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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7、寄影传形

在帝都的日子,苏文修基本上每天都会抽时间和影卓然聊聊天。而除了去过一次皇宫之外,两人没事的时候,也只是下下棋,喝喝茶。其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影卓然的全部心思都在残影的钻研上。

而苏文修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暗中一直密切注意着他的进展。因为他明白,要现在的影卓然自己去回避一切风险是不现实的,所以必须有个人可以时刻提点他才行!

对此时的影卓然来说,他也感到苏文修是自己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他从未因任何事诘问过自己,也从没给过自己任何压力。偶然提点也虽然无疑暴露了他确实始终在监视着自己,但无论他是什么目的,影卓然都相信是对自己无害的。

而苏文修当面看到影卓然的残影已经可以独立行动的时候,虽然时间还短,而且也不够灵活。可稍稍计划,或许正是可以成为自己所筹谋中的关键,毕竟也不太可能继续拖延时间了!

听他询问自己觉得目前该如何行事?经过这么长时间,影卓然早已明白他和蓝涛、常乐天都很不同。与其说他们一起共谋,其实不如直接说就是苏文修始终在带领着那群人秘密图谋!

虽然影卓然到现在也还并不能确定苏文修真正的目的,但本能让他更愿意接受这种近似单纯的互相利用关系!所以在他理解了目前自己无法完全去凭借自己的想法行动,就只能一切听从而已!

苏文修筹谋了那么久,其实自然早已成竹在胸!而且此刻起关键作用的因素也已经出现,重要的就只有让影卓然真正了解他必须去了解的问题了……!

“卓然!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弄巧成拙去骗你。另外,我也没兴趣用世俗教条去约束你,那样必定只能适得其反。不过我知道你其实很想要个答案,可是……。说实话,影子山庄的事我早已查了很久。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敢贸然行事,所以得到的线索少之又少。但以目前的情况,起码当世知道影子山庄确切位置的人只有龙天驹!”

影卓然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仅凭这样是无法断定自己灭门仇人就是龙天驹的。苏文修自然也知道,并且主观的认为这其实也只是一个并不需要绝对证据的事!

“你认识我爹,对吗?”

苏文修确实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但转念觉得其实这岂非是他早就该有所感觉的?

看到他点头,影卓然只是会心一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心里所想的是事实,那么如果他都对付不了龙天驹,天下人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只要是他觉得自己可以去做的,哪怕只是为了自保,自己都应该去试一试。

而对他此刻所表露出的了然态度,苏文修又忍不住心里发憷了!他猜不透影卓然究竟想到了多少?虽然早就料到难免会被他发觉,但却也想不到会这么快。但他担心的并非是自己会怎么样,只是他不希望影卓然在一种对他自己完全毫不在乎的态度中去出生入死,因为那样生还的机率会减低很多!毕竟如果可以,其实自己本心又何尝愿意让这个可怜的孩子继续牵扯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中?

然而,现在的局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尽全力保证影卓然的安全,其他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当天晚上,苏文修带着影卓然以及四名手下亲信前往帝都最豪华的一间赌坊。还在好远的地方,就已经可以听到里面吆五喝六的喧嚣声了。

几人来到赌坊后墙,苏文修点点头,影卓然便按照他之前的嘱咐,将残影唤出附着在那四人身上,那四人则凭本身功力运行全身。

看到这四人行功,影卓然忍不住心底惊讶!因为他发现苏文修这四个手下看上去貌不惊人,但其实每一个的功力竟然似乎都堪比蓝涛、常乐天之流!

惊奇的看着四人溜进赌坊去,不久里面就传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惊呼怒喝,而影卓然也被苏文修迅速的拉回了住处。

对发生的一切,影卓然虽然觉得无法理解,可也并没主动开口询问。

不久那四人回来,每个人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行迹。得到苏文修的示意,才缓缓退出门去。

而如此一来,影卓然感到似有所悟!目前的形势是正如之前猜想,龙天驹的确有办法在远处判断自己真身是否存在,并且很可能可以千里立至,那无论自己在什么地方出现被他发觉都必然只会是死路一条。因此只有想办法迷惑他,才能暗度陈仓!

当然,单纯的伪装肯定是骗不过那个老狐狸的。所以苏文修让影卓然将残影附着在别人身上,到处泄露行迹去隐忧龙天驹。而这也正是苏文修全盘计划的关键所在,可却还需要验证是否有效?可目前来看,却似乎并非有用!

看他已经猜出了自己计划,苏文修赞许的笑了笑!

“你不用担心!龙天驹一定会上钩,但肯定不会这么快!”

听了这话,影卓然明白,龙天驹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而且凭其修为肯定可以发觉到出现的自己与真实的自己有所不同。可既然自己的行迹是他可以感受到的,他就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因此只要这个计划继续施行下去,龙天驹迟早会忍不住要亲自来一探究竟!

可是从这个计划中他好像也突然明白了很多,而且原本他也并不想追根究底,更不认为一定有必要确定苏文修的身份!但他始终摆脱不了的最大疑惑,就是龙天驹为什么不对自己斩草除根?

苏文修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然,可他也知道安慰对影卓然是不管用的,而且事到如今也并不是一味考虑他是否能承受事实的时候了!

可是,影卓然对此虽然并不意外。可既然自己对每个人的价值都是差不多的,那他们对自己的目的又是否一致呢?

苏文修并不打算隐瞒,因为影卓然也明白自己无法逃避的命运。所以如果他可以自己去完成一切,要远比由别人利用好得多。就像龙天驹收养他虽然并非是出于好心,可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人能准确的掌握他发挥最大力量的时机。而苏文修也不想否认,出于自己的立场,如果必要的时候自己是无法犹豫的!

影卓然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即便那意味着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对自己的“安全”!但至少目前来说,龙天驹不会放过自己,所以这些人也不会让自己落入他手中!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可以躲起来,与生俱来的天赋也不是自己想摆脱就可以摆脱的。但自己所缺少的必要条件,却也是没有人可以忽视的。

苏文修对此感到同样的焦虑。他的确直到影卓然缺少什么,也知道一些自己还无法确定的事情。但在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之前,他绝对不希望影卓然走到那最后一步!

影卓然对此也并不奇怪,因为他知道龙天驹和这些人的相同点,还有不同点,所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说出来也未必做得到,否则无论是谁都没有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神!

从某种角度讲,影卓然觉得苏文修和自己是一类人,至少彼此都不是喜欢无谓绕圈子的人。而且走到了这一步,自己也明白了心里始终在纠结的是什么。

由此,影卓然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单纯的“破罐破摔”的心态。苏文修知道这不是好事,但在自己可控范围内最好的选择还只能事任其自然。因为连龙天驹都明白不能强迫的事,自己就算同样再花上二十年也只能无限的去提升耐心而已!

一连五天,每天晚上苏文修都会带着影卓然和四个亲信去一处五龙山庄的偏门生意。而一次一次将残影附着人身,影卓然发觉这样也可以大幅度提升自己的修为。并且被他残影附身的人,他似乎还可以领悟到对方的修为和法力,感觉十分奇妙!

苏文修也发觉了这一点,但还不知是福是祸。好在那四个手下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适,才让他稍稍放心!

不过影卓然对那四人除了领悟他们的修为,似乎还发觉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并不太明白那是什么,只是越接触,他就越觉得很熟悉。好像是什么自己以前就知道的东西,因为时间太久一时记不起来了。

但毫无疑问,忽然潜入帝都的一些人身手都不简单!

直到一天晚上,苏文修又把影卓然带进了皇宫一座比较偏僻的院落里,而其中除了他那四名手下外,竟然还有数十个侍卫,太监以及宫女。

看到那些人都是神情呆滞,影卓然知道他们事先都被人施过摄魂术异类的法术。

以前从龙天驹所传授的秘籍中自学时,影卓然还并没领会摄魂诀的精妙,至少他看不出这种法术能有什么破坏力。可随着本身功力越来越深,加上对世事的了解更多,他已经明白到令别人迷失心智为自己所利用可以达到非常多的目的!虽然这种事似乎不该是苏文修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所应为,但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是真正不该干的?

听苏文修让自己尽力将残影附着在那所有人身上,影卓然还是忍不住感到疑惑!他并非想不到苏文修的目的,只是对自己忍不住感到担心!眼下除了奋力一搏,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这样,影卓然努力运集自己全部功力,将残影发挥极致倾覆于每个人身上。直到最终精疲力竭,虚脱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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