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选择
漫长的暑假有些难熬,今年的夏天更是出奇的炎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热气,若是遇到热风袭来,不到几秒钟就足以使人汗流浃背。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切的活动仿佛都成了多余,就连翻身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的纠结。
呆在家里几天我就有些闷的无聊,看着外面一个个满头大汗的行人,我果断打消了外出的念头,冲个凉水澡,再吃上一根冰棍,身上的热气才算有所缓解。
放假回来之后我不时的从父亲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店里的消息,母亲一个人的辛苦坚守并没有扭转店面濒临亏损的局面,每个月的收入大部分都交了水电费,只剩下零星的一点比起母亲的付出来实在是不值一提。终日的操劳渐渐拖垮了母亲的身体,父亲的抱怨也日益加深,事情仿佛进入死局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悲凉。
这天我顶着炎热的太阳来到了店里,一路的奔波早已使我大汗淋漓,刚一进去我就恨不得打一盆凉水浇遍全身。母亲依旧穿着那身破旧的工作服,上面的颜色已经被油渍染得一片亮黑,再没有了任何观赏价值可言。母亲的脊背变得弯曲了一些,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一层,双手更是早已被油花染得发亮,再也看不到曾经坐办公室时的一点痕迹了。比不堪的外观看起来更让人担忧的是信心的逐渐丧失,母亲再不像之前那样亲力亲为,积极热情了,取而代之的是目光的呆滞和行为的拖沓。每天零星的顾客自然没什么效益可言,支撑她一直走下去的恐怕就剩下当初的一点点豪情壮志了。
晚上父亲下了班就来到了店里,一家三口难得的聚在了一起。酒过三巡,之前的和谐气氛渐渐消散,火药味也越来越浓厚。
“唉,今天又没几个人,我看晚上这账也不用算了。”母亲无耐的说道。
“听你这话怎么有些丧气呢,挺一挺不就过去了么。”父亲淡定的回道。
“你说得轻松,我天天在这里起早贪黑忙前忙后的容易么,你就会说风凉话,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不是自己家的买卖么,辛苦劳累一点怎么了,有什么好抱怨的呢。”父亲的语调开始升高。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用心呗,天天就这点账有什么好算的,再这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母亲不满的回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买卖就不干了呗?”父亲睁大了眼睛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当初不就是你死活要非要干么,你算算从那会到现在挣到钱了么?”母亲毫不示弱大声的回道。
“你没干好还怪上我了,我这有时间就来帮忙不也付出了么?”
“行了,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想想怎么解决吧,这买卖是干不下去了。”
母亲坚定的眼神似乎在传递着一种绝不妥协的信号,父亲在一旁低头不语,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开始一边忙着收拾东西,一边联系加盟电商处理一些后续事宜。我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昔日父母共同奋斗过的地方,如今一点一点变得面目全非,一种悲伤之情油然而生。那时的我对眼前凄凉的场面也只停留在悲伤的情绪之上,并没有过分担忧父母的未来,可没想到日后一些列的变故皆因那时而起,不知道是事在人为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我想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来过,相信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关闭了店面,母亲难得在家清闲几天,我们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沟通交流。此刻买卖的失败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打击,她也许正酝酿着一番大事业,我早已看出了她心有不甘,更看出了她是不可能一直甘于普通,甘于寂寞的。
没过多久,她的一位朋友亲自上门,经过了反复的劝说终于将母亲带离了家门。起初我很是盼望她能早日实现自己的追求,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盼望经过了几番沉浮之后渐渐落空,留下的只是破碎的家庭和满目的疮痍。
从此一个普通平凡的家庭逐渐支离破碎,只剩下昔日里一点残存的温柔供人细细回味。
漫长的夏季
随着家里店铺的关闭,我的暑假再也没了牵挂,漫长无聊的夏季竟无事可做,生活犹如一潭死水般寂静无趣。
我与刘悦彤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过了,上一次聊天还是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们经过一番寒暄过后各自入睡,此后竟再无对方的任何消息。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独处的生活,相比于无事献殷勤般的关心,我倒是更愿意一个人看看书,发发呆,然后安静的度过这无聊的一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她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我却渐渐变得封闭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敞开心扉。敏感的她自然察觉到了我近来的变化,并时不时的跟我抱怨几句。
那天正是家里店铺关闭的日子,从上午开始我就忙前忙后,需要整理收拾的东西还有很多,直到中午我才得到了片刻的休息。之前满怀欣喜的装饰店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仿佛马上就要摘取胜利的果实一样。可如今每样东西当初怎样搬进来,现在却要原封不动的搬回去,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只是再也没有了当时幸福的味道,只剩下满满的不舍和无尽的哀凉。
父母一脸严肃无耐的表情始终没变过,我看在眼里着实不是滋味,可又无能为力。正当我彷徨纠结之时,手机的提示音却不合时宜的不断想起,我打开一看全部都是刘悦彤发来的照片,我只感到一阵无趣,连回都没回就揣起了手机,继续搬运着东西。
到了晚上,她果断的站出来向我兴师问罪,正好赶上我一个人对着天花板黯然神伤,一场大战就这样瞬间爆发了。
“你天天都在干什么呢,发信息也不回。”她首先抱怨道。
“啊,白天我不是有事了么,现在回也来得及。”我淡定的回道。
“你这叫什么话,那怎么能一样呢,哪有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谁还没有点事啊,像你么在家除了吃就是玩。”
此话一出我竟有一些后悔,后悔不该带着这么明显的情绪来训斥她,更不该将自己的不如意强加到她的身上。果然她先是沉默了一会,接着又开始抱怨起来。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在家玩怎么了,给你发信息也不回,那你让我干什么啊?”
我实在是无言以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此刻又哪里能体会得到我的复杂心情呢。我发现自己与她的代沟在不断增加,先不说所谓专业上的差别,我只觉得自己的思想早已不像大一那样简单纯粹,整天无忧无虑的享受每一天的快乐。那时的我会关心她的喜怒哀乐,在乎她的情绪变化,甚至愿意分享任何内心的秘密。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变迁,自己的社会阅历不断增加,在新专业又耳融目染受尽熏陶,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就跟往日的单纯快乐说了再见。关怀体贴在逐渐减少,嘘寒问暖也变得如此多余,就连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极尽保持缄默。我倒不是怕自己略显复杂的思想玷污了她纯洁的灵魂,只是我的世界再不是她能理解的了。
最初她的单纯善良是吸引我的重要特质,可现在看来竟成了不谙世事,愚昧无知的代名词。这该是一种怎样的讽刺,是我变得喜新厌旧还是她的懵懂落后呢。
此刻面对她的委屈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该继续用虚伪的谎言哄骗着她,还是该为了她慢慢做出改变,一时之间我竟充满了纠结。
我在这边做着痛苦的思想斗争,她却还在不依不饶。
“你怎么不说话了,以前你都不是这样对我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她还是充满了怨气。
“你说得没错,我是有些变了,变得有些讨厌你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终于承认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而已。”我继续辩解道。
“你不用说了,谁也不是傻子,以后我尽量不烦你就是了。”
我想不到她竟会突然妥协下来,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冷漠无情确实是过分了些。我也顾不上是真情还是假意就急忙向她道歉,结果却得到了她冷漠的回复。
我再也无力进行任何辩解,只得放下手机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此时脑海里不断的出现大一时的美好回忆,阳光沙滩,蓝天大海,宁静小路,食堂教室,一幕幕尽是我们两个人曾经共同书写的画面。我清了清精神,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熬夜背书,考场纠结和痛苦彷徨来,眼前出现的还有母亲那一身灰暗破旧的工作服。我不知道这几件事之间是否有着直接的联系,现在思维极度混乱的我也早已分不清楚。
我迅速坐了起来,望着窗外昏黄的灯光,内心深刻的不安情绪竟又加深了一层。漫长的夏日似乎只有在夜晚才会有片刻的安逸,而我的世界何时才能真正的安静下来呢。
秋后的代价
回到学校的最初几天,我的全部注意力自然都集中在了即将到来的水生生物二考上。此时虽然各个寝室都零星的有了一些响动,但大多数时候整个走廊还是显得一片安静。我们班的同学只回来了几个人,平时我总会过去走走,这提前回来的几人都肩负着二考的任务,可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在从容的玩着游戏,对即将开始的二考保持着一致的沉默。
最初我总是把电脑搬到他们的寝室里一起玩,后来为了减少麻烦就索性住到了他们寝室。那几天每天一睁眼我们就不约而同的加入了战团,大战到中午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暂停一会。距离考试还有三天的时间了,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这并不是因为我早已胸有成竹,实在是没有任何复习的心情,这倒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我说兄弟们,过两天就要考试了,怎么一个个都像没事人似的?”我边玩边问道。
“可不是么,咱这也太放纵了吧。”
“听说前两天有人去找潘老师要题了唉,不知道怎么样了,晚上我去探探情报。”
有了这个强有力的理由,我就算暂时找到了一个放纵的借口,闪烁不定的目光又一次回到了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来。
我们一直玩到了晚上,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一直快到熄灯的时候才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与之前预料的结果一样,分批去的几拨同学都被潘老师一一顶了回来,无论你怎么软磨硬泡,人家就是豪不松口,最后众人只得灰头土脸的退了回来。
随着最后一个幻想被无情的打碎,接下来我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我打定主意从明天开始要拿出之前期末复习的尽头来,争取在两天之内一举拿下这最难征服的山头。
第二天一早我趁着他们还没起来的时候就拿出了资料进行复习,此时周围一片沉静,只能听见他们偶尔翻身的声音。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沉闷的味道,大概是桌子上胡乱堆放的衣服经过一夜时间散发出来的。我一个人心无旁骛的复习效率还颇高,没多长时间就记住了好几道题。
可这黄金的机遇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随着他们一个个睁眼起床开始三言两语的说起话来,我就再也无法沉下心来安静的复习了。
“哎呦我说,你这是一夜没睡么?”文子率先调侃起我来。
“你这招也太阴险了吧,白天跟我们玩的那么火热,结果趁我们都睡觉了你就开始学习啊。”小毛紧跟其后也开起来玩笑。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唱二人转一样互相配合,直把我逼得无话可说,我都收起了资料他们竟还不肯轻易罢休。
“我可真是才起来就看了一会啊,什么都没记住呢就被你们给搅和了。”我随意的辩解了一句。
“你可拉到吧,我怎么感觉你半夜里就下床点灯学习了呢。”文子咧开了嘴大声说道。
“文子算你眼睛尖啊,我说这大半夜里怎么有灯光呢,哈哈。”小毛随声附和道。
“你们俩行了啊,昨晚睡觉睡懵了吧,我可是比你们睡的早啊,哪来的半夜学习一说。”
他们两人此刻竟是难得的默契,一唱一和几个回合就让我防不胜防,渐渐败下了阵来。我不再跟他们争辩,索性收起了资料,打开了电脑。
其间我好几次提出要去学校复习竟然都被他俩硬生生的拦了下来,我无耐只得在寝室里拖着沉重的心情跟他们同流合污起来。
“我说二位大神,马上就考试了你们不知道啊,怎么一个个心还这么大呢?”我讽刺的问道。
“你慌什么慌,我小抄都准备好了,二考监考也不严,到那二十分钟解决战斗。”文子充满自信的说道。
“就是啊,现在看也记不住,还会平白杀死好多脑细胞。”小毛也表示赞同。
我仔细一想也是,想来之前的二考确实不那么严格,与其现在拼命的死记硬背还不如在考场上投机取巧那几分钟来的实惠。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继续纠结了,干脆甩开膀子跟他们大战一场算了。
由于昨晚结束战斗后我们三人又破天荒的聊到了后半夜,结果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了我们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状态。我看了看表,距离考试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我急忙叫醒了他们二人,示意他们考试时间快到了。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大声叫喊着他们的名字,我这边急的火上房一般,那边他们两人却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萧啊,你就别喊了,我看今天的考试就别去了,我可以裸睡,但不想裸考啊。”文子迷糊中仍不失幽默。
“就是啊,才两个学分,要不要也无关紧要啊,为了它这么抓心挠肝的多不值得啊。”小毛带着睡意仍不忘附和一句。
“我说你们俩最近怎么总穿一条裤子呢,现在连考试也不去了?”我无意中加大了声音。
我的反复游说始终唤醒不了这两个装睡的人,我只得去隔壁寝室找个熟人一起走了。我连去了几个寝室,结果却意外的发现此刻几乎所有同学都处于睡梦之中,不知是我看错了时间还是记错了日期,怎么考试在即居然没有任何迹象呢。
我询问了几个报名二考的人,竟然得到了近乎一样的答案。据他们说潘老师之前早就放过话了,一考不通过的学生参加二考也是不会通过的,这就是对我们平时不好好学习的惩罚。这算什么规矩,我充满了不解,却也无可奈何。
此刻面对眼前这近乎一边倒的场面,我是选择一个人孤独犯险还是顺应民意随波逐流呢。我只在眼前的现实中争扎了五分钟就选择了妥协,想来成绩比我优秀的人都懂得战略性放弃,我何必再苦苦争扎呢。无非就是两学分的事,想来也是无关大雅的,只不过我这从不挂科的金身从此就要被打破了。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以后竟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一丝轻松,我为了获得片刻的安逸选择了放弃,可没承想一年半以后正是这小小的两学分彻底打乱了我所以的计划,更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的未来因这两学分而彻底的改变,我为了当初短暂的安逸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实在是令我始料未及的事。
一念之差
没有了二考的束缚,我的前方暂时就是一马平川了。开学前的几天照例是一派轻松祥和的景象,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返校,寝室内外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行李箱拖地的声音。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事,现在的我居然除了游戏都无事可做了,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尴尬。
阿龙和小志也在晚些时候赶了回来,寝室四人组终于又凑齐了。晚上的一番热聊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我听着他们各自讲述着假期的趣事,说说笑笑之间就快到了深夜。
第二天一早胖子就第一个醒来,这在我们寝室里可是不常见的事,我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萧,快起来,跟我去趟学校呗。”胖子笑着对我说道。
“还去学校?你有瘾啊,这次又要打谁去啊?”我调侃着回道。
“打谁啊,是去咱们的学校,导员通知参加重修的同学上午去他那开票,完了去教务处交钱,咱们就早去早回,要不人多还得排队多麻烦啊。”
“别,你先等一会,是你自己啊,别咱咱的,我可没答应跟你去啊。”我笑着说道。
“你看你别这么见外啊,出去溜达一圈呗,回来请你吃好吃的,哈哈。”
胖子说着说着就又开始上了手,一边掀开被子,一边就把手伸进去捅我。看来有他在我是别想睡觉了,我不情愿的就从床上下来,动作熟练的就开始穿衣洗漱,胖子坐在一旁玩着手机,时刻不忘催我几句。
这课程的重修就是上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没有通过,需要交钱重新学习这门课程,最后考试直到通过为止。胖子在导员那里开好了重修单,其中只有两门课程,不知道对他算不算一种幸运。拿到了单子我就陪他来到了教务处交钱,一踏进综合办公楼一种熟悉的感觉就瞬间袭来。想当初为了转专业我可是没少往这跑,现在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此刻旧地重游,当真让人嘘唏不已了。
我猛得想起刚转专业那会,学院的老师还让我重修大一的课程来着,当时的我还模棱两可,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个清楚。我先是拨通了导员的电话,打算去找他开张票,结果对于我这种情况他显得一脸茫然,我只得选择另辟蹊径。
此刻正好自己身处办公楼之中,索性我就鼓足了勇气直接来到了教务处长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敲门过后我就走了进去,里面的陈设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拐角处多了几盆花。
我说明了来意之后就找到了教务处长,结果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女人,再不是之前那个肚满体胖的那个男人。我对这一人事变动颇感意外,看着处长满是狐疑的表情,我只得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这期间她接了几个电话,表情就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没说得几句她就让我回自己的院系问问清楚,随即就对我下了逐客令。我只得一脸无耐的走出了办公室,跟等在门口的胖子一起又回到了学院办公室。
我特意去找了一趟之前办理我转专业具体事项的老师,结果却得到了她正在家坐月子的消息,连续几次碰壁开始让我心灰意冷,得过且过的情绪在逐渐蔓延,并最终在类似车到山前必有路的理论支持下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我跟胖子一起快速的走出了校门,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我也渐渐的将它抛诸脑后。
回到了寝室,胖子无意外的回归到了熟悉的游戏世界,眼睛里再也没有其它任何事情。我坐在一旁却有一些失落,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直超越自然的思维,我总会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种不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渐渐恢复了正常。看着眼前满满的课表,我又一次对即将开始的新学期充满了期待,不知道这一次等待我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