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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格拉莫之眼

“先生,我只是个普通人,您杀了我,有辱元素剑士的荣誉。”临近死亡,他说话反而不再结巴,或者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死。

“呵呵...呵呵呵....我只崇拜力量,不吃“圣堂”那一套,更无视《天国教》的所谓神圣,和荣誉。”他缓缓举起长剑。

“对不起,你必须死,即使你真的不是“利普斯”小镇的人,我也不可能放你走,我只相信死人!”

长剑伴随着跳动的黑暗火元素,拖着绚烂的尾翼余光,朝他劈砍而来。

近在咫尺的死亡,像死神的召唤,想要抵抗,却又无力。

他因为恐惧而充血的双眼,突然变成了金色,中间的瞳孔只剩漆黑的一点,诡异之极。

金色眼睛所及之处,仿佛时间被延迟,事物的运行也变得缓慢,在元素之剑劈到他头颅的瞬间,“里奥”翻滚着堪堪躲开。

“噢!天呐!我看到了什么?难道.....难道就是三年前谣传的【格拉莫之眼】?”

元素剑士不可思议的停止了攻击,瞪着里奥说道。

“是的。”里奥肯定的回答。

“你的身体还得到了雷电之力的改造,可你不能修炼,这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让一个凡人得到这种力量?”剑士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的秘密也被你知道了,你放我走,我俩互不相欠?”

“哈哈哈......放你走?不可能!”

“为什么?”里奥不甘的问答。

“你看看这是什么?”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奇怪的项链,吊坠是一弯漆黑的月亮,连在下面一个猩红的十字架上。

“你是《萨瓦教》的信徒?”里奥问道。

“准确的说,我是《萨瓦教》的魔域战士”。剑士回答。

“你也相信那些虚假的传说吗?”

“我并不确定那些遥远的神话传说,但是,杀死“格拉莫之子”,这是一种无上荣誉,也许我会因此成为魔仆。”他兴奋的说道。

“放弃抵抗吧!《天国教》和《萨瓦教》都容不下你,而你以凡人的身躯,获得这种力量,注定了一生被追杀的流浪生活,不如就此结束吧!”

魔域战士的长剑再次劈砍过来,即使他受伤了,速度被降低,即使里奥获得了传言中“格拉莫”的力量,但他终究只是个凡人。

金色眼睛的视野内,黑暗火元素长剑,在离他头颅不足两指的距离时,里奥再次躲过,并翻滚在地,抓起自己的剑,拔剑出鞘。

一抹闪亮的寒芒滑过,在魔域战士即将第三次攻击他时,雪亮的长剑劈过他的颈部,时间仿佛被定格。

他瞪大的双眼失去光泽,依旧举着手中的元素剑,上面暗红色的元素之力开始慢慢变淡,身体也似乎失去了控制权,无法移动。

刹那......

鲜红的血水失去了身体的束缚,从脖子肆意喷涌而出。

他缓缓倒下,瞪大的双眼,一直盯着上方,那金色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瞳,还有那柄不可思议的铁剑,以及得到堕落神灵“格拉莫”恩赐的凡人。

他的喉咙一直冒着血泡,估计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出来,最终瞪着眼,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里奥”疲惫的坐在地上,金色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但是疼痛难忍,他不敢睁开,那会比用刀割还难受。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格拉莫之子”,他叫“刘建国”,一名锻剑师,他的家乡叫地球。

在他五十八岁那年,本该因车祸去世的,可是他又醒了,并且发现自己叫“班尼”,是一名油麦色肌肤的十五岁男孩,在河边玩耍时,被水鬼咬了,大家都以为班尼死定了,《天国教》的神父也给它喂了“圣水”,希望他死后可以不入地狱,再次轮回。

可是他没死,就在神父面前,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了,金色的眼睛,漆黑的眼瞳,浑身颤抖的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一般。

那一刻,神父惊慌失措,这不就是《太阳真经》中记载的堕落天使“格拉莫”吗?

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摸“班尼”恢复正常的身体,却发现他的体内持续传出颤抖的信号,像是里面里有雷电的力量,虽然没有触电,却有那种刺激的信号在,它会持续改造人的身体,尤其是能修炼元素,或者符文之力的武者,一旦拥有这种力量,将会极其强大。

这一刻神父更加笃定,“班尼”就是“格拉莫之子”,或者附身。

教堂护卫来了,看住班尼,也派了战士前去“神殿”送信,不管怎样,班尼一定会死,因为他不是人类了,至少教会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班尼逃走了,他的父母悄悄放走了他,即使明知道会死,也这么做了,而那一刻的班尼已经是刘建国了,他并不知道自己逃走的后果,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悄悄回来,等待他的只是两座简陋的坟墓,他跪在墓前,只敢轻声哭泣。

虽然那对朴实的夫妻并不是他父母,可却救了他,他也知道,如果班尼的父母知道了真相,有可能不会放他走,但是,至少他们这么做了,也因此而死,他虽然有着五十八年的人生经历,同样也有着十五岁少年的心性,和记忆,所以他哭了。

他也想过报仇,可是没有能力,所谓的“格拉莫之眼”不受他控制,并不是想使用就能使用,所以他改名“里奥”,四处流浪,许多次险些丧命,而每次紧要关头,“格拉莫之眼”就会打开,仿佛不到生死存亡时刻,它就一直沉睡。

幸运的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能修炼“符文之力”了,不过却一直不能突破到一阶,只能吸收“符文元力”强化身体,所以导致“利普斯”小镇的居民很羡慕他,吃得那么差,却壮得像头牛。

他不喜欢别人说他像牛,因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块头,只是接近两米的身高,和发达的肌肉,才让人用牛来形容,他更喜欢别人说他像南方的猎豹,至少那是一种矫健,凶猛的形容,不过除了喝醉的酒鬼“安德烈”和他吹牛时,才会这么形容他,清醒之后又决口否认,因为他只是一个铁匠,而且还是怪异的铁匠,一年四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在火炉前打铁,恐怕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他也很想在夏天光着身子,但是又害怕被人触碰到肌肤,发现自己被谣传的身份。

休息了很久,里奥尝试着睁开眼,虽然还有些刺痛,已经好多了,勉强能看清四周,他并没有因为杀人而惊慌,流浪的两年多时间里,这不是被逼无奈的第一次。

他找回自己的东西,从新系在身上,自称魔域战士的萨瓦信徒,还一直瞪着眼,他帮他合上了双眼,有些彷徨。

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尸体迟早会被“安德鲁.希波”子爵的士兵找到,而今天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到过这边,到时候一查就知道了。

把尸体埋了?也不行,没工具啊!

扔了?也不行,子爵一定会把附近搜遍,扔了也能找到,总不能扛着尸体扔到很远的地方吧?一个人在森林里走得太远非常危险,尤其是这里离“瘟疫之源”比较近,说不定远一点的地方就有被污染的恶魔。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后,把消息转个弯,透露给城堡的士兵,让他们自己去找,自己也方便脱身。

至于死者的伤口,可以理解为“风元素剑士”的剑伤,“风元素”修炼者追求的是速度,所以剑的元素攻击不带其它特性,只会形成纯粹的元素穿透伤害。

风雪越来越大,里奥将身上的麻布斗篷紧了紧,朝“利普斯”小镇走去。

希波子爵坐在大厅沙发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仆人们都很庆幸,子爵发怒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睡觉,等他们起床后,子爵已经没力气骂人了,美丽的子爵夫人早就困了,现在只剩他和管事还在熬着,盗贼抓住了一个,但是受伤太重,才刚开始治疗就死了,班森又带着自己的士兵出去追了,巴泽尔骑士长一直就没回来过。

“希波子爵”抬了抬疲倦的眼皮朝窗外望去,外面早已漫天风雪。

“凯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尊敬的子爵大人,已经下午了。”凯里管事恭敬的说道,深怕子爵又开骂。

“唉.....派人叫他们回来吧!他们尽力了。”

“是!尊敬的子爵大人。”

正巧,一名士兵跑进来道:

“报告子爵大人,巴泽尔骑士长回来了。”

“抓到盗贼了吗?”子爵突然精神了些,问道。

“不知道,只看见带了个猎人回来。”士兵回答。

“他在搞什么鬼?走,去看看。”

子爵带着管事和士兵朝楼下走去。

里奥心里一直不安定,他本想回来后,把消息悄悄透露给士兵,让子爵的部队去找,却在路上就碰见了“巴泽尔骑士长”,无奈之下,只有说自己出来狩猎,听见森林里有打斗,不敢深入,于是决定回来。

谁知道骑士长死心眼,非要让里奥带路,最终找到了魔龙盗贼的尸体,和空间碟,于是非要带“里奥”到子爵的城堡领赏。

“里奥”非常郁闷,你自己带人去找好了,到时候功劳全是你的,干嘛非要带我去?子爵大人可是三阶元素战士,年纪轻轻就敢远离家族,来到这险象环生的冰寒之地,建立自己的城堡,靠猎杀恶魔赚钱,除了有过人的胆识,还要有非凡的智慧,和能力,要是让他看出自己的秘密,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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