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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宁做鸡头 不做凤尾

紫云历1628年,云梦大陆,蓝玉行省,白华郡,枫林镇。

小宇,你这毛孩子给我站住,还我的宝贝来,在枫林镇主街,一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

手拿着一只鞋,正在追赶一个少年。

只听前面的少年说,嘻嘻,追到我就还你,追不到这玩意就借我玩两天。

少年拿着一个鸟笼在人群奔跑,七拐八拐的便消失在人群中。

看着少年消失的身影,中年男子也停下脚步,嘴里念叨着,累死我了,小崽子,老子追不上你,直接去你家找你老爸去。

此时少年已经拿着鸟笼跑到一堆半大孩子面前,举起鸟笼,大声说道,说书李先生的鸟我已经拿到了,认赌服输,从此以后林进你不能在欺负张虎了。

孩子堆中有一个穿着比较讲究的孩子走了出来,哼,狄宇算你厉害,以后我不欺负他便是了。

好,林进这是你说的,咱们赌约里可说着呢,你要是在欺负他你就改名叫林小狗。

林进大怒,狄宇,我林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来,这次算你赢了,下次你可未必还能赢,咱们明天学堂见,转身带着他们的小团体离开这里。

狄宇这时对剩下的孩子中一胖乎乎的小孩说,张虎以后林进那小子以后不会欺负你了,大家都回家吃饭去吧,那小宇哥再见。

不一会的功夫,此地就剩下张虎和狄宇了,小宇哥,谢谢你,胖乎乎的张虎感激道。狄宇一挥手,没事,这都是小事,回家吃饭去吧,咱们明见。

原来这堆孩子分两个小团体,一群是穷人家的孩子,一群是家庭比较富裕的孩子,其中林进便是镇里林员外家的孩子,同时也是富裕这伙孩子的头头。

说起来,狄宇一开始也是林进这伙的,他家里是镇上开酒馆客栈的,在这群孩子里也算不错的家庭。

两年前,狄宇便喜欢上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有一回听到说书先生讲到“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故事,狄宇在下面更是直接站起来大声说道,男人本当如此。

当时正在听书的其他乡亲都哄堂大笑,并调戏他,小狄宇你毛长全了嘛,虽然当时他只有十二岁,但他感觉自己已经算个男人了。

说来那故事也很简单,大致就是讲的是反贼刘方舟,年轻时候,家里给他安排到郡守儿子门下当一管事,谁知道这刘方舟竟然拒绝了,直接对他父亲说,我宁可当公鸡领头的,也不去当凤凰的尾巴。

刘方舟自己纠集了一帮人,做反贼去了,虽然说书的没说刘方舟最后下场,但想来结果不怎么好。

然后狄宇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第二天就脱离林进这个团体,跑到穷人家孩子这面当他的小宇哥来了。

他家条件比较好,没事给那帮穷人孩子弄点零食,同时也帮着他们让他们少被林进那帮孩子欺负,最后这帮穷苦孩子都服他,并送外号小宇哥。

话说,鸡头凤尾究竟哪个好,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自古贫穷的人和富贵的人就摩擦不断,所以他和林进两人谁也不服谁。

三天前狄宇和林进打赌,狄宇把说书先生的宝贝偷来,以后林进他们就再也不欺负张虎了,为了偷这只鸟,他可没少费心思。

说书李先生作为枫林镇里的三大奇人异事之一,手中宝贝画眉鸟从来不离手,即使如厕也带着。

狄宇在他家蹲点蹲了两三天,发现说书先生只有每次洗澡的时候才会把它放在旁边。

今天狄宇便是趁着李先生洗澡的时候,瞅准机会直接动手,才把这宝贝鸟儿弄到手。

所以也有了刚开始被人拿鞋追半条街的场景,要是最后失败了,狄宇估计哭的心情都有了。

狄宇这时提着鸟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想到,这次完美的解决张虎这件事,他的地位在张虎他们心里肯定高大了很多,完全没想到家里有人正准备收拾他。

话分两头此时狄宇家中客厅一个面相粗犷,身材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破口大骂,这个小王八犊子,气死老子了,李先生,等他回来我让他跪地给你磕头赔罪。

免了,狄老板,你让你儿子把我的宝贝还我,我就感激不尽了,要是我的鸟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好,好,李先生您别着急,狄明轩说道,等那小崽子回来我就让他把你的宝贝给你送回去,顺便给你赔罪。

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您回去等着,等他回来我亲自把他送到你住处。

不,我就在这等着,今天我一定要见到我的宝贝小画,李先生大声说。

狄宇这时已经走进自家的酒馆了,看了下周围饭桌已经坐满客人,看了一圈,咦,这么忙父亲怎么不在呢。

便对柜台上的人说道,王叔,我父亲出去了嘛,小宇回来了,你父亲在后院客厅接待客人呢。

狄宇转身也去后院了,后院都是客房,狄宇一家人也住在后院,走到客厅门前狄宇伸头看了下客厅,这一看吓一跳。

只见今天拿鞋追他半条街的李先生正在和父亲说话,心里想到,李先生既然在这里,父亲肯定也知道他偷李先生鸟这事了,还是躲一躲吧,便准备偷偷返回自己的房间。

此时,狄宇手中的鸟儿也看到自家的主人了,便叫了起来,狄宇听到鸟叫,心里大呼,糟了,怎么把它给忘了,这回估计跑不掉了。

客厅内说书李先生一听到有鸟叫便直接冲了出来,狄明轩紧随其后。

看到狄宇跟鸟笼,李先生大步走到狄宇跟前,一把夺回自己的鸟笼和鸟

把鸟笼提到自己的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着笼中的画眉,嘴中自言自语道,我的宝贝终于又见到你了,还好你没事,鸟笼中的白色画眉看到自己的主人也很兴奋。

这时只听一声大吼,小兔崽子,给我跪下,吓得正在看鸟的李先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下,狄明轩一看赶紧过来把李先生拉起来。

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让小宇这孩子跪下给你磕头赔罪,谁知把你给惊了,实在对不住,您再进屋喝口茶压压惊。

不了,狄老板,既然我的宝贝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了,回去还要安抚一下我的宝贝小画,同时脚向大门口迈去。

那我送送你,狄明轩说道,李先生,今天小宇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一会我就收拾他。

此时狄宇一人站在院中,低着头,心里正在思考一会该怎么跟父亲说呢,不一会,狄宇父亲便回来了,抓住狄宇的耳朵便把狄宇拽进屋内。

哎哎哎,父亲,轻点,轻点,要揪掉了,咱有话好好说,狄宇大声说道,

哼,揪你耳朵是轻的,狄明轩哼声道,抬起蒲扇般大手便要打狄宇。

父亲,父亲,先别打,等会在打,狄宇讨好的说,咱先商量个事呗,不打脸行不,要不明天去学堂我就没脸见人了,我要是没脸见人,不是丢父亲您脸嘛。

啪,大手拍到狄宇的肩膀上,终究没舍得打自己的孩子,毕竟平时小宇这孩子还是很听话的。

狄父无奈道,这次就放你一马,我说你这孩子没事拿人家鸟干嘛,整个镇里都知道那只鸟是他命根子。

你要是把他的鸟给弄没了,把他的身体给气坏了,到时候可怎么收场,你这孩子真不让我省心,下次再有这种事看我怎么削你。

小宇,你跟为父说下你拿李先生的鸟做什么,狄宇想了想,说道,父亲,林进那小子老欺负张虎。我看不惯,就跟他打赌,我要是把说书先生的鸟偷来,他以后再也不欺负张虎了。

唉,狄父叹声道,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和林员外家的孩子一起好好玩耍,非要和他天天对着干呢。

林员外和枫林镇镇守是姻亲,咱们得罪不起人家,好在你们都是小孩子,大人们都不当回事。

父亲,刚才那李先生不是说过“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嘛,我才不愿意整天跟在林进那小子屁股后面。以前跟林进在一起的时候,他天天让我们干这个干那个的,我早就受够他了。

我觉得刚才那李先生有句话说的太对了,宁可在公鸡里当头,也不去当凤凰的尾巴,狄宇大声说道。

狄父直接无语了,暗想,说书先生说的话你也信,大家都当一个乐子听,你还认真了,再说那老家伙没说刘方舟的下场,心里暗暗叹息。

狄父开口道,算了,既然你喜欢那就先这样吧,反正等以后你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成熟了,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幼稚了,不过以后不能再干偷盗这种事了,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很好。

小宇你母亲去采买也快回来了,一会她回来你帮忙搬下货物,我要去前面帮忙了,这会估计老王他们都忙不过来,狄宇父亲拍了拍狄宇肩膀。

父亲最近我看咱们酒馆客栈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咱们枫林镇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嘛,狄宇好奇的问道。

是呢,最近酒馆的生意确实比较好,好多东西都供不上了,真是奇怪,也没听说有什么事情发声,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得去前面忙了。

那父亲你先忙,小宇回道,转身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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