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铺上的张三,都快乐抽了。谁让你惦记俺兜子里的珠子了呢,敢打俺珠子的主意,你就别怪俺用尿偨你了哈。
原来,张三跟那个修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找倒霉的家伙的不对劲了。
他那点少的可怜的灵觉,始终放在自己的大皮兜子上。
张三开始挺纳闷的,自己的兜子里,除了两个小铁球是法宝,剩下的就是一些俗物了。
两个小铁球,没有天仙的修为,是看不出它俩的特别之处的。
可这个人看上啥了呢?张三用神念一扫兜子,这才发现招贼的,是那颗珠子了。
珠子在昨晚闺女渡天劫的时候,吸收了大量的生机。
现在,正往外散发生气呢。这么浓的生气,在修行人的眼里,就像黑夜里的灯火,老明显了。
张三开始的时候,想露一手神通,把这家伙吓跑,就得了。
可见这家伙想用迷香祸害自己,他的坏劲这才上来了。
就在那个人想摁动开关的时候,他就闭着眼睛,坐起来了。
这才把那个修行人,吓的跑到蒿子丛里去了。
张三见他趴到地上了,还用蒿子把自己盖起来了,这才想用尿偨他的。
张三在地铺上,躺了好半天,那个修行人,也没回来。
他也不在地上躺着了,大中午的,窝棚里,老热了。
他走出窝棚,拎起放在窝棚边的一把铁锹,就往瓜地的东北角去了,他想上那个泉子那,洗个澡。
到了泉眼那,抡开铁锹,就开挖。
不大一会,他就在离泉眼二十多米的下游,挖了个大坑。
等泉水把大坑注满了,他就脱吧脱吧,躺进去了。
凉凉的水流,从身上淌过,张三舒服的哼哼两声,就把眼睛闭上了。
这家伙闭上眼睛不久,嘴丫子就咧开了。
一阵嘿嘿嘿的笑声,就响起来了。
原来,张三躺在水里没事干,他就想整明白,这股水是从哪里来的。
他分出一缕神念,逆着水流,就钻进泉眼里了。
神念往斜下方钻了十多米,就看见了一些连在一起的陶管。
他的神念,沿着这些陶管,往前探了二百多米,就发现了一堵由青条石砌成的地下墙。
神念穿过石头墙,张三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地宫。
地宫里,分成了好多的石室,每个石室里,都有不少木头架子。
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有的石室里的架子,可能由于年代久远,都塌了。
装东西的牛皮箱子,也都糟烂了。
一些长满绿锈的铜钱,都掉到地上了。
张三还在神念里,看到了不少瓷器。
有的瓷器,让那些掉下来的箱子,给砸碎了。
心疼的张三,直拍大腿。这可都是钱呀,这样坏了,太可惜了。
既然你们这些宝贝,在这里不安全了,那咱就别怕麻烦了,给你们搬搬家吧。
于是,张三就用小铁球,按照从南道北的顺序,挨着个的,收开了。
他一直忙乎到太阳快落山了,这才把地宫里的东西,都收进地丹里了。
张三这才穿好了衣服,扛着铁锹,老汗王进BJ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他刚走下北山坡,就看见赵水生和李艳秋了。
他俩正手拉手,往这边走呢。身后,还跟个蹦蹦哒哒的小尾巴,正是小伟。
李艳秋看见张三了,就把手从赵水生的手里,抽回去了。
张三老远就喊:“你俩拉手,俺没看见哈。”
李艳秋一听,就把头低下了。
张三说:“你别不好意思哈,俺真的没看见。”
李艳秋见这家伙,还没完了呢,她就把赵水生的胳臂,给挎上了。
张三抓抓后脑勺,就没词了。
小伟说:“小姑夫,奶奶让你回家吃饭呢。”
张三刚说了声好,兜子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通了,就听小林子说:“张大哥,俺后天上省城踢比赛,你能来看不?”
张三问:“你们的球赛,几点开踢呀?”
小林子说:“晚上七点,你来不?你要是能来,俺给你整票。”
张三想了想,说:“俺去,你多给俺整几张票哈。”
小林子说:“俺就两张,多了没有呀。”
张三说:“两张肯定不够,你想想办法吧。”
小林子说:“俺是新来的,跟队里的人,还不太熟,俺是真没招。”
张三说:“那俺自己想办法吧。”
小林子说:“你可一定要来哈,俺姐没空,她说你在老家呢,离省城不远,俺这才给你打电话的。”
张三问:“你最近回没回大院呀?”
小林子说:“回了一趟,平时,不让随便离队。
俺是听俺姐说,房子装好了,这才请假回了一趟家。”
张三说:“你姐忙啥呢?咋还没空,来看你的比赛了呀?
小林子说:“她回老家了,去接俺爸俺妈了。得五六天,才能回来。””
张三说:“把两位老人接来,正好让你四哥给他俩看看病。”
小林子说:“嗯哪,俺姐也是这样说的。俺妈今早给俺姐打电话了,说俺爹的咳嗽,又厉害了。
她这才回去的。俺姐说,这次把他们接来,就不让回去了。”
张三说:“这样才对,也该让两位老人家,歇歇了。”
张三见六子的电话,也打进来了,就对小林子说:“你好好训练哈,俺这来电话了,就不跟你说了哈。”
小林子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张三随手就把六子的电话,接通了。
六子说:“三哥呀,可把俺累蒙圈了哈。俺都瘦了十多斤了,你得给点补偿哈。”
张三说:“这个应该给补偿,俺回去后,给你买罐臭豆腐,你好好补补哈。”
六子说:“我就知道,你答应的这嘛痛快,准没好话。
不跟你扯犊子了,明天我要上省城办事,
如果结束的早,我就上你家看看大娘去。”
张三说:“你上省城办啥事呀?”
六子说:“国土资源厅,明天要拍卖枕头峰的勘探权,我必须参加拍卖会。”
张三问:“这些手续,不是由h市政府,给办吗?你还参加拍卖干啥?”
六子说:“正是有h市政府的帮忙,国土资源厅才这嘛快,组织拍卖的。
要不然,你就等着去吧,三五年都不一定搭理你呢。”
张三说:“办点事,可真难呀。”
六子说:“你以为呢,这里边的事,多着呢。
拿到了勘探权,还得请勘探队勘探。找到了矿脉,还得通过环保部门的环评。
有了环评,还得办采矿许可证,安全生产许可证啥的,要拜的菩萨,多着呢,这里边的事老鼻子了。”
张三说:“勘探队,你就别雇了,那里的情况,俺都整明白了。
你直接办采矿许可就行了。对了,勘探权,这个不会出啥问题吧?”
六子说:“应该没啥问题,枕头峰那,曾经有好几个地质队去过了。
他们在那里找了好几年,除了找到了一点黄铁矿外,别的啥也没找到。
这些资料,我都看过了。说实话,我都担心咱们把那里买下来,啥也整不出来呢。
万一真是这样,咱们投入的资金,可就是扔水里,都不响了哈。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还是找个勘探队吧?”
张三嘿嘿一乐,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个,俺心里有数哈。”
六子说:“你可拉倒吧,就你那个二杆子劲,我能放心吗?
没见到金子从地下挖出来,我都是拎着灯笼挂赶集——提心吊胆呀。”
灯笼挂,是东北这噶的对猪内脏的称呼。
张三问:“你去买勘探权,钱够吗?”
六子说:“够了,我的五千万,还没动呢。
这些天,光跑前期的手续了,没动真格的。买勘探权,这是矿业公司成立以后,第一比花销。
就你选中的这个破地方,估计也没几家跟我竞争,有几十万,差不多就能拿下。我去参加这个拍卖会,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张三说:“你看着办吧。对了,明天,你到省城后,去买十张球票,州府的俱乐部,后天要跟省城的球队比赛。
这是小林子的处女赛,俺要去给他助威。”
六子说:“他加入了中超了,这可太好了哈。我要是有时间,也去看他的比赛。”
张三说:“球票,就交给你搞定了哈,你可别忘了。”
六子说:“忘不了。我说哥们,金景花上你老家了,你的后院没烧起来吧?”
张三说:“滚犊子,你家后院才着火了呢。”
六子听张三这嘛说,就在那边哈哈哈的乐。
张三一赌气,就把电话挂了。
他刚想问赵水生车的事,手机又响了。
这次来电话的,是波娃。
接通后,波娃就说:“我想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张三说:“对不起,俺在老家呢,没在州府。”
波娃说:“这可真不巧,那就改天吧。你回来了,别忘给我打电话哈。”
张三说:“好的,回去后,俺请你。”
波娃沉默了一阵,没再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三觉得波娃好像是有事,没好意思说似的。
这个老外,啥时候学会了含蓄的呀。
张三正在那想波娃会有啥事呢,手机又响了。
他一晃大脑袋,心想:“今天这是咋的了?平时,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咋来电,还爆发了呢?”
他一看号码,见是王娟的,就接通了。
王娟说:“我在州府呢,一起吃个饭呗?”
张三说:“俺回老家接闺女来了。”
王娟说:“闺女在你边上没?我想跟她说话。”
张三说:“没,俺现在在s市呢,过两天,俺就把闺女带回州府了,你等俺的电话吧。”
王娟说:“宝宝长多高了,我想给她买几身衣服去。”
张三说:“你按照以前的尺寸买,就行了,她好像没咋长个。”
王娟说:“知道了,你回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哈,我去接她。”
张三说:“好的。俺要回去的时候,一准提前给你电话哈。”
王娟说:“嗯,没啥事,我就先挂了哈。”
张三见她的谈吐都很正常的,就说:“挂吧。”
王娟又等了一会,这才把电话,挂断了。
张三心想:“性格强势,也有好处呀,遇到了那嘛大的危险,这嘛快就恢复了。
遇事,都是自己拿主意,也挺锻炼人的心理素质的。”
他刚想收起手机,赵水生就给拿过去了。
他摆弄了一阵,这才问张三:“姐夫,你这个手机,是啥牌子的呀?”
张三说:“铁板牌的。”
赵水生说:“我咋没听说过,有这种牌子的手机呀?”
张三说:“这是俺们公司的新产品,还没投入市场呢。”
赵水生说:“原来是实验品呀,怪不得这嘛磕碜呢。”
张三说:“你可别小瞧它哈,它的电池老抗用了。
俺都快用半拉月了,电量还是满格呢。”
赵水生说:“这嘛厉害呀,给我整个呗?”
张三说:“过段时间吧,等俺们公司生产线建起来的,俺再给你整哈,现在真没了。”
张三接过赵水生递回来的手机,就给塞进大皮兜子了。
张三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小伟没影了。
他就问赵水生:“小伟呢?”
赵水生说:“跑瓜地去了。你看,那不是他回来了吗?”
张三回头一看,小伟正一手一个香瓜,往这边跑呢。
小路拐弯的地方,还站了个人,他正往这边看呢。
张三一瞅,站在那的,正是那个修行人。
那个人见张三瞅他,就转身走了。
张三撇撇嘴,心想:“你最好别来找倒霉,否则,可就不是用尿偨,,那么便宜了。”
他转回身,问赵水生:“车的过户,都办好了没?”
赵水生说:“办好了,巴特尔帮办的。油也加满了。”
张三说:“小伟的妈,你见到了吗?”
赵水生说:“见到了,就是因为见她,我才回来的这么晚。”
张三说:“咋的,她不想见小伟吗?”
赵水生说:“那到不是,她是等那个包她的男的出门后,这才溜出来的。她还想给小伟拿五百块钱呢,我没要。”
张三说:“你跟她说俺要带小伟走的事没?”
赵水生说:“说了,开始,她有点不乐意,可后来,听小伟说,是跟我姐在一起,这才同意的。”
张三说:“这个人还行,还不算自私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赵水生说:“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坏人。秦桧还干过两件好事呢。”
他俩看见小伟跑过来了,就不说这个了。
李艳秋从背包里,拿出奔驰的钥匙,就递给张三了。
张三接过来,就放进大皮兜子了。
小伟把一个香瓜递给张三了,他就蹦蹦哒哒的跑到前面去了。
张三他们刚走到大舅家的大门口,赵水生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通了,就在那听。最后,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他对张三说:“我秀珍姐,让咱们上二姨家吃饭去。”
张三说:“在俺大舅家吃吧,俺一会还得帮俺大舅看瓜呢。”
赵水生说:“秀珍说,让你明天早点过去,她要往车上绑花和气球啥的。”
张三说:“行,俺明天吃完早饭,就过去哈。”
张三的大舅妈,见他们进屋了,就往桌上端菜了。
张三说:“舅妈,等俺大舅一会吧。”
大舅妈说:“不用,他在你二姨丈人家喝酒呢,不回来吃了。”
说完了,大舅妈就去给张三他俩,拿酒去了。
张三见大舅妈端上来的是小鸡炖蘑菇,就对赵水生说:“咱俩喝两口呗?”
赵水生说:“反正也没啥事,喝两口,那就喝两口吧。”
张三接过大舅妈递过来的塑料桶,就给赵水生倒了一大茶缸子散白。
回手,也给自己倒满了。这两个大酒包,就一人一个大茶缸子,喝上了。
大舅妈把一个鸡腿,放到小伟的碗里了,就招呼李艳秋吃饭了。
张三喝了一口酒,就把鸡头给夹起来了。
一边啃鸡脑袋,一边在那转悠眼珠子。
直到赵水生让他喝酒,这家伙才把啃的光溜溜的鸡头,给放下了。
赵水生喝了一大口,见张三没端茶缸子,就说:“姐夫,你咋不喝呀?”
张三说:“马上就喝,俺先给它喝点。”
说完了,他拿起一根筷子,蘸了点散白,就在鸡头上画开了。
画了一阵,这才把筷子放下了。
他在炕上的大皮兜子里,拿出个方便袋,就把这个鸡头,给装起来了。
赵水生刚想问他,拿这个啃干净的鸡骨头干啥?张三就把茶缸子拿起来了。
对赵水生说:“跑了一下午,辛苦了,来,咱哥俩大点口哈。”
说完了,一口,就喝了半缸子。
赵水生也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大口。
张三这嘛一打岔,赵水生就把要问张三的话,给忘了。
张三夹了一快头子蘑菇,塞进嘴,就开吃。
半盆子的蘑菇进了张三的肚子了,一缸子散白,也见底了。
六十度的散白下肚,赵水生的眼皮,就有点耷拉了。
一大茶缸子的酒,小溜一斤,这也就是赵水生,换成别人,都可能出溜到桌子的下边去呢。
张三见他差不多了,就没再给他倒酒。
李艳秋看他俩不喝了,就把饭,给他俩盛上了。
张三拿起菜盆子,把一些鸡汤倒进饭碗了,用筷子搅合搅合,西里呼噜,就给吃进肚了。
他放下空碗,拿出根烟,刚想点火,眼珠子就立立起来了。
小伟正好看见张三瞪眼睛,吓的他就是一哆嗦,好悬没把手里的鸡腿,掉到地上。
张三见吓到孩子了,这才换成了笑脸了。
他乐呵呵的点着烟,就抽上了。
刚抽了两口,赵小雪就回来了。
大舅和赵爹,也回来了。
两个老头,都喝的红头胀脸的了。
大舅妈一看,就把浓茶,给他俩倒上了。
他们老哥俩,就一边喝水,一边聊上了。
他俩唠扯的,都是田间地头的事,赵水生也跟着溜缝。
赵小雪和李艳秋,把桌子捡下去了,收拾好厨房,她就把张三给叫出去了。
他俩到了院子里,赵小雪就说:“爸把你买马厂子的事,跟我二姨夫说了。
我二姨夫好像也想入一股,我怕爸酒后答应他,就把爸给劝回来了。你看,这事可咋整呀?”
张三说:“没事,酒桌上说的话,醒酒了,就忘了。”
赵小雪说:“没那嘛简单,我二姨夫一有空,就向我打听你是干啥的呢。”
张三说:“要是不想让他参乎,你就让水生去对付他。反正,马厂子本来就是给他整的。”
赵小雪说:“也只能如此了,都怪我爸,喝点酒,啥都跟人家说。”
张三说:“你别埋怨爸,让他说出去,也挺好的。省着别人总用下眼皮,看咱家哈。”
赵小雪听张三这样说,就不出声了。
张三说:“你上屋里,把俺的大皮兜子拿出来,还有炕上的那个方便袋一起拿来。
俺这就去看瓜地了,你也早点歇着吧,忙乎了一大天了。”
赵小雪答应一声,就进屋了。
她把张三的兜子和那个装着鸡头的方便袋,递给张三了。
张三就背着大皮兜子,拎着方便袋,往后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