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至少姬武是这么认为,里面是带雕纹的木质摆设,旁边站着手持棍棒的衙役,他现在想到的是京剧《窦娥冤》的场景。
长着像一张大饼脸的县官高高坐在台上,听了保长的叙述,又斜眼看了看姬武,甩出一句:“快到午时三刻,换上囚服,和那几个推出去一块儿砍了。”
姬武脑袋嗡的一声,祈祷这是拍电影或者电视剧,奔跑吧弟兄姐妹什么的也行...
“大人您千万别!您怎么不听听我被告的话啊!我冤不冤您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姬武急忙道。
“哎,废什么话,快推出去!”县官不耐烦的摆摆手。
刑场就设在菜市口,姬武和四个已经被打得没有人样的死刑犯跪到了这里,一阵尘土飞扬后,四周挤满了围观的群众,有的还往他们身上扔石头。姬武暗叹一声看来这应该是真的了,如果演戏招呼他们的就应该是鸡蛋和烂菜叶子。
“小子,算你倒霉,我们都结案了,抓了四个夜行强盗,人家也没供出你,你要是再躲躲也就过去了,谁叫你调戏人家保长的女儿,还打人家媳妇,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后面一个看管押解我的人对他说,好像要让姬武认命后老实上路。
“可是你们应该听听我的话啊,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姬武惊魂未定的说,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用。
“呵呵,你也想得开,一会儿就能回去。”那个人不以为然,还以为姬武给吓傻了说胡话“不止这点你倒霉,我们老爷准备给上面孝敬的一箱珍玩让你这四位弟兄劫走藏了起来,虽然藏宝地他们招了,可宝贝无法追回,要不我们老爷心情好还真能听你小子几句。”
姬武好像抓到了什么,忙问:“为什么找不回来?”
“反正你要死了,我也不怕和你说,好像你也和那几个人不一样。”那个人按住姬武的肩膀,没让他回头。
“你旁边这几位兄弟把箱子藏到了一处河边的坟地,想借着荒郊野外阴鬼横行藏宝,不料两月前下了场暴雨,河水暴涨冲垮了一半的坟地,将藏的东西连带坟包里死人的骨头冲的无影无踪,十几天前水位下降,我们老爷动员了一百多号人把坟地和下游河底都翻了一遍,结果呢,哼,屁都没翻着。”
后面那个人停了一下,随后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这箱东西老爷至少五年内攒不起来了,他的官运也到此为止喽...”
正在这时候,忽听监斩官一声令下:“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咔嚓一声,另外四个死刑犯其中一个脑袋就掉到了地上,头在地上滚了几圈,眼睛正好对着姬武还眨了眨,嘴张了张就不动了,腔子还扑哧哧的往外喷着血。
“我靠,是真的,我真的穿越了!”姬武差点尿了裤子,最后一点拍电影的侥幸心里荡然无存。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人的脑袋被砍了...
然后是第三个人...
还好只有一名侩子手行刑,估计是这衙门经费短缺,才留给姬武想办法的时间,当侩子手正准备对第四名劫匪动刑时,姬武用尽全力喊道:
“慢着,我能帮你们找回东西!!”
刽子手一愣,动作停了下了,回头看看监斩官,监斩官又回头看了看县太爷,那个大饼脸的县太爷看着姬武,阴沉的说:“就你?我们百来人找了十多天都没找到,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晚死会儿罢了!”
姬武连忙借驴上坡:“这位青天大老爷,其实我那天趁月黑风高已经摸到了箱子,只是太重一个人拖不上来,正好恼怒回来的时候瞧见了母女二人,正值怒火中烧昏了头才打了二人,如果知道是保长的妻女,打死我也不敢动手啊!”
“此话可当真?”县官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睁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望着姬武。
“当然,这不中午还赶过来要见您一面报告情况吗,没想到去保长家问路时就被送到了这里,连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姬武继续编。
“你不是本地人吧?”县官眯起了眼睛
姬武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要穿帮,但还是说:
“青天大老爷,我其实是这四个从外地穷乡僻壤雇来去他们家作长工的,没想到他们是劫匪,到了这里就把我控制住了,非拉我入伙,还要挟我管家里要钱,不然就要我命,我只能假装应允,您那箱宝贝...不,应该是税金,我也是后来听他们聊天时无意听到的,前几天见众人在河里打捞,也不敢上前帮忙,结果晚上自己试了试,还真让在下给摸到了,虽然当时夜黑风高没做什么标记,但小子我还是有信心再次找到...”
刚说完姬武就看见旁面的那位脑袋还没掉的劫匪愣愣的看着他,姬武马上对他压低声音说:“不想死就别吭声!”
“哈哈哈,哎!好!”县官一拍桌子,随即示意监斩官松绑,姬武站起来揉揉胳膊,却又听到县官恶狠狠的说:“先信你,如果三十日之内你找不到,就还到这里报到!”
“那我找到了,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姬武问道,别找到了也同样会丢了命。
“当然,只要你三十日之内办妥。”县官摆摆手示意继续行刑。
“慢着!”姬武又道“这家伙我还有用,有他还可能快点找到。”
县官不屑的下巴一扬,算是应允了。
冷静下来后的姬武方才发现后背湿漉漉的,风一吹,打了个激灵,随后被衙役们押解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