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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卖身霍府

城里,街道两边各种生意铺子一个挨着一个,大大小小的招牌和不同颜色的幌子一眼忘不到边,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人来人往,再加上众多走街窜巷的小贩叫的喊声,显得热闹非凡。

姬武一身乡下的打扮,毫不起眼的随着人流走动。

“炊饼,炊饼,刚出锅热气儿腾腾的炊饼…”一个挑着担子卖吃食的小贩走了过来

姬武连忙叫住这个小贩要买几个炊饼,他走得急,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请问城里霍家怎么走?”姬武边掏钱边问

“哪个霍家?”小贩边接过钱边问

“就是有修士的那个。”

“好找,去东城问问人吧。”小贩用有些发黄的荷叶包了五个炊饼递给了他。

姬武边走边吃,本想计划一下该如何进入霍家,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说:“这位兄弟,是要去霍家吗?”

姬武转身一看,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衫,手握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块翠绿玉佩的书生模样男人正上下打量着他。

本想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的姬武看到这个人一副还算仪表堂堂的样子,反而让他咽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之所以说这人还算仪表堂堂,因为这人浓眉大眼,高鼻方脸的,的确让人第一眼感觉良好,可是一说话就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金牙,还是隔一个镶一个,黄白交替很是扎眼,前面给人的美好形象瞬间崩溃。

于是姬武按预备方案装出一副乡下人呆头呆脑的样子说:“是啊,听说霍家有仙人,俺从乡下来,想长长见识,我爹说如果我能让仙人瞧中去修炼,那我们一家就都能升天…不对,是鸡和狗先升天…”

噗嗤,那个人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露出满嘴大金牙:“呵呵,那叫鸡犬升天!我看这位仁兄是想进入霍家被选为外族弟子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姬武含糊答道,他听说过霍家从来不对外公开选择外族弟子,毕竟家族里的修炼资源要先给族内的弟子修炼,只是一些少的可怜的外姓亲戚,加上一些对霍家有重大功劳的家臣子嗣才有资格被选为外族弟子,除此之外,外人想进入霍家修炼绝无可能。

大金牙听罢可惜的摇摇头,将折扇收起插入腰间,腾出手来拍了拍姬武的肩膀道:“可惜可惜,如果你姓霍到还真有几分机会…”

“我姓姬,不姓霍。”姬武又说,倒是对这人多了分信任,也印证了以前听到的事情。

“乍地,进不去吗?”

“这…这话倒不能说的十分绝对!”大金牙显得有些为难的说:“如果只要进去的话…”

姬武听到这话里有话,就忙问:“你有法子进去?”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知这位姬兄弟是否愿意。”

随后,大金牙告诉姬武,霍府每年都会招些府内杂役,现在应该还缺人,如果姬武愿意,他这个本地人倒是可以帮忙去引荐一下。

“只是,这还需要打点一二…”大金牙有些为难的说。

姬武心里暗自庆幸,心想不管怎样先进去再说吧,于是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说:“杂役能修炼吗?”

“这个,应该和修炼差不多吧!”这人撇撇嘴说“只是这打点需要一百两银子,你有吗?”

姬武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一共带了五十两,刚才还买炊饼给破开了,现在连一半都不够了。

“没…没有,不够了,只有四十多两,我爹让我省着点花…”

大金牙眼睛一亮,却故作为难的说:“钱虽然少了点,但是加上我在霍府里面的关系,应该也差不多,这样吧,看你到此人生地不熟的,那我就当一次好人,你和我来!”

说罢,就引着姬武向城东而去。

不出半个时辰,姬武就跟着大金牙来到一处朱墙碧瓦的庄园外,远远的就能看到大门上方书着“霍府”二字的金漆匾额。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还有哪个呢…”大金牙伸出手在姬武面前摊开晃了晃,姬武掏出全身家当,心痛之极的递了过去,大金牙又掂了掂才满意的转身走到霍府门口,在一个家丁前面小声说了几句,那家丁只是向姬武这里望了望,就领着大金牙进了侧门。不一会儿,这大金牙就和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走了出来,大金牙向姬武招招手:“愣着作甚,还不和霍管家进去!”

姬武心里一喜,连忙道谢:“真是多谢大哥了,我还不知道您叫啥呢?”

大金牙听罢绕开姬武边走边说:“如果还有命,不,是还有缘分的话,下次你我相见时就知道了。”

“还不赶快滚进来!”管家不耐烦道,这语气让姬武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跟着他从侧门进了霍府。

一柱香后,当姬武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威胁着按完手印时,姬武才明白过来,他现在已经是霍府花一百两银子买来的低等下人。刚才那个“引荐”他过来的人,两头收钱把他卖了,他却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看来刚才自己不是装傻,而是真他妈傻了!”

半天的时间里,姬武和另外五六个刚入府的低等下人,被喋喋不休的执事填鸭似的将霍府的规矩记了下来。霍家对待下人的规矩既繁琐又苛刻,甚至可以用巉绝人伦来形容,比如若无管家安排擅自离府,处以二十鞭刑;若在府中大声喧哗吵到了主子,处以五十鞭刑;若无主子亲传擅闯内府,违者无论原由处以杖刑(通俗讲是乱棍打死)等等。

晚些时候,姬武换上了低等下人的衣服,被单独分到了厨房帮忙,此时厨房正在为府内的主子们准备宵夜,肥头大耳的大师傅见新来的姬武笨手笨脚,就指使他去井里打水,虽然水井离大厨房不过二百来米的距离,但是姬武看着那二十口同人高的大水缸也就傻了眼,而每日厨房用水就要消耗近百缸,可以说如果要保证厨房用水不断,那么一天的时间里几乎都要在井口和水缸之间奔波。

“我一个人吗?”姬武问大师傅

“废话!没看到人手不够!”大师傅没好气的骂道,现在厨房也就二十几人,却要负责霍家庄园数千人的饮食,光洗菜和洗碗这两项工作每天就要用掉相当可怕的水量。其实几年前霍府里也有十来个厨房,但经过几次因厨房失火和厨房用工乱闯内府后,为了便于监管,霍家家主一声令下将所有厨房合并于外府一处。

晚上,姬武和另外几个低等下人同睡一间屋子,他手脚已经疼的要命,这还是他只赶上了当天最后一顿伙食的准备,而一想到明天一天厨房还要准备三四次这样的伙食,就对这即将到来的残酷“修行”欲哭无泪。

“怪不得那人说和修炼差不多!”姬武心里把大金牙祖上男女老少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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