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课吗?怎么跑到我这儿了?”北月给林寒枫倒了杯果汁,坐在了林寒枫对面,“夜店白天没人,难得清闲。”
“我好烦,想来找你说说话。”林寒枫看着北月点燃了一支烟,“烟好抽吗?有百害无一利的。”
“抽烟不是为了抽烟而抽烟懂吗?说吧,有什么心事,既然你来找我了,就说明这些话你找不到别人可以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不出来的难受。”林寒枫脑海中浮现过苏茉和姜昊琛结伴而走的背影,景轩羽和沐辰在舞台上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而自己仅仅是这些画面里的观众,在不起眼的角落尝着无人问津的味道,而那种味道就是无尽的孤独感所带来的苦涩。
“跟我来。”
北月带林寒枫来到了夜店附近最高的天台,“看见了么?这个城市这么大,霓虹灯下所有人的存在只不过是一道被拉长或者缩短的黑影,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光彩,而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不那么单调。”北月看着脚下流离的光线,林寒枫在后面听着北月的一番感叹,看着北月的背影,林寒枫才发现孤单的人不只是自己。
“每个人都是孤单的,是吗?”林寒枫不由得说了一句。
“没错,即使光芒四射的人也有他的孤独,我们在这荒诞的城市不知所措的年纪,难以接受一个人的孤独,所以才想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聆听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能够彼此取得温暖,就以为那个人是自己一生的所求。”北月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林寒枫听着心里仿佛压了万斤石头一般沉重。
“把你那个朋友叫来吧,晚上在夜店一起喝一杯,还没处理那个惹事的小子呢。”
和北月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夜店已经很晚了,可是属于夜店的时间才真正开始。景轩羽接到电话说刚洗澡不想出来了,让林寒枫明天记得去上课。林寒枫看得出北月有些失望,比起自己景轩羽貌似更赢得起北月的关注。酒过三巡,林寒枫有点迷糊,在人影摇晃的舞池里,林寒枫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是那天从景轩羽车里下去,生气离开的女孩儿。女孩儿在这里没有了那天的冷艳,火辣的身材配着劲爆的舞姿在舞池中央格外惹眼。“那可是店里的常客,她可不好惹,在这里是一只小野猫,一出门可就是冷的让人发抖的冰块了。”北月看见林寒枫盯着舞池中的女孩儿入神,笑着说道。
“我见过她,她不知道和景轩羽有什么关系,你认识她?”林寒枫很好奇,这个女孩儿就不怕在这里惹苍蝇吗,舞池里女孩儿身边围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林寒枫站起身走进舞池,在女孩完全惊呆目光下拉她到了卡座。到了卡座,女孩儿甩开林寒枫的手,“你干嘛?”显然她还记得林寒枫。
“没什么,只是想把鲜花从苍蝇里拿出来。”林寒枫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她在里面。
“景轩羽让你来的?哼,不在乎又何必派人来管我。”女孩儿坐下像是在问林寒枫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我可以喝吗?”女孩儿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哈哈,晴姑娘随意,不过这酒后劲大,可得慢点喝啊。”北月显然是认识。
“我不会醉,再说了,这不是又有人来找我回去了嘛。来,北月哥,陪我一起喝。”
林寒枫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这位大小姐,这姑娘还真是不听劝,和北月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终于把自己喝倒了。可苦了林寒枫了,北月晕乎乎的也没管他们就去睡了,林寒枫走出夜店门,把女孩儿弄上出租车却不知道该去哪,只能给景轩羽打电话了。
“你遇到她了?又喝醉了?那快把她送到景莱小区,我在门口等你。”景轩羽电话里语气明显有些许的担心流露。
林寒枫和景轩羽将酩酊大醉的女孩安顿好,俩人累瘫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是谁?我知道你挺担心她,电话里语气都不一样,从没见过你这么焦急。”林寒枫先开了口。
“她叫景晴,虽然是和我一个姓,但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当年和我爸爸一起创业的兄弟的女儿,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她爸爸在生下她之前就去世了,她妈妈在生她的时候大出血也去世了,最后将她托付给了我们家,她妈妈最后的话是让她随我爸姓,她妈妈不想让她当孤儿,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直到我妈妈出事的那天。”
“你妈妈出事?怎么回事?”
“明天再说吧,先睡吧,后天周考,明天你去学校和我到图书馆,我给你补补功课。我送你回去吧。”景轩羽送走了林寒枫,回到家里坐在景晴的身旁,替她把垂到脸上的头发挂在耳根,看着熟睡的女孩儿,景轩羽疼爱的轻抚着女孩儿的脸颊,“你不知道真相该多好,现在一定还是我的那个快乐的天天活蹦乱跳的妹妹。”
“羽哥哥,我好想你,想你,想你时刻在我的身边。”女孩儿轻轻的呢喃,景轩羽一阵心疼,在她的梦里也还是自己。景轩羽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在女孩儿额头轻轻一吻,“晚安,妹妹。”转身正要离开,女孩儿伸手抓住了景轩羽的手。
“不要走。”景轩羽转身看着睡着的女孩儿,苦笑着摇摇头轻轻放下女孩儿的手,走出了景晴的房间。
景轩羽没有回自己的卧室,他知道自己是睡不着了,在客厅的沙发躺下,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了最低,电视自己演着,景轩羽翻着手机里一张有一张,自己和景晴从小到大的照片,女孩儿天真烂漫的笑容,这些成长的照片直到那一天就戛然而止,景轩羽来来回回地翻看着,不由得哽咽了。你妈妈给你取名叫晴,就是希望你的天空永远不会有阴天吧,这样的笑容才是你该有的,我该怎么办才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