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一听小舅子出事了,他把手里的香瓜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进林子里去了。
刚跑出五六十米,有两个人迎面追过来了。
张三听见他俩说,不能让那个女人跑了的话,就知道,他俩是奔李艳秋来的了。
既然,你俩是奔俺的小舅子媳妇来的,那俺就不跟你俩客气了哈。
于是,这家伙蹿过去,咣咣两电刨,就雷这两个家伙的脸上了。
这两个玩意也挺厉害的,‘嗷’的一下,就昏过去了。
张三没管他俩的死活,嗖的一下,就出现在赵水生的身边了。
此时的赵水生,正跟三个男的,在那周旋呢。
可能这三个男的,不知道同伙,能不能把那个跑的女人抓回来,这才没敢下死手。
他们没用铁锹拍赵水生,只是想把他给摁倒。
赵水生也挺灵活的,张三感到这里的时候,他正围着几颗大杨树,跟这三个人转圈呢。
张三冲上去,咣咣两拳,又给放躺下两个。
剩下的那个家伙,一看人家来了帮手了,他就去拿地上的铁锹了。
赵水生抽冷子冲上去,一下子,就把这个家伙,给扑倒了。
这家伙一倒地,就对着树后喊:“你俩还不动手,等着挨抓咋的呀?”
他的喊声刚落,有两个拿砍刀的家伙,就从树后,冲出来了。
其中的一个人,正是江义,他一出来,就看见张三了。
他赶紧对张三说:“老三,你快住手,这是个误会。”
张三一瞪眼,说:“俺告诉你江义,你别想糊弄俺,这都动刀了,你家的误会,是用刀子误会的呀?
你给俺王八钻冰箱——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哈。”
另外一个拿刀的家伙,听江义管这个挺能打的人,叫老三,他就站那了。
可是见这家伙不给江义面子,他就抡刀子上了。
张三见他手里的砍刀奔自己的脑袋来了。他就一抬脚,一下子,就踢这家伙的手腕子上了。
这家伙的砍刀立刻就飞了,他就只会抱着胳臂,跳抽筋舞了。
张三一伸手,就把空中的砍刀,接住了。
他见赵水生摁住的那个家伙,还想往起爬,就用刀背,给了他两下狠的。
那家伙伸手往裤兜里,摸了两下,可看见张三举着砍刀,正瞄着他的脖子呢,就又把手抽出来了。
他转悠着眼珠子,想了一阵,就把脑瓜子,耷拉下来了。
张三见这家伙熊了,赵水生也没吃亏,就把砍刀往地上一扔,拉着赵水生就走了。
走出来三十多米,那两个让张三打晕的家伙,就蔫头耷拉脑的,迎面过来了。这两个玩意,这是缓醒过来了。
他俩看见张三和赵水生了,就往边上绕过去了。
张三怕李艳秋那里在出啥事,就拉着赵水生,一溜小跑,出了树林子了。
他俩刚钻出树林子,李艳秋就跑过来了。
她围着赵水生转了一圈,见他没啥事,这才放心了。
张三问赵水生:“你是咋跟那帮人打起来的呀?”
赵水生说:“我和艳秋刚走进林子,就看见有两个人往树根下扬土呢。
他俩见我们看他们,就把筐往地上一扔,冲过来了。
我一看,这准没好事呀,就让艳秋去找你了。
我刚把那两个玩意拦下,另外三个家伙就跑过来了。
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张三弯腰把草棵里的香瓜捡起来,递给赵水生后,就说:“你俩先回去吧,俺看那帮玩意不像好鸟。
俺得在这里瞅着点,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啥。”
赵水生说:“姐夫,我在这里帮你吧。”
张三说:“不用,你还是送李艳秋回去吧,她自己回去,俺也不放心。这里,有俺自己就行了。”
赵水生知道张三背的兜子里有枪,就没再坚持,跟李艳秋往回走了。
张三一直看着他俩走进大舅家的院子里了,这才进了看瓜的小窝棚了。
张三叼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用神念监视林子里的那帮人。
这帮玩意蹲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就往王府屯里走了。
张三看见他们走了,那咱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咱先找个地方,闷上一觉,到了半夜,咱们接着玩哈。
于是,他就嗖的一下,进空间了。
把床垫子划拉划拉,拍打了两下枕头,躺下就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三觉得肚子有点不得劲。
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闺女正坐在他的肚子上,小屁股还直颠搭呢。
小嘴里还喊着‘驾驾驾’呢,感情,闺女正在骑大马呢。
张三一歪头,就看见金景花的那张眉开眼笑的脸了。
张三把闺女抱住了,就对金景花说:“你咋把她带进空间了呀?她要是出去乱说,可咋整呀?”
金景花说:“闺女可没你那嘛笨,她的小嘴,严着呢。”
小丫头见老爹不让骑大马了,她就踢蹬着两条小腿,往外挣扎。
张三刚松开手,她就跑到金景花的身边了。
张开两只小胳膊,说:“妈妈,抱抱。”
金景花一弯腰,就把小丫头,给抱起来了。
吧唧一口,就亲到小丫头的脸上了。
小丫头搂着金景花的脖子,就‘咯咯咯’的乐开了。
娘俩正在那疯闹呢,一个小脑瓜,就从地里钻出来了。
小人参娃看见金景花抱的小丫头了,他就跑过去了。
小丫头看见来了个小伙伴,她就让金景花把她放到地上了。
两个小不点先是互相观察了一阵,然后,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
他俩说了一阵只有他俩才能听懂的话,就拉着手,跑进芦苇趟子里去了。
这下,那些栖息在芦苇里的鸟儿们,可就遭殃了。
他俩所到之处,全是鸟儿们的惊叫声了。
张三跑过去一看,自己的闺女,正往衣服兜里,装鸟蛋呢。
张三赶紧蹲下身,对闺女说:“宝宝,这些鸟蛋可不能拿哈,这里边,都是鸟妈妈的小宝宝,你给拿走了,鸟妈妈会哭的哈。”
小丫头歪着小脑瓜,寻思了一阵,这才说:“妈妈哭,宝宝哭。”
说完了,她就小心翼翼的把兜里的鸟蛋,给掏出来了,轻轻地放回鸟窝里了。
小人参娃看他忙乎完了,就领着她出了芦苇荡,往草甸子那边去了。
张三没跟着,有小人参娃领着闺女,空间里就不会有啥危险,他又回到床垫子那坐着去了。
金景花看见两个小不点跑没影了,就坐到张三的身边了。
张三往边上挪了挪,就耷拉个脑袋,看地上的青草了。
金景花瞅着水面,幽幽的说:“百年以后,你我要是还能坐在这里,我就别无所求了。”
张三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不有都是吗?”
金景花说:“我有时候,也骂自己死心眼,非得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干啥呀?”
张三说:“那对呗,你看,那颗歪脖树,就挺好的呀。”
金景花一听,就把张三的脖子,给掐住了。
她说:“我先掐死你,再到那颗歪脖树那上吊。”
张三说:“晚了,现在好像没人能掐死俺了哈。”
金景花松开手,说:“等忙完手头的事,我也得专心修炼了,百年之内,我必须结丹,不然,就白受罪了。”
张三偷着瞄了一眼金景花,见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他就嗖的一下,出空间了。
金景花见这个缺德玩意跑了,她擦了两下眼睛,就到那颗倒伏的大柳树那,修炼了。
出了空间的张三,见外边还是老样子,离天黑,还早呢,他就往窝棚里一躺,接着睡觉了。
他不睡觉也不成呀,他是真不敢再想金景花的事了。
据说,感情这玩意,连西方那个穷的只会冒光的上帝,都管不了,张三就更没招了。
让人家金大妹子,等他百年,这家伙还真就是缺了大德了。
张三目前处理这个事的办法,那就是逃,能逃一时,是一时。
说是不想这件事,可你越不想想,这件事越往你的脑袋里钻。张三翻来覆去,折腾了老半天,也没把金景花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给折腾出脑海。
整的张三一阵阵的冒汗,他看见天都黑了,就一骨碌,爬起来了。
走出了窝棚,看见北边的地头那,有颗大桑树,他就走过去,嗖的一下,蹦到桑树的上面了。
他往三根树杈中间一坐,还挺舒服的。
晚风一吹,树杈子微微摇晃,还挺凉快的。
张三透过桑叶的缝隙,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心这才慢慢的静下来了。
渐渐地,他就进入了修炼的状态了。
刚进入定境,一条时光长河浩浩荡荡而来,张三看见自己跟金景花曾经有过好多次相识。
爱恨交织,始终没成正果。
张三没有被那些过去的画面所迷,他就是像看电视剧那样,在边上旁观。
这也就是张三有过渡苦海劫的经验,他才敢这样玩,
不然,万一一个把持不住,他就会重堕轮回,一身的道行,就会化成乌有。
直到他看见了前世的赵小雪,款款的向他走来,和他约好了来生再见后,就消失在时光的长河里了,他这才从定境中,脱离出来了。
他拿出一根烟,刚想点着,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南边的路上,走过来了。
这个人在树林子的边上,蹲下了身,捅咕一阵,才走进林子里去了。
张三看见他手里拿的罗盘,闪着灵光,就知道,他也是个修行人了。
张三烟也不抽了,他展开神念,就在树上看着他。
他走到林子的深处了,就爬到一颗大树上去了。
他爬上树不久,跟赵水生干架的那帮人,就从屯子里,走过来了。
这帮人先是在林子边,观察了一阵,见没啥异常情况,这才往林子的西北角,走过去了。
张三看见江义,也缩头缩脑的跟在这帮人的后面,他就没动坑。
那个在树上的修行人,见这帮人往西北角去了,他就从树上溜下来了,偷偷地,跟过去了。
张三见他们走远了,这才把嘴里的烟,给点着了。
他刚抽了两口,就看见走在前面的那帮人中,有个家伙站住了。
他趴在地上,听了一阵,就让其他的人,散开了。
这些人散开后,观察了一阵周围,没发现跟在他们后边的那个人。江义就走到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身边了。
他对那个人说:“头,没看见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呀?”
那个人说:“我总觉得今晚好像要出事,心里总是不踏实。
老江,跟咱们打架的那个人,他有什么来头吗?”
江义说:“没啥来头呀。他就是一个营林技术员。”
那个人说:“一个技术员,他咋那嘛能打呢?”
江义说:“他的爷爷,是抗美援朝时的志愿军,会两下子武把超,他的身手,都是他爷爷教的。”
那个人嗯了一声,就不出声了。
他在地上想了好半天,这才站起来了。
冲着手下的人一挥手,说:“今晚不干了,都回去睡觉。谁也不准出去扯淡。
在这个关键时刻,谁要是敢给我捅娄子,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了,他就率先往回走了。
跟在这帮人的后边的那个人,见他们又回来了,他就又爬到树上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这个人才下来了。
他拿出罗盘,摆弄了一阵,可能是没找到准确的方位,这才收起罗盘,跟着那帮人,走了。
张三在树上,又等了一阵,那帮人也没回来,看来,是真的走了。
张三有点不放心空间里的闺女,他就又进了空间。
刚一出现在空间里,他就看见老道了。
这老家伙,正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闺女呢。
小丫头有模有样的坐在金景花的身边,一动不动。她的小手里,还拿着一小把马莲花。
张三观察了一阵,见小丫头是真的入定了,不是在玩,他就放轻了脚步,走到老道的旁边了。
累仰壳的小人参娃,看见张三进来了,他就一骨碌,爬起来了,继续给金景花和小丫头,输送灵气了。
张三见到金景花的修为,在引气期和筑基期来回转换,知道她这是正在冲关呢。
就把老道拉到远处了。他对老道说:“金景花的突破,没啥问题吧?”
老道说:“有小人参娃的灵气输送,她能有啥问题呀?”
张三听老道这嘛说了,这才放心了。
他走到床垫子那,一屁股就坐那了。
张三刚坐下,金景花那里,就起了变化了。
她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小漩涡,随着这个漩涡越来越大,空间里的灵气,也跟着漩涡的转动,往她的身边汇聚。
小人参娃也咬着牙,不停的挥动小手,把一大团一大团的灵气,往金景花头上的那个漩涡里输送。
那个漩涡,就像个饿死鬼似的,把小人参娃送来的灵气,全都给吞了。
慢慢的,漩涡的颜色,就变成乳白色了。
当漩涡的颜色,完全成了纯白色了,这个漩涡,就开始慢慢的往里收缩了。
最后,变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洁白的气团,嗖的一下,钻进金景花的脑瓜里了。
张三怕金景花丹种不能入田,就把神念展开了。
他的神念跟着这个洁白的气团,一路向下,直到见气团入了金景花的丹田,不在往下了,这才彻底的放心了。
他的神念刚收回来,金景花就把眼睛睁开了。
小人参娃见金景花睁眼了,他就咣当一下,躺在地上了。
金景花一弯腰,就把他抱起来了。
小人参娃嘟囔一句“妈妈”,就睡过去了。
老道走过来,就把小人参娃接过去了,顺手,就放到地上了。
小人参娃一沾土,就钻进地里去了。
老道见金景花有点不乐意,就说:“他是土之精,最好的恢复地方,就是土地了。
他只要在土里睡上一觉,就能恢复元气了。”
张三看着筑基圆满的金景花,就光会傻乐了。
金景花刚才还是引气顶峰,一转眼,就变成筑基顶峰了,整整提高了一个大境界,他能不替金景花高兴吗?
金景花见这个傻子,光会乐了,就给了他一拳。
对张三说:“姐再有一步,就能结丹了,寿命可达千年,头一百年,姐就让给赵小雪了。”
张三抓抓后脑勺,说:“让你说的,俺好像是个东西似的,还让来让去的。”
金景花说:“你真不是东西。”
张三一听,得,这还不如不改呢。他是真不敢再接金大妹子的话了,只能继续抓后脑勺了。
刚抓了两下,老道的一句话,可把张三吓毛了。
老道说:“你可别在那挠了,你闺女的天劫马上就要到了。”
张三一蹦高,说:“啥玩意?俺闺女的天劫,俺咋没看出她要结丹了呀?”
老道说:“刚开始,俺也没看出来。
可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闺女的身体,肯定让别人动过手脚了。
他的奇经八脉都是畅通的,刚出生的新生儿,都没她的先天之气多。
这肯定是有人帮她改变了体制。
可世上哪有这么好心的人呀?不惜全部的修为,帮你闺女呀?
后来,让俺想明白了。这一定是黄泉做的手脚,他想让你闺女快速达到筑基期,他好夺舍。
可不知道啥原因,他的元神,让你闺女给打散了。
黄泉的心机,算是白费了。你闺女的先天之体,在这些灵气的滋养下,整个结成了一个大丹。
她的这种结丹方式,到是符合咱们地仙的道法。
咱总说,天地为炉我为丹,可又有几人,能把整个身体,结成一个大丹的呀?
大部分地仙派的人,还都是或多或少的,借鉴了丹道的修行之法。
把地丹的种子,放到丹田里温养。等真正结丹了,这才放到地脉的龙气里,再次淬炼。
可你闺女,却是以自身为丹,以后,她不论走到哪里,地脉的龙气,都会护佑她。
这样虽好,可她要承受的天劫,也是最大的。足足要抗下八十一道紫霄神雷。”
说到这,老道看见张三眼巴巴的瞅自己,就说:“小子,你别看俺,俺也不敢保证,能护佑她周全。”
听老道这样说,急的张三都快哭了。这可咋整呀?
总不能让闺女一辈子,躲在空间里吧。
老妈见不到小孙女,还不得急死呀。
再说,金景花也没法跟老妈交代呀,把小丫头领出来了,给整丢了,老妈还不得跟她翻脸呀。这下把张三给急的呀,光会转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