的表情帅的跟什么一样,可这个时候谁会管他帅不帅。
话说,傅潮生身边的怎么除了帅哥就是美女,真够养眼的了。
“潮…是不是也没有多少时间了?”露白瞬间惨白了脸问。
“那就赶紧的啊!”黎管家说。
……
“醒了吗?”
“还没,烧退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她的毒……你还没找到办法吗?新的内伤是怎么回事?”
“山顶究竟有什么?”慕枭九忽略了露白的问题反问道。
“不知道,虽然潮允许我们几个人进入,但,从不让我们往那里走……”
“我怀疑……傅爷在那。”
“我也这么觉得。”
“嘘,你们俩小心点,万一潮醒了听见不得废了你俩,潮听见不要紧,被有心人听见我们都得没命。”露白提醒到。
“外面知道傅爷没死都在找,但绝不可能会想到傅爷一直在家里没出去过。”
“还是要小心。”
“毒……”聂重之再一次问起,他真的担心。
“对不起。”慕枭九低下头。
“唉。”几人同时叹息。
……
童话里的夜莺为了给心爱的女孩鲜艳的红玫瑰,在深冬的夜里,忍受着鲜血淋漓的痛楚,声嘶力竭的歌唱。傅潮生,就宛如那个夜莺。
独木舟曾经在《深海里的星星》中说过一句话:
年轻时你做了一个决定
要把生命献给爱情
后来你没死
年轻替你抵了命
……
谁说青春一定要有个后来呢?它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做徒劳啊。
至于丢失在过去的那个人,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们看电影时,总是会有字幕上写,两年后,三年后。
三个小字就给一笔带过,而现实生活中,哪一年不需要生生的挨呢?
两年后,聂重之黎露白纷纷毕业,傅潮生和慕枭九也直接跳级拿到了大学毕业证书。
裴颜和筱笑出国留学了。
而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喂?”傅潮生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拿起电话。
“两年封闭式魔鬼训练正式结束。”聂重之在电话那头汇报说。
“还剩多少?”
“四分之一。”
“等我。”傅潮生挂了电话又打给慕枭九,“去诡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