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地毯店老板、春森还有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一起兴致勃勃来到了胡人街上的一家小酒坊。
“这是东瀛人开的居酒屋,你看她们穿的衣服,背后还背了个枕头,是不是很有意思?”梅香雪应该是众人中最了解胡人街的,她自告奋勇推荐的居酒屋果真不错。
原汁原味的东瀛居酒屋特色,简洁中带着几分雅致。
众人脱掉鞋子,进了一间大包房,围着木桌子席地而坐。
梅香雪熟门熟路点了清酒、烤鸡肉串和关东煮,大家也都由着她。
“怕大家吃不习惯,我还点了一些东京的小食,梅香饭庄一会儿送过来。”
春森瞄了她一眼,大城市的富二代果真是不一样!朋友吃饭还能推销自家的饭菜。自己跟着她混,准没差!
不过这顿饭该谁请来着?
春森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开始鄙视自己!太小气!
反正谁请也轮不到自己!就安安心心做一个陪衬好了。
“在下石康,才来这胡人街没两天,今天遇到诸位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先干为敬。”那个彪形大汉端起一杯酒,对着大家说道,这居酒屋的杯子太小,完全不能彰显他的豪情。
“在下祝骢,前日才从东越过来,这位是我家表妹梅香雪。”春森也举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甜甜的,还不错。
“我叫陈英,这是我的侍女春儿。”小个子姑娘羞羞哒低声说道,刚才那股不畏强权的气势没有了。
“......”波斯店的老板说了几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这位仁兄说,他叫阿马里斯,怕大家不方便,就叫他马里好了。”
经石康热情翻译,大家才豁然开朗。
“石公子也是这里的生意人吗?”春森一边吃关东煮,一边问道。
春森虽然算是半个文盲,但祝骢不是,他脑袋瓜子里各种知识还是挺多的,比如这个石康,他的面相是大齐人的面相,身高又比一般的人高,形象魁梧,一看就是北荒来的,听他的姓氏,应该是冰原狼人中的贵族。这个身份,来东京,还真是尴尬。
自从修了冰雪长城,冰原狼人就被拦在了关外,他从北边过不来,一定是绕道来的。这不远万里来到东京,会不会是间谍?
春森对他是不是间谍倒是没多大兴趣,只是出于职业习惯,想要搞清楚对方的身份而已。
“我不算,是家里的生意,我在波斯游学,早就听说东京繁华,刚好家里有商队来这边送货,就跟着一起来了。”石康这样的汉子,居然还是海龟?真让人刮目相看。
“你去过波斯?那里怎么样?听说波斯有一种飞毯,可以载人飞行,是不是?”陈英一脸崇拜的看着石康,也难怪,她一看就是官家的小姐,好不容易偷偷出一趟门,见到海外归国人士,肯定特羡慕。
“额,飞毯呢,其实就是姑娘刚刚买的那个地毯,但是据我在波斯所见,它并不能飞,至于为什么传说它会飞,这就要问问我们的马里兄弟了!”石康对着马里耳语几句,马里一边听着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哈哈大笑起来。
“马里公子怎么说?”陈英抑制不住的好奇。
“马里说,这来自于波斯的神话。为了推广地毯的销路,波斯的商人们以飞毯做广告宣传,姑娘听说的故事,其实是波斯商人的广告!”石康强忍着笑意向陈英普及了飞毯的笑话。
“这个就像我们大齐的商人,为了让大家都来买月饼,就讲一个嫦娥奔月的故事一样。”梅香雪支着脑袋,看着一脸茫然的陈英,也是忍俊不禁。
“不会吧!连嫦娥奔月也是假的?”春儿一脸讶异,果真是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丫头。
“对啊,说到底,这个世界都是商人创造的,为了赚钱,他们什么故事都能想出来!”梅香雪又添了一杯酒,举起杯子继续说道,“为了飞毯和月饼,我们走一个!”
看着大家都一饮而尽,梅香雪来了兴致,趁着酒劲喊道:“大家尽情吃喝,今天我买单!”
“你这表妹,还真是豪爽得很!”石康一脸赞许,对表妹的欣赏溢于言表。
“嘿嘿,她就这毛病!”
呵呵,富二代当然豪爽!谁家里有金山,谁也豪爽!
“今日,我和马里算是不打不相识,幸得诸位相助,才得以消解误会。所以,无论如何,今日的酒局也该由我来请。相逢即是朋友,梅姐姐要请,来日方长。”陈英言毕,春儿已经拿出银钱交给了伙计。
“陈姑娘真是爽快!要不这样,反正我们除了梅姑娘,都对东京不熟,接下来几日,大家结伴同游,岂不快哉!”石康的提议,大家都表示赞许。
梅香雪打翻了酒,晃晃悠悠站起来。
“你们可别把我排除在外了!”
春森一把拉住已经站不稳的梅香雪,看她那样子,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自己在这胡人街,可是完全找不到路的,这东京一日游,还有半日等着她带呢!
“梅姐姐没事吧!”陈英过来帮着扶住梅香雪,满眼关切。
“我没事!下午还要去夫子庙、去游夏宫呢!”梅香雪醉眼迷离,彻底醉了。
“表妹带我东京一日游,看样子游不成了。”看着陈英惊讶的眼神,春森解释道。
“梅姑娘海量,休息一会儿应该没多大问题!我也是初来乍到,对东京太了解,下午的游玩可否带上我,陈姑娘也一起去?”石康道。
“我和春儿出来太久了,下午就不陪大家一起游玩了。”陈英拒绝了石康的好意,看得出来,她很纠结。
“......”马里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据翻译,是说要回去看店,就不陪大家了。以后找他买地毯,一定是最优折扣。
热闹的酒局就此散场,梅香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只剩春森和石康面面相觑。
气氛好一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