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开空间屏障,脑袋刚钻出来,一个大手,就把他的脖子,给抓住了。
他使劲往前一蹿,想把脖子上的大手给挣开。
可那只手就像是一把钳子,死死的掐住他,整的李天王,都开始翻白眼了。
他用力往后缩,可身体还是纹丝不动。
这下,李天王就成了老母猪钻帐子——出不来,也进不去了。
李天王正在那想脱身之计呢,三个脑瓜崩就弹在他的脑袋上了。
弹的老李直咧嘴。他这下明白了,弹自己脑瓜崩,这肯定是熟人了。
不然,哪能跟自己这样闹着玩呀?
他赶紧喊:“谁呀?快别闹了,我还有正经事呢。”
掐他脖子的人,又给了他三下,这才把他放开了。
李天王吱溜一下,就从空间屏障里,钻出来了。
他刚想伸手到兜里拿自己的宝塔,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就在他的身后,响起来了。
“老李呀,我要是你,我就不费那个劲了哈。你要是敢把塔扔出来,可别怪我给你收走了哈。”那个人说到。
李天王一听这个动静,他就把手给缩回来了。
拿宝塔去镇压镇元子,自己还是省省吧,他的袖里乾坤,可不是吃素的。
李天王转过身,对镇元子一拱手,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老土颗啦精呀。
你今天咋这嘛有兴致,出来溜得呀?”
镇元子说:“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
李天王说:“你找我有啥事呀?”
镇元子说:“水贼过河——别使狗刨哈。你我这个境界,装糊涂就没意思了哈。”
李天王一听,就干笑两声,把脑袋耷拉下来了。
镇元子说:“你要去抓的那个人,是我镇元子的徒弟。”
李天王刚听了半截话,他就蹦起来了。
他说:“你是说,那个人是那小子吗?”
镇元子点了点头,没出声。
李天王一拍大腿,说:“我去他大爷的敖顺吧,谁爱来抓,就谁来抓吧,我是不惹那个小王八犊子了。”
说完了,他是转身就走。
镇元子嘿嘿一乐,在后边喊:“老李呀,好容易下届一趟,不喝点呀?”
李天王说:“拉倒吧,你们五庄观的酒,可不那吗好喝哈。”
说完了,他头也没回,破开空间屏障,回天庭了。
镇元子看着他没影了,他就乐了。
那小子往李天王的酒杯里掺尿的事,都给老李整出心里阴影了。
镇元子看见太阳都露头了,他就想回五庄观了。
可往下一看,张三撅个腚,在炕上睡的正香呢。
你个小犊子,害的老子亲自跑一趟,你到是省心落日的睡大觉哈。
镇元子一挥手,啪的一下,就扇到张三的腚蛋子上了。
扇的张三一聚敛,他嗖的一下,就蹦到地上去了。
赵小雪正在外屋地洗脸呢,听见东屋有动静,她推开门一看,张三正在地上揉屁股呢。
赵小雪问:“你咋的了?”
张三说:“没事,在梦里,让毛驴子给踢了一脚。”
天上的镇元子这个气呀,这小王八犊子,嘴太损了。
他一赌气,架起云头,就往西方去了。
赵小雪听张三胡说八道,她就乐了。
还没听说过,梦里让毛驴子踢了,醒后,屁股还真能疼的呢。
赵小雪说:“你先穿衣服吧,我去给你舀洗脸水。”
张三说:“不用,一会俺上井边洗去。”
他穿上短袖,趿拉着凉鞋,就跟着赵小雪出来了。
接过赵小雪递过来的盆子,他就到园子里的井边,洗漱了。
赵小雪家的井,不是压水井,是那种带碌碌把的老式水井。
张三把大柳罐往井里一扔,嗖的一下,就躲到旁边去了。
他为啥躲开呀?他怕转动的碌碌削他胳膊上呗。
碌碌转动了一阵,井里传出扑通一声后,碌碌这才不转了。
张三等碌碌把不晃荡了,他这才走过去,抓住碌碌把,刷刷几圈,就把一柳罐井水,给打上来了。
把短袖脱下来,搭在碌碌把上,这家伙光着膀子,就洗开了。
稀里哗啦一通洗,把水撩的哪都是。
最后,这家伙还在洗脸盆里,练了两个猛子,这才把头脸给洗好了。
站在园子门口的赵小雪,看张三像小孩一样的玩水,就乐了。
扶着门框往这边看的赵妈,也跟着乐了。
洗刷干净的张三,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的赵妈了,他赶紧把短袖给穿上了。
张三把盆里的水倒掉后,就把盆子递给赵小雪了。
他走到黄瓜架那,摘了一根大黄瓜,又打上来一柳罐水,洗吧洗吧,就吃上了。
旱黄瓜的味道,可比水黄瓜浓郁多了。
咬上一口,那是满嘴生香,比口香糖都管用。
赵爹端个小盆,从大门外回来了。
他看见张三在园子里吃黄瓜,就说:“空肚子吃黄瓜,你不怕肚子不得劲呀?”
张三说:“没事,昨晚喝多了,早起,有点渴了。”
赵爹往他身后一指,说:“那有香瓜子,你去看看有没有拉瓤的。黄瓜水了吧差的,没啥吃头。”
拉瓤,就是只香瓜刚成熟。
赵爹说完了,他就把手里装着豆腐的盆子递给赵妈了,他就进屋了。
张三看见院墙上路出个大狗头,他就把手里的半根黄瓜,扔过去了。
正眨巴着狗眼往园子里看的大黄,看见黄瓜飞过来了,它一口,就给叼住了。
把黄瓜扔给大黄了,张三就往香瓜地那边溜得了。
赵小雪家的园子很大,南北差不多有一百米了,东西也有五十多米宽。
靠南边,种了一大片香瓜。现在季节还早,香瓜刚要成熟。
张三蹲在瓜地里,挑大个的香瓜轻轻地弹,
还时不时的撅个腚,把鼻子凑上去闻闻。
赵水生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了。
他看见姐姐往园子里瞅,他也看过来了。
一眼就看见蹲在瓜地的张三了,他就喊:“姐夫,给我也摘一个。”
张三费了半天劲,连弹带闻的,才摘了四个香瓜。
他打上来了一柳罐井水,在柳罐里,把香瓜给洗干净了,这才拿着香瓜,出了园子。
赵水生一伸手,就把最大的香瓜,给拿去了。
敲开后,他就咬了一大口。
然后,他就在那咧嘴了。
他把嘴里的香瓜吐掉后,说:“你是咋挑的瓜呀,这个瓜还是生的呢。”
张三看着他咧开的嘴,就嘿嘿嘿的乐了。
赵水生看他乐了,就明白了,这家伙是故意调理他呢。
张三把手里的最小的香瓜递给赵小雪了,他也拿起一个,吃上了。
他为啥要把最小的瓜给赵小雪呀?
开园的瓜,都是那种不大的门头瓜。
那种二杈子上的傻大瓜,离成熟,还早着呢。
生瓜蛋子,苦着呢。张三调理赵水生的瓜,就是这种傻大瓜。
张三咬了一口瓜,还没咂摸出滋味呢,一个生瓜瓢子,就削他脑袋上了。
啪嚓一下,瓜瓢子就碎乎了。瓜瓤,瓜子,整的张三一身。
张三回头一看,赵水生正朝着他,龇牙呢。
他刚想给这个偷袭者一脚,手里剩下的那个香瓜,就让这小子给抢去了。
赵小雪瞪了小弟一眼,就让张三回屋换衣服去了。
赵水生朝着自己的姐姐刮了两下鼻子,就把姐姐手里的脸盆给拿过去了。
他也到水井边,洗漱去了。
赵小雪回到屋里,给张三拿出一件新的短袖,张三就换上了。
她把张三换下来的短袖,往洗衣盆里一扔,就帮赵妈做早饭了。
早饭吃的是捞小米饭,菜是豆腐酱,还有昨晚剩的炖菜。
张三西里呼噜吃了四大碗饭,这才落筷了。
他看见赵水生把饭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嚼,就是不往肚子里咽,知道这小子的酒,还没彻底醒呢。
他就说:“你快点吃,一会,咱俩去那个马厂子看看。”
赵水生说:“咋的?你还真想买呀?”
张三说:“俺看价钱挺便宜的,那就买下来呗。”
赵水生说:“便宜没好货,你整一大片沙包子,干啥呀?”
张三说:“山人自有妙计。”
赵水生一听,他也不吃了,把大半碗饭往桌上一搁,站起来,就往外走。
张三看见他起身了,他也跟着出去了。
赵小雪瞅了一眼老妈,赵妈对他点了点头。
赵小雪就进里屋了,她背着背包,也走出去了。
赵小雪看见小弟走路还有点晃荡,就没让他开车,把他撵到后边去了。
她坐到驾驶位置上,就把火给打着了。
等张三从茅楼里出来了,坐到副驾驶上后,她这才开着车,往屯子的西边去了。
他们的车开出屯子不远,前面的道,就让一大群人给堵住了。
这帮人,正围着一辆工程车,在那嚷嚷呢。
张三一看过不去了,他就拉开车门,站在路边看热闹。
赵水生看见张三下车了,他也下来了。
他往人群里一看,就是一撇嘴。
领头的,正是二驴子,这家伙嘴丫子冒着白沫,连比带划,正在那白话呢。
工程车的司机,可能让二驴子给说急眼了,他举起扳手,就想给二驴子一下。
二驴子说:“呀呵,你还想动手咋的呀?来来来,往俺的脑袋上砸哈,你要是不砸,你就是俺做的。”
说完了,这家伙还把脑瓜子伸过去了。
那个司机,比量了两下,最后,还是把扳手给放下了。
这下子,那些堵路的农民,可不干了。
嗡的一下,就都围上去了。
都七嘴八舌的,吵吵开了。
他们一通乱嚷嚷,吵的张三都有点脑仁疼了,他也没听明白是咋回事。
赵小雪看见这条路,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她就摁了两下喇叭。
张三和赵水生,就重新上车了。
赵小雪把车往后倒了一段,就拐下了这条乡村公路,往南方开去了。
他走的这条路,就是那种田间小路,是农民拉庄稼时,走的路。
路的西边,有一大片毛嗑,就是向日葵。
东北这噶的的人,管向日葵,就叫毛嗑,可能是因为,这种农作物,是从老毛子那边传过来的吧。
老毛子嗑的东西,可不就叫毛嗑了吗?
现在的毛嗑,都开花了。
翠绿的大叶子,托举着黄色的大花朵,非常好看,
张三向赵小雪要过手机,就把手伸出窗外,在那录像。
赵小雪一看,就把车停下了。
她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张三知道,她这是要照相了,他就跟下来了。
赵水生见他俩在那摆拍,他就躺到车座子上了。
等张三给赵小雪拍了二十多张照片,回来时,这小子都快睡着了。
赵小雪把车开过了这片毛嗑地了,她这才往西边拐去了。
走了不远,她又把车拐回了那条公路。
张三往后看了一眼,见那辆工程车,还在路上停着呢。
他捅咕两下躺在后座位上的赵水生,这小子才揉着眼睛,坐起来了。
张三问:“他们是咋回事呀?”
赵水生往后瞅了一眼,说:“你能看出这条路是水泥路吗?”
张三往前看了两眼,这才发现路边有几块水泥路面,但也都让泥浆给糊上了。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是水泥路呢。
路面是坑坑洼洼的,还有很多的大车辙。
昨天来的时候,张三还真就没看出这是一条水泥路,他还以为,是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