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霸道桀骜,凌厉却漂亮的脸。
剑眉,狭长丹凤眸,挺直的鼻梁,绯色薄唇。
尤其是,眼睑下一颗血色泪痣,诡谲妖魅。
腕上剧痛,男人寒凉似冰的声音传来,“聋了?问你是不是楼婧!”
楼婧垂了眸,忍着疼,不卑不亢,“王爷几次三番去请民女,却连民女是不是楼婧都不知?”
“呵!”嗤笑一声,男人凝眸,靠近楼婧的脸,“你这张嘴,倒是伶俐,就是不知道嘴上功夫如何?”
这一句,实打实的羞辱。
楼婧面色微变,男人已放开她,转而走向桌前,大咧咧坐下。
“你好大的架子,本王请你,你也敢不来!”
“民女惶恐。”
虽然嘴上说着惶恐,她却没有一点惶恐的样子。
“敢这样跟本王说话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他,赫连钰,14岁纵横疆场,所向披靡,战场上的无敌修罗,封号鬼王。
平常女子见了他,不说抖似筛糠,也是万不敢抬头,声音平稳的和他说上一句话。
这个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风,感觉自己一手都能轻易将她捏死。
胆量倒是不错。
不愧是帝都风闻很盛的医道国手,楼家后人。
“还不滚过来给本王诊脉!”赫连钰冷声一吼。
楼婧迈步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只绣着花的青色脉枕。
因为用的时间过长,那脉枕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不过已经用线缝好,只是看上去十分寒酸。
赫连钰瞥了一眼,不悦道:“你让本王用这个?”
楼婧轻声道:“民女只带了这一个脉枕,王爷,请。”
怒极反笑,赫连钰抬手,修长的手指捏住楼婧的下颌抬起。
丹凤眸轻睐,凝着她清丽的眉眼,“楼婧,是吧?”
“是。”
“嗯,一会儿若是医不好本王的病,有你好看!”赫连钰话落,松开她,却在她白皙的下颌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富有张力的手腕枕上脉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楼婧伸手,纤细的两指搭上他的脉。
丝丝凉,顺着她的指尖穿透他的脉搏。
赫连钰一震,硬生生麻了半条臂。
楼婧闭目,新月的细眉渐渐蹙起。
赫连钰一手给她诊脉,另一手支着太阳穴,施施然看她。
唇角几不可查的抿动一下,楼婧收了手。
“怎么样?楼大夫,我这个病,可有办法。”
“无法。”楼婧淡声道。
赫连钰怔住。
没想到,她就这么清浅淡漠的宣判了。
“你说什么?”丹凤眸蓦然划过阴霾,他扯了她纤细的腕子,“再说一遍!”
楼婧倒吸一口气,声音因为疼而轻颤,“民女说,王爷的病,无药可治。”
“你找死!”
狂吼一声,赫连钰站起身,将楼婧拉到眼前,“说什么医道国手,全是放********女无能,治不好王爷的病,还请王爷另请高明,放民女离开。”
“想走?”赫连钰挑眉,低笑,视线落在她身着的月华白色上,顿住。
大掌伸出,所过之处,伴随着女子轻呼,衣衫尽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