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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忆

当小男孩将后背留给暗夜时,暗夜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开声道:“乐夜……为什么?”

小男孩脚步停顿了下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暗夜沉声道:“再不归位,你是知道后果的,也许你可以无所谓,可是你可曾考虑我的感受?你这个样子,让我很生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不是个孩子了,我曾经失去过你一次,可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乐夜转过身看着暗夜:“哥哥,可是如果我归位了,那你也就真的失去我了……因为那样我的心也就快要死了。”

暗夜轻声笑了起来:“心死了?呵呵,,,心死了,干我何事?我只要看见你的人就可以了!你现在的样子心才叫死了!”

乐夜再次转过身向前走去:“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不明白……”

暗夜的身影立在微风浮动的夜空下,待到乐夜离开后,方才轻声道:“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明不明白……”

清晨,一辆马车在山路中行走,经过整夜的奔波,马儿也显得有些疲惫,车厢内,一个九岁的孩子正在熟睡,千影闭目坐在一旁。不一会车厢外突然下起了雨,淡淡的凉意闯入车厢内。

陌逍遥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车厢顶部的木板,然后打量着车厢内的一切:“这是哪儿?你是谁?”

千影缓缓睁开双眼:“你醒了,你还记得昨晚的事么?”

陌逍遥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是谁?你又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陌逍遥刹那间觉得有无数画面在眼前,想要抓住,却又变成了一片空白,最终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千影看了陌逍遥片刻,又开始闭目养神。

陌逍遥心里一直在回响着不同的声音:“你回来了?…你来了?…哈哈,我们跟他们拼了!……你来了就好……对不起……天使街……神魔………阿洛!………………幻葬!”

夜晚,一缕月光闯入马车的车厢,却也显得别样的幽静。

陌逍遥睁开眼好奇的看着千影:“姐姐,你是谁啊?”

千影微微一笑:“我是你的姐姐啊!你不记得了么?”

陌逍遥思索了片刻:“我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姐姐能给我说说我以前的事么?”

千影笑了笑:“当然可以,你叫陌逍遥,是姐姐的弟弟,你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所以姐姐要带你去找人给你医治。你记住这些就可以了,好好休息吧。”

陌逍遥摇了摇头:“可是我睡不着,我一睡觉,就听见有人说话,我听了之后就会难受。”

千影问道:“那都是说些什么?”

陌逍遥迷茫的叹道:“一些很奇怪的话,姐姐,人死了会记得前世么?”

千影回答道:“当然不会了,除非他能够死而复生!”

陌逍遥犹豫着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我有一天会想起来的……而且我已经梦到了很多东西,就像我经历过一样。”

千影不知如何作答,伸手拂了拂陌逍遥的头发:“别想太多了,时间,是一切的答案不是么?”

当逍遥再次闭上双眼,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一个小男孩戴着面具走到马车的前面,千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乐夜打量着千影:“好久不见。”

千影眼里流露着淡淡的酸涩,眼睛骤然湿润了起来:“师父……”

乐夜轻笑了一声:“你喊我乐夜好了,我现在的样子……”

转而乐夜眼里透着一种落寞:“当年的凡尘只是当年凡尘,如今的乐夜却不是真正的乐夜。”

千影问道:“师父为何突然离开千影,而且变成这个样子?”

乐夜摇了摇头:“以后你或许会明白。”

乐夜轻轻走上马车,深深地看着陌逍遥熟睡的样子,轻声道:“做个好梦……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不要忘了坲狸祠下忆雨堂前说过的话!我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它。”

一把古琴留在了马车内,乐夜走到千影面前:“我们走吧,该做的也差不多了……”

千影看了看马车:“把他留在这里?”

乐夜:“对,他自己会明白去哪里的!”

………………

马车一路向南,缓缓走过田埔,山林,穿过一条条幽静古道,越过一座座山脉,陌逍遥梦里仿佛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天马拉着云彩做成战车,横空而过,一个男子静静地站在战车上,俯视着山川万物和密密麻麻队伍,男子头上长着寒光闪闪的犄角,浑身布满白色鳞甲,背上背着一对黑色的肉翼。

正当陌逍遥将要看向男子的眼睛时,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大地干裂,满目疮痍的荒莽世界,一个浑身覆着金色鳞甲的高大中年男子站在一座悬崖边,紫幽幽的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满头紫发的小孩抱着一把佩刀,欢快的跑了过来,仰起头来看着中年男子,兴奋的说道:“阿爸,昨晚盘师送给我一把厉害的刀,可以把山都劈开呢!”

男子低头看了看男孩手中的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一会又望向了刚刚亮了的天空。

男孩不甘的两手中的刀向男子举了过去,男子看着男孩的眼睛:“阿蛮,最锋利的不是武器而是心,生命中最大的障碍也并不是山……”

男孩收回了佩刀,眼里满是委屈,闭着嘴巴不说话。

男子看向天边初生的太阳:“阿蛮,你看这日升日落、寒来暖往一切交替往复,你可曾知道它们的起点和终点在哪里。”

男孩看了一眼天际,眼睛瞟过男子有些冷漠的脸庞,轻轻摇了摇头。

男子转过身看着现在自己身边的男孩:“阿蛮,你不光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们圣灵族最后一个出生的孩子,你知道么?阿爸希望看到你长大,变成一个强者,战胜所有敢于与你为敌的人。”

男孩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强者,比爱的人还要重要吗?还是根本就不爱?”

男子不好看男孩被泪水流花的脸……

男孩低声抽泣着:“我已经好久没见过阿妈了,盘师说如果我达到要求才能看到阿妈,可是其他的孩子都说我是笨蛋,之所以无法领悟圣灵力,是因为我不是你的孩子,而你也不爱我!”

男孩低头在男子身后越说哭的越伤心,身子有些微微的抖动………………

男子依然看着那无比遥远的天际,完全不被身边的哭声打扰。

陌逍遥缓缓睁开泪眼,轻声低语:“阿蛮好累,阿蛮好想回家……”

这时,一把古琴映入了逍遥的眼帘,陌逍遥坐起身,轻轻抚摸着那把熟悉而又陌生的古琴,触之而来的悠远琴音。

“这是?唤魔琴!”陌逍遥看到了几行镌刻在琴枕上的字和意境深远的山水,低念道:“烟楼旧馆迎客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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