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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记忆

2014年2月14日,西方情人节!

这一天,对于胡民生来说,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但是,因为她的出现,这一天变得不再平常,让他知道,情人节不只是年轻人的节日。

她叫李娟,女生寝室管理员,同样在颐江医学院工作近二十年的女人!

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工作近二十年,但是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李娟不擅长交际,而胡民生在面对不熟悉的女性时,还会有小男生般的害羞,即使曾经有过照面,两人也是匆匆的擦肩而过!

而在今天,这个属于年轻人的节日里,他们竟然默契的停下来和对方打招呼,这个招呼让他们都觉得彼此竟然错过了近二十年。

胡民生和李娟在冰冷的花坛边坐下,空气里似乎还飘着鞭炮的火药味,还没有开学的学校清冷的让人心凉,但是此刻的胡民生和李娟却觉得温暖,虽然他们之间相距半米左右,但还是感觉彼此之间的温度迅速升高。

李娟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局促不安的搓着衣角,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却在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又生生的咽下,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温暖又害怕!

胡民生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支烟,颤抖的手打了好几次火才好不容打着。

“给我一支!”李娟突然开口,说过之后却又立刻的低下头,暗自责怪自己的唐突。

胡民生有些惊讶,举了举烟:“你会?”

李娟摇头:“不会,就是看你们男人抽起来好像很好抽的样子,所以……”

“想试试?”胡民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给李娟。

她学着男人的样子把烟咬在嘴里,一股奇怪的味道溢满口腔,但她只是皱了皱眉头,示意胡民生把烟点燃,红光亮起的瞬间,她深深的吸口气,却把自己呛的连连咳嗽,整张脸涨的通红,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手里那个害人的东西远远的丢出去。

胡民生坐在一边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随后很是自然的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会上瘾,还是不要学的好。”

李娟被呛的说话还有些不利索:“是……确实不是好东西,呛……呛死我了!”

两人的话匣子就此打开,再也没有了刚见面的局促和尴尬,他们谈各自的感情,各自的生活,谈孩子,谈人生,谈理想,谈过去,谈未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两人的头发上落满雪花,但是依然没有人提出要离开的意思,即使李娟的双脚已经冷到麻木。

胡民生转头看着李娟冻的通红的鼻头,突然有些心疼,他站起来,用力跺脚,早已冻僵的双脚被震的生疼,可即便是这样,也依然阻挡不了他那颗火热的心。

“走吧,去我那里,我们吃火锅。”胡民生暗淡了二十年的眼眸此刻亮晶晶的,就如同新年期间,飞上天空的灿烂烟花。

李娟有些害羞,但即便是早已过了青春萌动期的他们,也还是抵挡不了爱情到来时的那份悸动,她站起来问:“家里有东西吗?需不需要买什么?”

胡民生微微一愣,想到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和满桌子泡面桶的茶几,微微有些尴尬:“家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那走吧,去超市买。”

说完这句话,李娟突然觉得自己是疯了,一向保守的她竟然要跟一个刚刚熟悉的男人回家,难道是因为和年轻人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被他们那不顾一切的疯狂给传染了?

李娟没什么文化,但是这些年,她偶尔也会让学生教自己认字,倒也学会了不少东西,即便人生已经过去一半,她对生活的热爱依然没有任何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甚至还会希望生命能够重来一次,而现在不就是点燃她生命之火的时刻吗?

人生难得疯狂一次,何必把自己束缚的那么紧呢?

两人像是老夫老妻一样逛超市,买东西,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像是过了一个比新年晚几天的新年,可如果人心是暖的,是快乐的,那每天都可以是新年。

回到胡民生的小四合院,看着满屋子狼藉,李娟没有任何怨言的开始着手收拾,而胡民生提着东西进去厨房准备晚饭,两人忙的热火朝天。

不一会儿,早已没有灶火气的家里升起腾腾热气,准备东西,洗菜,切菜,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锅在电磁炉上咕嘟咕嘟的冒泡,胡民生将准备的青菜,丸子和肉端上来,还提了瓶白酒。

胡民生倒两小杯白酒,一杯递给李娟:“今天这么高兴,我们也来喝点酒,庆祝庆祝,虽然新年已经过了,但还是要祝你新年快乐!”

李娟毫不客气的接过白酒:“新年快乐!”

“砰!”

酒杯相碰,两人的感情也就此产生,也在火锅的热气中慢慢升温。

然而,疯狂之后终究是要回归到现实中。

第二天,当李娟从胡民生怀里醒来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如此可怕的事,她匆忙的穿好衣服,没有叫醒睡梦中的胡民生夺门而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胡民生多次找她,她都避而不见,仿佛那天的事,只是他们共同做的一个梦,面对李娟的避而不见,胡民生疑惑极了,也痛苦极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便那天的事情只是他们的一时冲动,她也总该有个解释!

这天,胡民生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躲避,趁着寝室熄灯,他偷偷潜入女生寝室,敲开李娟的门,李娟在看到胡民生如此胆大之后,也被吓到了,无奈之下,她只能答应和胡民生好好聊聊,就偷偷起床,打开门离开寝室。

胡民生将李娟带到旧图书馆,旧图书馆有个地下室,专门用来摆放杂物,他们就在那里谈话。

面对突然退缩的李娟,胡民生有些咄咄逼人:“这些日子,你为什么总是避而不见?”

想到那天的事,李娟的脸通红一片,避开胡民生的眼睛:“那……那天只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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